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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孕期吵鬧日常

白日,太子殿。

院外紅墻環護,柳樹周垂。太子侍從周巖疾步跨進了燙金檀木大門,腰間懸著的一把銀刀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晃動著。

繞過一道長廊,行至一朱庭小院,院內假山點綴與河池之上,被點點白雪覆蓋。

“殿下——”周巖一眼便看見了假山旁提著一籠金絲雀的段鈺,“不好了。”

段鈺聞言,原本悠閑的神情此刻忽然神色一緊。

“沈夫人有孕了。”周巖靠近她的耳邊,低語一句。

此言一出,段鈺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此乃好事。”

“可是殿下您不是……”周巖道,卻察覺此話不合時宜,后半句也只好掐在了喉嚨里。

段鈺穿了一件鏤空云紋淡灰色長襖,外松內緊,襯得他身線極佳。只見他轉了轉戴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笑道,“我是喜歡她。”

“可是沈夫人畢竟有孕在身,如今四皇子處處和殿下爭鋒相對,殿下還是將此意盡早扼殺為好。”周巖勸了一句,因其父是太子太傅,從小便是太子的身邊人,可是周巖仍猜不出段鈺的心思。

“這男女之情,講的是你情我愿,我段鈺絕不強求。”太子瞇上了眼,自然知道他與常人有異,這尋常的情滋味,之于他來說便是這君王之路的攔路石。

“去庫房把那件玲瓏盞給沈府送去,權當是謝了燕…沈夫人的救命恩情。”段鈺輕輕地說了句,便提著金絲雀朝里屋走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周巖到猶豫了。

玲瓏盞,原是先皇太妃送給殿下的生辰禮,這些年太子一直將之視作珍寶,隔三差五便要差人去悉心打理,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了,那玲瓏盞光澤不減當年。

如今就這么送人了,周巖倒覺著有些奇怪。但畢竟是太子的意思,他也不敢違背。

這邊沈府卻異常的冷清,給夫人診出喜脈的消息如風一般,吹遍了沈府大小院子。就連沈老夫人也放下了對燕語遲的偏見,給她送來了許多價格不菲的補品。

自大夫走后,沈相言便名人封鎖了消息。這倒讓沈府上下開始議論了起來,不知是誰傳出了燕語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將軍的消息,沈老夫人一聽,氣的不行,又讓人將補品拿了過去,還直言要把她敗壞門風,要將她趕出去。

燕語遲躺在床上,一刻鐘之前與沈相言吵了一架,又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自然氣得胸口起伏不下。

“讓大夫給我開一副滑胎藥。”許久,燕語遲才說了這么一句,嚇得整個屋子里的下人都跪在了地上,齊聲道,

“將軍有令,若是夫人腹中孩兒有何不妥,便要取了我們的性命啊夫人!”

門外的月言恰巧聽見了她這話,嚇得手微微一抖,才出鍋的熱粥重重地摔在了腳邊。

“夫人!”月言提群跑了進來,跪在了燕語遲的床沿。“孩子是無辜的呀。”

“他封了這消息,不就信了這孩子不是他的?”燕語遲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如受重挫一般,一雙眼睛空洞地望著遠處。

“夫人不是常說,謠言止于智者嗎?”月言臉上劃過一滴淚,她從未看見燕語遲這么傷心過,“夫人,將軍來了。”門外的云凌進來通報一聲,看見一屋子的人跪在地上。不出半刻,沈相言臉色陰沉地走進來直奔燕語遲。

“你不要這孩子?”沈相言聲音很沉,語氣如質問一般,聽得人略帶不快。

燕語遲放在被褥上的手握成了拳頭,臉上卻毫無怒意,反而淡淡一問,“將軍是覺得高興還是惋惜呢?”

“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罷了。”燕語遲接著道。

“不管這孩子是誰的,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女人,這孩子便是沈家長子。”沈相言道。

此言一出,燕語遲起身掀開被子,面色蒼白地朝著沈相言走去。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沈相言的臉上。

“沈相言……”燕語遲咬牙,白皙的額頭上青筋蹦起,“你這個混蛋!”

被她一打一罵,沈相言倒像是習慣了似的,轉身離開之際,吩咐一句,“孩子沒生下來,夫人哪兒也不許去。”

望著那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燕語遲瞬間就崩潰了,將一桌子的茶水杯子掀翻在地上。月言和云凌二人趕緊去攔,和她周旋之際,光著腳的燕語遲踩在了碎玻璃渣上,一地的血嚇得一旁的婢女臉色蒼白,還以為燕語遲落了胎,忙出去請大夫。

那婢女慌慌張張地從院子里跑出去,恰巧與路過的二房楚嬌碰了個面,被楚嬌叫住。

“慌慌張張地干什么,真是沒規矩!”楚嬌責怪一聲,自然也知道她是從燕語遲院子里跑出來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想打聽燕語遲的消息。

“夫……夫人流血了。”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跑得,那婢女滿臉是汗,“奴婢不敢耽擱。”

楚嬌放她離開,便往回走。

“夫人,這雪燕不給大夫人送去了?”一位婢女有些好奇。

楚嬌苦笑一句,“恐怕現在不合時宜了。”

燕語遲喝了一點藥后,便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事還請先生保密。若是有人打聽,先生知道該怎么說。”沈相言囑咐大夫一句,那大夫連連點頭。

說完,便讓阿秋送他離開。整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燕語遲。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相言關上了門窗,轉身朝著床邊人走去。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轉身將暖爐放在了她的床邊。

又偷偷摸摸地拉起腳邊的輩子,輕輕地伸手查探她腳上的溫度,放心地嘆了口氣。

“從前在西邊征戰時,聽那些成家的戰士說,女子懷孕時最是怕冷。”沈相言自顧自地嘟囔一句,“你倒像個例外。”

燕語遲雙目緊閉,像是做了個噩夢,額頭生出了津津冷汗。

沈相言手腳慌亂地從懷里拿出手帕,力度很輕的擦去她額頭的汗珠,整個動作既生疏又小心,生怕把她弄醒了。

但沈相言難免是習武之人,誰知下一秒,燕語遲就睜開了眼,看清局勢后罵了一句,“將軍何必假惺惺地在我這兒演戲?”

沈相言忙抽回了手,放在了身后,道,“幾日后我得出去練兵,我把阿秋留在你身邊照看你。”

此言一出,燕語遲便嗤笑一聲,“別把話說得這么好聽,無非就是留個眼線在我身邊監視我。”

“你又何必與我處處作對。”沈相言似乎有些惱了,卻始終不愿和她動怒,便強壓著怒火,“我這是擔心你。”

“哦?”燕語遲抬眸與他四目相對,“那我豈不是要給將軍磕個頭,感謝將軍的大恩大德了?”

“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仇人!”沈相言說。

“那三年前,你迎我進門時,可把我當你的妻子?”燕語遲言語如刺,一根一根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我不想和你吵。”沈相言強壓怒意,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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