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京生事端
- 將軍盛寵之娘子不吃素
- 我騎豬跑
- 2404字
- 2020-12-21 18:06:35
見沈相言妥協,段寅便也不再為難他,竟將他放出了宮。
但出宮的路上,沈相言明顯的察覺到身后有人在跟著他,不用猜便知道這人是裴識。沈相言一路上走得極慢,從皇城到沈府距離不短,途徑燕相府邸前,見大門緊閉,毫無人聲。又想起了段寅那番話,沈相言一時心里混不是滋味。
一直到沈府,早早等候在門口的沈老夫人一臉期盼地尋著他的蹤影,一直到沈相言出現時,竟激動地暈了過去。
楚小娘忙叫下人們扶她回屋,自己便提著燈籠隨沈相言進了屋。
她跟在身后,不近不遠的距離,保證手中的燈恰巧能照亮他腳下的路,論細心,整個府內上下人都不及楚嬌半步。
而楚嬌卻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妾室,她原是東洲過來的流民,為了求生偷偷跑來了漠北,時逢東洲與漠北大戰,那場戰役打得十分艱難,東洲人狡猾善變,沈相言在這場難戰里,險些丟了性命。卻被楚嬌所救,后來沈相言為報救命恩情,便將她帶回了京城。
來京的路上也對她說過,若是他日看上了誰家男兒,她便會以沈相言妹妹的身份出嫁。
人人都喊她一聲楚小娘,但楚嬌深知,沈相言對她并無男女之意。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書院,沈相言停下腳步,囑咐她回去休息。
楚嬌朝他欠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進了書房,阿秋早早便在一旁研磨,磨條與硯臺摩擦之間,發出了呲呲的聲音。
沈相言兩步并做一步走了過去,提筆便將一行字寫在了手帕上,差府內的暗衛即刻送去燕府,并反復叮囑要避過裴識的眼線,避免再生枝節。
“將軍,陛下召您入宮,沒為難您吧?”阿秋問。
沈相言確保無人偷聽后,才對阿秋說,“陛下要我交出兵權,并且以謀逆罪判處燕家死罪。”
阿秋登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顫抖著道,“那……夫人她……”
“用護衛軍的兵權,換燕語遲一命。”沈相言答。
這一夜,注定無眠。
這邊沈府暗衛成功地躲過了裴識的眼線,卻沒有避過燕家的侍衛。燕家個個都是習武高手,區區一個暗衛是斷不可輕易潛入府內的。
所以,暗衛被幾人押來了中庭,強迫他跪在了燕志面前。
“說!什么人?”燕志冷語音一落,手速極快地將手里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暗衛絲毫未有任何慌亂之意,將懷里的手絹遞給了他并說明了來意,“這是沈將軍差我送來的。”
燕志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待看完手絹上那一行字后,怒道,“胡說八道!”
“我燕家世代忠烈,豈有謀逆之心!他沈相言讓你送來這個,到底是何意!”
連連幾問,那暗衛答,“沈將軍必然也是為了您好。”
“呸!”燕志捏緊了手中的長刀,“如今燕氏衰落,他沈相言會有如此好心,讓我燕氏一族連夜離開京城?”
“二哥?”一旁的燕語遲聽見中庭傳來吵鬧聲,疾步走了過來,身后的月言忙扶著她,生怕她磕了碰了。
“這是怎么了?”燕語遲將視線移到了暗衛的身上。
燕志看她一臉憔悴,實在是憂心她的身子,忙讓她下去休息,“我處理點事,你回去好好躺一會兒。”
見燕語遲要走,那暗衛卻開口道,“夫人,我是沈將軍差來的。”
此言一出,燕志眼神一冷,一拳將那暗衛打暈在了地上,對幾個侍衛道,“抬下去!”
燕語遲卻停下來要走的步伐,眼神疑惑地盯著燕志,“二哥,發生何事了?”
燕志將手絹藏在了身后,笑著說,“無事,你安心回去吧,什么事有二哥和三哥在呢,你別擔心。”
于是,燕語遲便這么半信半疑地回了屋,卻始終合不上眼,心里七上八下的,隱約感覺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另一邊,沈相言連差了好幾個暗衛去燕府,卻都一去無回。
阿秋沏來了一碗茶,放在了沈相言身前的書桌上,見他一臉優色,開口道,“將軍還是不要太擔心了,若是憂出病來,就算你想救夫人也無濟于心了。”
“阿秋......”沈相言突然抬頭看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又道,“若明日我不交出兵權,會如何?”
阿秋一征,不知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將軍的決定,屬下無權過問。但將軍只需要知道,這樣做是否就是對的。”
“就算手絹送出去了,燕志對我心存芥蒂,內心想必也不會相信我。”沈相言道。
“將軍這是......”阿秋忽然理會了他的意思,心里一緊,“要謀反?”
不交兵權,與謀反有何區別。
“將軍三思啊!”阿秋勸他一句,“陛下若收回了燕家三兄弟的兵權后,僅憑您手中的護衛軍,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到時候甚至還會連累整個沈府。”阿秋補充一句。
“可我現在還能做什么?眼睜睜地看著我還未出世的孩子死在劊子手的刀下?”沈相言起身,雙拳緊握,“就算丟了這條命,我也要救她。”
“將軍……”阿秋不知該如何勸他,見他主意已定,想必也是下定了決心。
天亮,皇城。
段寅登基后,上朝的日子便提前了一個時辰,一些住得偏遠的大臣們天還未亮,便要趕馬車入宮。
若是來遲了,那可就是要掉腦袋的事了。
沈相言一身朱紅色官袍著身,因為身材修長,在一干朝臣里格外的引人注意。
“前幾日不見沈將軍,不知將軍去了哪兒?”一大臣問了句。
前幾日京城動亂時,身為護衛軍統領的沈相言卻不在京,等新皇上任后便又出現了,難免會讓人疑惑。
“家中有事,便沒在京。”沈相言答。
幾人還想從他嘴里套出什么,但又苦于撬不開他的嘴,只能將好奇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沒過多久,段寅便冷著臉走了上來,身后跟著裴識等人。
眾人忙跪地,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昨晚睡得可好?”段寅說這話時,將視線移到了沈相言的身上。
“多謝陛下關懷。”沈相言答。
“既然睡得好,那朕今日便宣布一些要事。”段寅笑道,身后的裴識將手中的圣旨展開,念道:
“著燕氏燕詢、心懷不軌、國喪期間私闖禁宮、無視律令、處燕詢死罪,但朕念及燕相一生忠心耿耿,免除燕氏一族死罪,貶為庶人,流放西都,永不得回京!”
“收回皇城三支兵權,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裴識念完,便退在了一旁。段寅依舊一副笑臉盈盈地望著底下眾人,道,“諸位可有異議?”
底下人一時議論紛紛,一位年歲已高的老臣站出來,“陛下,臣覺得不妥……”
未等他說完,段寅換了一副嘴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底下人忙停下了嘴巴,整個殿內安靜了下來。
“你有意見?”段寅沉聲問,“難道你和他們是一伙兒的?”
那老臣嚇得跪在了地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拖下去!”段寅起身,吩咐一路,“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