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車技同她劍術一樣高超，任何一個轉彎都不會讓人感到半分不適，而她的專注力完全也讓遠坂凜羨慕不已。

多么出色的女人，如果她之前表現出來的低節操是玩笑就更好了。

“妃小姐的劍術真是非同凡響，一定苦練了很久對吧？”

坐在副駕上的少女毫不吝嗇的稱贊說。

她的話引來間桐慎二一陣得意的笑聲，顯然他覺得這稱贊跟自己有的一份關系。

“啊。抱歉……你剛才說的什么？”

少女耐心地重復道：“精湛的劍術，你很難碰到用劍的對手吧？”

“遠坂小姐謬贊了。”妃吐出一片白霧，下意識放慢了車速，“比我強的人有很多，我相信在你的記憶中，我不會是最強的那個。”

前者只是把這話當做謙遜之言，但后者臉上也露出沒有一點表情，事實從而無所得之。

“不，就劍術來說已經很強了，可能只有……”

忽然，話到一半的少女身體像是被電擊般痙攣一下，她按著頭嫣然沉默。

有個模糊的身影。

可能只是無聊的假想，但他存在過。

“怎么了？又是頭痛嗎？”，妃問。

“是……是的。”

吹了幾陣風，遠坂凜好歹緩和過來。

她被迫轉變話題，隨之問：“呼。既然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何還要做這種不穩定的工作呢？投靠一個能讓自己安享晚年的勢力不是更好嗎？比如為魔術協會工作什么的……”

對于這種有相當實力的人，在魔術協會那也能找到很好的一份工作。

“魔術協會？啊，我不太喜歡被規則束縛。”

慎二咧嘴笑道：“就是，為我們間桐家服務挺好。”

妃搖搖頭。

遠坂凜認為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因為女人眼中恰時出現空洞，但這情感很快就同旁邊的行道樹一樣遠去。

少女當然不會點破，這原因很可能牽扯著不是那么好的回憶。

即使是無心之舉也很可能讓對方不快。

驚訝的是，后者卻自己說了出來：“魔術師令我感到不安，我的意思是……他們所使用的魔術并不是那么安全。”

遠坂凜張張嘴，她一開始沒有理解妃的意思。

“有一些魔術。我見過，相當禁忌的法術，無論是從知識領域還是道德領域，都是不會被允許的，我不想接觸太多。”

“呃？這種魔術……”

作為魔術師的遠坂凜大腦開始飛轉，但她翻遍自己的記憶，實在找不出又何等魔術，能讓面前這個女人表情陰沉到極點。

少女了解一些慘絕人性的魔術，但一定都沒后者所說那么嚴重。

很快妃的臉就燦爛起來，她笑著道：“當然，也有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是正的說法。”

“是這樣嗎……？”

遠坂凜隱約猜出什么，不過沒有把她的想法說出。

妃滔滔不絕的說出心中所想的：“是的。但是一些惡人很可能也掌握著這種禁術。魔術師掌握了比普通人更多的知識，他們好奇，他們強大。可那些未知的東西，會讓我感到心神不寧，也會讓他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相比之下，融入社會的自由職業安心得多。”

“等下。我并不覺得砍人能融入社會……”，少女立刻汗顏。

……

我還沒死。

被上了。

被姐強上了。

這或許也算是地獄吧？

無數念頭在楚文睜開眼時驟然而生。

還以為血肉會被惡魔啃食干凈得一干二凈……自己確實想多了，但事實卻比這個更加糟糕。

昨晚嚴重的虛弱強行使他陷入昏迷，來到冬木市后，這樣的情況已經不下三次了，但這一次是如此的力不從心，挫敗感與羞恥感在心中久久不散。

以后要怎么面對……噢，肇事者現在就在旁邊。

還在呼呼大睡。

除去那些無關緊要的想法，緊張和悶熱已經讓楚文滿頭大汗。

翅膀將兩人的身體完美裹住，為防止寒冷襲擊，同時將溫度牢牢囚禁。少女的額頭更像是一張便利貼一樣貼在自己臉上，貼紙上面寫有各種充滿縹緲、脆弱的甜言蜜語，當然他也能殘忍的撕下，揉成一團扔到遠處。

只是這樣做的勇氣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擁有。

肌膚不僅緊密相貼，還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灼熱的吐息，簡直美妙……糟糕透了。

楚文心頭被風吹得陣陣發癢，而氣息仿佛有了生命，似夢般縈繞在靈魂上。

難以置信。

老姐居然有這樣的力量。

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正是這股力量改變了自己記憶中的她？

不會的。

太過離奇……

各種思緒開始入風暴般在腦海里翻騰，但楚文成功扼制住它們的混亂。

無論發生了什么，也改變不了自己被上的事實……不對不對，應該是改變不了她是我姐的事實。

“……”

總之還是先起床吧。

“唔！”

他剛抬頭，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頓時又把他按在床上。

楚文確信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但還是吵醒了少女，又或許后者根本就沒有睡覺，現在對方正朝自己眨眨眼。

“小老弟，你醒啦？不多睡一會？”

語氣中所摻雜的關心與溫柔讓楚文心中一暖，可后者又很快醒悟，TM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啊！

他想移開視線，姐那無任何遮掩的身體讓自己忸怩不安，不敢再多看一眼。

可對方用了某種手段讓自己無法抗拒。

他支吾回答說：“醒……醒了。可別再做什么傻事了。”

“弟弟感覺怎么樣？”

“呃……什么怎么樣？”

楚文莫名其妙的反問道，楚婭對此笑了笑，她身上的一切異變頓然消失，僅留下一些綠色的魔力余燼飄散在空中。

“弟弟不想看姐姐嗎？無故移開視線可不好噢。”

“呃。這些是……什么？”

幾秒后，任何奇怪的東西都無跡可尋。

楚婭莞爾一笑，那黑眼珠如一泓清水。她問：“好啦，弟弟早飯想吃怎樣的口味？清淡還是豐盛的？還是說就這樣睡到中午在起來？”

“剛才的是什么？”，楚文再次道。

“弟弟想吃什么？”，楚婭重復著。

“……”

少年縮縮脖子，惶然躲避變得銳利的目光。他咽咽喉嚨說：“隨……隨便吧。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天啊。

自己能活著回大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