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半月有余。
這期間通過不斷努力,切金斷玉手已經掌握純熟,修為也如愿以償,突破到通力層次。
這一日,天朗氣清,陳千凡在黃武霸家院子里演練武功。
他的面前是一座房屋般大小的假山,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就是抬起手臂,橫著切了兩刀,又豎著切了兩刀,接著負手而立。
一息,兩息,三息。
突然,那假山上的石頭,滾滾而落。
再看那假山,竟然像九宮格一般,被精確切割成九個部分,切口平滑如鏡,比用刀貼的豆腐還平整。
這便是大成之后,切金斷玉手的恐怖威力。如果現在黃武霸站在他面前,在不動用信天游的情況下,他也有把握把敵人大卸八塊。
陳千凡滿意的在花園中走動,可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此時此刻,正有三人趴在房檐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三人中,有兩人是老者,身上的氣息強大而隱晦,還有一人是一名紅發俏皮少女。
這少女眼睛如星辰寶石般晶瑩,皮膚吹彈可破,柔嫩的能掐出水來。
她盯著陳千凡看,忽然開口,聲音婉轉如黃鸝,卻夾著一絲暴躁:“這小子便是黃武霸吧,本小姐非把他打個滿地找牙。”
她說著,雙手互握,骨節噼啪作響,扭扭腰,轉動轉動脖子,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沖下去狂揍一頓陳千凡。
“小姐,不可魯莽?!鳖^上有火焰印記的老者馬上開口:“這小子雖然住在黃武霸府上,但年紀太輕,不像是黃武霸本人,不可魯莽行事,傷了好人?!?
另外一個,頭上有寒冰印記的老者也開口:“是啊小姐,咱們還是到村子里先打聽打聽,弄清楚到底誰是黃武霸,再動手不遲?!?
俏皮少女聽了兩人的話,顯然很不高興:“火長老,寒長老,你們兩個可真是啰嗦,我真后悔讓你們跟我出來。”
她雖然嘴上生氣,卻沒有下去找陳千凡麻煩,而是繼續躲在屋檐上靜觀其變。
看到這情形,寒長老和火長老都長吁了一口氣。
他們家這位小姐,表面上溫婉美麗,實際上性格暴躁,最喜歡除暴安良,最愛找人打架。
不是那種普通的熱愛,而是每一天只要不打架,就渾身不舒服。
他們這一趟跟小姐出來,親眼看見死在她手里的土匪惡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前幾日聽說,有個叫黃武霸的惡霸,霸占了一個村子,天天強迫村民為他采藥,最近更是變本加厲,強迫村民聯名上書,請裁衣圣手王天織,為他做了一整套的華服。
剛聽見這消息,這位小姐就不樂意了,連她都沒有資格穿的衣服,這個鄉村里的土匪惡霸卻有資格穿,這讓她如何能忍?
二話沒說,喊了兩位長老,就準備出來結果此人。
如此,來到黃武霸府上,正好看到陳千凡劈碎假山的一幕。
就在他們趴在房檐上觀察,想確定陳千凡身份的時候。
一個頭發高高扎起,腰肢不堪一握,容貌秀美年紀極輕的女孩,舉步走了過來。
看見陳千凡,她面帶笑意,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
“千凡哥哥,王天織給你做的衣服完成了!”她笑靨如花將檀木盒子打開。
一道亮光從盒子中射出,雪亮雪亮的,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這正是裁衣圣手王天織的杰作,雪衣華服!
其上,每一條絲線,都是由天山冰蠶吐出,經過數十道工藝加工,每一根絲帶,每一片衣角都流暢如水。穿在身上又輕又薄,而且這絲線極其堅韌,非神兵利器不能割破,防御力極強。
陳千凡看到這衣服也是心中一喜,村民們知道他一向愛穿白衣,所以請求王天織以冰蠶絲制作。
美觀好看,重要的是防御力極強,陳千凡也是越看越合口味。
“千凡哥哥,俊寶服侍你穿衣吧?!闭f完這話,張俊寶低下螓首,臉蛋紅撲撲的等待回應。
陳千凡先是一愣,隨后又是一笑:“好,俊寶,你就來幫我穿衣好了。”
實話講,原主人陳千凡和張俊寶自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兄妹,但感情更勝過一般兄妹。
對于張俊寶,他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妹妹幫哥哥穿件外套,也沒有什么不妥。
“這淫賊?!倍阍谖蓍苌系募t發少女粉拳緊緊握起:“竟然逼迫女孩幫他寬衣解帶,這種行為,除了那個喜歡糟蹋少女的黃武霸,又有何人?”
“小姐,你消消氣。”火長老趕緊道:“我看那女孩不像是被逼迫,好像是自愿為人寬衣解帶的?!?
“是啊。”寒長老也道:“那女孩看樣子確實自愿,小姐不要武斷,我看這人不像黃武霸?!?
“我武斷?”紅發少女冷哼一聲:“天蠶絲制作的衣服還能有假?除非他強迫,否則怎么可能整個村子男女老少,全部跪倒,請王天織制作這件衣服?”
“再說,咱們武者修煉,修為越高,則身體越健康,駐顏有術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小子長相年輕,沒準已經像我爹一樣,是四五十歲的大叔?!?
“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被痖L老眉頭一皺:“一個鄉村惡霸,哪里能和陛下,不,哪里能和老爺相比?這小子不過剛剛突破通力層次,怎么可能駐顏有術?”
“哼。”紅發少女聽了這話更是生氣:“廢話少講,這小子就算不是黃武霸,也必定和他有關。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今天算他倒霉,我要向他下戰書?!?
說到這里,紅發少女不再理兩個老者,手下一晃現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纖細如水蔥般的手指,往刀刃上下兩處各點一下,只聽咔咔兩聲脆響,一塊長方形的精鋼就被它切割下來。
少女又點出一根手指,在精鋼刀片上飛快刻字。
“落日黃昏,后山瀑布,你我一戰,立決生死,敢否?”
她的手雖然纖細,但字體和普通女孩子大有不同,一點兒也不娟秀,而是霸道張揚,如狂草一般。
少女冷哼一聲,精鋼刀片飛射,之后她和兩個老者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
陳千凡剛剛穿好衣服,還沒系好衣帶,就感覺耳邊勁風呼嘯,兩指一夾,原來是一片平滑如鏡的精鋼。
“這上面有字?!彼裆C穆,仔細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