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議論,陳千凡不以為意。
這些人都只是普通人,對于武道的認識有限。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剛剛自己展露的身手,如果被黃武霸看到,相信對方心里不會輕松。
現在黃府的家丁已被他殺掉大半,甚至大管家胡牽牛也死了。這種時候,就算黃武霸再冷靜,也不可能躲在里面閉關。
“黃武霸出來吧,再不出來,你這些狗腿就要被我殺個干凈。”陳千凡暗運勁力,大聲說道。
等了十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鼻子一酸,有一股清香醉人的味道,沿著鼻腔進入體內。
陳千凡抬頭往東邊望了一望,風是從東邊來的,味道也是從東邊來的。
他感覺有些古怪,“這味道不太對,似乎有些像酒,又參雜著藥草味道。不對,這好像是一種麻藥。”
精通藥理的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味道的本質。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千凡哥哥,俊寶覺得好累啊。”
義父陳依山身影一晃,站立不穩:“千凡,快捂住口鼻,這味道不對。”
圍觀群眾也都搖搖晃晃,紛紛栽倒在地。
風里有毒,是一種讓人渾身麻痹的毒藥。
陳千凡趕緊運用神識檢查自身,一絲絲麻藥力量企圖深入血脈,禁錮身體。他趕緊調動造化之力,進行凈化。
然而造化之力還沒作用,藏在血脈深處的天道力量,忽然噴涌而出,拼命攻擊那些麻藥,試圖把它們包容分解。
這天道力量藏在血脈之中,就好像家里養了幾條惡狗,平時不聲不響,可一旦有外人入侵他們的地盤,馬上沖出來反抗,不把入侵力量消滅,決不罷休。
陳千凡有些欣喜:“看來中了天道力量,也不完全是壞事。它在蠶食身體的時候,也會保護身體。就像惡狗一樣,要霸占自家地盤。”
不過要馴服天道力量這只惡狗,還是依靠造化之力,沒有造化之力,惡狗不會看家,只會撕咬主人。
知道自己身體沒有問題,陳千凡反而不著急了,他也裝作中毒的樣子,無力的盤坐地上,勁力催運,額上冷汗涔涔,似乎在運功抗毒,他倒想看看黃武霸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看,陳千凡也中毒了。”
“是啊,這下完了,沒想到他修為那么高,也扛不住毒。”
“糟糕糟糕,早知道我就不跟著來湊熱鬧了。這是要跟他一起玩完。”
“早說了姜還是老的辣,你們這些楞頭青懂什么。”有村里老人露出滿臉悔恨神情:“黃武霸比猴還精呢,哪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周圍幾個殘存的家丁,冷冷的笑了起來。
“剛跟武霸大人作對,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他老人家還沒出手,你們就倒下了。”
“誰給你們勇氣來黃府搗亂的,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一句句冷言冷語當頭澆落,澆得村民心里拔涼一片。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一聲大笑。
身穿黃色錦袍,滿身肥肉亂晃的黃武霸,大步走了出來。
他環視當場,看了一圈倒地不起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到陳千凡身上:“你很不錯,年紀輕輕能把武技和修為提升到這種程度,就算稱為妖孽,也一點不為過。”
陳千凡依舊閉目運功,一言不發,額上冷汗涔涔,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事到如今,你說不說話,結果沒有區別。”黃武霸又笑:“不怕告訴你,我最喜歡的,就是把天才扼殺在搖籃中,殺的天才越妖孽,我就越興奮。”
他的小眼睛中露出狡黠和殘忍,冷哼一聲吩咐手下:“去把所有到場的人的腦袋全部砍下來,村口的大槐樹上,每根樹枝給我掛一個。還有陳千凡這小子。”
他又伸出一根胖手指,指了指陳天凡:“把這小子全身衣服扒光,下面割掉,身體和那玩意兒,分別掛在樹枝上,曝尸三日。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敢于挑戰我的下場是什么。”
把人殺了還不算完,還要閹掉,閹了還不算完,還要掛在樹枝上示眾,這種侮辱人的方式,簡直令人發指。
張俊寶嬌軀攤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美眸卻一下子紅了:“黃武霸,你不得好死。堂堂通力武者,卻用麻藥這種下作的手段害人,真是無恥下流!”
她這一喊,旁邊的群眾也紛紛響應。
“實在太無恥了,通力修為在江湖上已經能算一代宗師,卻用麻藥這種下作手段,簡直是給武者抹黑。”
“卑鄙下流,來砍老子頭好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村子里一些有血性的漢子,全身酸軟不能動,但此刻的氣勢卻很驚人。
人死鳥朝天,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哪有什么好怕。
“不錯,黃武霸來殺老子吧,今天跟千凡來這里,就沒想活著回去。”
“不錯,老子卑躬屈膝,做你們黃府的奴才,做夠了。今天老子要做一回主人。”
“呸!黃武霸你麻痹,操你三代姥姥!”
“你不得好死,爺爺先走一步,等著老天收你吧。”
各種辱罵之聲不絕于耳,然而黃武霸的胖臉卻微微一笑,對各種辱罵充耳不聞。
“我黃武霸一生行事,何須向你們解釋?”
有人愛要面子,有人卻愛要里子。
黃武霸就是愛要里子的一類人。
世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能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又有什么關系呢?
想想當年三俠何等風光,輕信于人,結果現在死的只剩下骨頭了。而他們的繼承者陳千凡,今天也會步他們的后塵。
張俊寶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嬌軀氣的顫抖,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必須冷靜,必須設法營救千凡哥哥。
“黃武霸,你要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和千凡哥哥打。用麻藥陷害別人,你連我這樣的小女子都不如。”現在沒有辦法,只能盡力激將,希望這家伙還能要點臉。
聽了這話,黃武霸臉上笑意更甚,絲毫不生氣,一雙綠豆小眼兒,反而色瞇瞇看向張君寶的嬌軀:“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真有本事,對他們是不屑于展示的,但對你,我很樂意。”
他說著,晃動肥胖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張俊寶挪去。現在這個小丫頭越罵他,他就越興奮,幻想著一會兒讓她在自己胯下哭破喉嚨。
近了,近了,更近了。
張俊寶軟倒的地方和陳千凡離得很近,大約就是一丈距離。
而這個距離,正是信天游第二式,天意難測,所能瞬移的距離。
陳千凡微微睜開眼睛,看見黃武霸離張俊寶越來越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