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房間里傳來一聲爆響。
以陳千凡為中心,形成一圈無形的沖擊波,桌子上筆墨紙硯齊震,甚至整間房子都晃了一晃。
強大的氣勢在身上不斷攀升。
暗勁中期、后期,巔峰……圓滿!
最終卡到暗勁修為的極限,只差一絲就能變?yōu)樘搶嶋S意,變化由心的化勁狀態(tài)。
這完美級人參的藥力極強,比黃金血竭也不差分毫,關(guān)鍵是首次服用,沒有抗藥性,吸收得很完美。
呼!
就在這時,他忽而感覺鼻端一熱,兩道血線筆直垂落。
鼻子淌血了!
再看皮膚,一條條紅線于皮下扭動,仿佛蚯蚓一般,經(jīng)脈鼓脹暴躁,感覺就要撐爆。
“這是?”陳千凡驚詫,檢查自身狀態(tài),片刻后面色一苦:“這是服用藥物太頻繁,修為雖然能提升,但身體負荷不了。”
想想也是,這兩天功夫,先后服食多種高級藥材,而且包含的是完美級藥力。
那種狂猛的力量,絕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身體如容器一般,就要撐破了。
這種情況,繼續(xù)吃藥提升修為,已不是明智選擇,必須加強鍛煉,讓身體更強壯,慢慢分解殘存藥力,直到恢復,才不會留下后遺癥。
一憂也有一喜,如今他的修為已到暗勁圓滿之境,有無名樁法加持,足夠化解胡牽牛黑沙掌力道。
陳千凡盤膝坐在床上,再次催動勁力往左肩胛骨涌去。
嘶嘶,嘶嘶。
黑沙掌力被逼退,四散奔逃。
再催運,嘶嘶嘶嘶,如初雪遇到驕陽,漸漸融化。
縷縷黑氣從肩膀處蒸騰出來,散入虛空不見,毒終于解了。
陳千凡長嘆一口氣,這一會又是解毒又是催化藥材,體力消耗巨大,感覺一股倦意襲上心頭,他倒頭就睡,準備明天再找個地方,好好錘煉體魄,將吃藥過多引發(fā)的身體異狀徹底解決。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喚醒。
“千凡,起床了,義父和你去挖血竭。”正是陳依山的聲音。
“啊?”陳千凡感覺有點迷糊:“挖血竭?”
“是啊,咱們趕緊走,義父知道一處秘境,那里藥材漲勢極好,只要咱們努力,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挖到……黃金血竭。”
說到這里,陳依山又不說話了。
他昨日能挖到一塊,那是經(jīng)過半年時間勘探,機緣巧合下才僥幸取得的成果。
這種成功難以復制,可是,義子已經(jīng)答應胡管家每天上繳血竭,現(xiàn)在騎虎難下,就算拼上老命不要,也要助孩子渡過難關(guān)!
陳千凡開門,看見義父焦急的樣子,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可奈何。
他不想義父著急,但造化玉碟的秘密牽扯太大,一旦暴露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告訴義父,反而是害了他。
“義父,請進屋里,凡兒有話跟您講。”
他將陳依山拉進屋里,小心關(guān)閉門窗,四下觀察,保證無人后,從懷里掏出一個方形布袋。
打開袋子,道道金光立刻從內(nèi)散出。
“這是?”陳依山眼神都變直了:“黃金血竭,凡兒你從哪弄來這么多黃金血竭?”
這一瞬間陳依山目瞪口呆,使勁揉了揉昏花老眼,嘴巴張大,幾乎能塞進去一枚雞蛋。
“義父,這便是孩兒要告訴您的秘密,也是我敢承諾胡牽牛的原因。”
這袋子里足足裝了六塊金色血竭,都是陳千凡用造化玉碟催化出的。不過,表面上是金色,里面卻與銀龍血竭無異,并沒有催化完全,是專門用來糊弄黃武霸的劣質(zhì)品。
“義父,這些血竭的來源,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恕我不能告訴您,但請您放心,凡兒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且凡兒現(xiàn)在正練習武藝,黃武霸還有他的那些狗腿,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陳千凡神色肅穆,目光灼灼與義父對視。
陳依山與義子對視片刻,看到他堅定神情,又聯(lián)想到在這孩子身上發(fā)生的一幕幕奇跡。忽然欣慰笑了,拍拍陳千凡肩膀:“凡兒,義父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他忽然想起,多年以前上山采藥撿到陳千凡的那一幕。
當時大雪封山,天寒地凍,萬物寂寥。而渾身赤條條的孩子,卻沒有被凍僵,反而胸前玉璧閃亮發(fā)出奇異光輝,把方圓一丈以內(nèi)的沃雪都暖化了。
這孩子名字里雖有一個凡字,但生而不凡,他體內(nèi)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助他一次又一次化險為夷,甚至連天命都無法束縛。
“孩子,你就去做你想做的吧,義父不過問,但絕對支持你。”
陳依山微笑著看了義子一眼,轉(zhuǎn)身離去,這一刻不再擔憂,他知道自己兒子長大了,已經(jīng)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要讓兒子放手去做,他做個堅強后盾即可。
父子兩個話無需多講,已經(jīng)明白彼此心意。
陳千凡也笑笑,轉(zhuǎn)身回屋將《張三散手》揣在懷里。今天,他要一邊練武技,一邊煉化體內(nèi)殘存藥力,順便約了張俊寶。
出門以后,發(fā)現(xiàn)那丫頭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今天沒有再穿干活用的補丁衣服,而是一身黑色勁裝,從頭到腳將嬌軀裹緊,纖腰不堪一握,酥胸傲然有型,雖然年紀不大,身材卻也相當惹眼。
這勁裝是爺爺張三失蹤前,為她定做的禮物,也是現(xiàn)在唯一能拿出來見人的體面衣服。
“千凡哥哥,你不是要去采藥嗎?怎么約我,還讓我穿這身衣服?”張俊寶含羞一笑,反剪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身子。
“小妮子,哪那么多話,跟我走就是了。”
陳千凡也不多話,腳下生風帶頭走在前面。張俊寶滿臉疑惑跟在后面。
沿著后山羊腸小道一直向上,山勢巍峨,空氣濕度越來越大。
嘩嘩嘩,巨大水流聲越來越清晰。
一道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好似銀河落九天。
這里已是大山深處,除了這對少男少女再無旁人。張俊寶望著前方身姿挺拔的少年,一顆芳心不由撲通撲通跳動。
“好瀑布,就是這里了。”陳千凡顯得興高采烈。
“啊?”張俊寶臉上酡紅更明顯了,捏著衣角低頭不敢看陳千凡:“千凡哥哥,人家……還沒準備好呢。”她的話細若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