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
這是一個殘雪初融的時節,即便空氣中還透著一股刺刺的凄冷,但正午的陽光依舊明媚燦爛。
鹿果像往常一樣在午覺睡醒后,起床準備往教室里走,因為第一節是自習課,她在公寓里實在沒有氛圍寫那幾張測試題。
一坐到位子上,她便聞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薄荷味,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想也不想都知道她現在旁邊有一個陌生人。
“這是我的位子。”
“鹿果?”隨即而來的是一個男生的沙啞聲響。
鹿果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只是垂著頭不說話。
她還不知道怎么回復他,對方就又開口了。
“為什么不看我?”
鹿果沒反應,眼前這個大概二十出頭的男生便低下頭來看著她。
“你眼睛怎么了?”
答非所問的,鹿果問:“你怎么在這兒?”
對呀,我怎么在這兒,不過是……不過是……太想你了。
①嗯,這個誤會有點迷
五年前,那時的鹿果,還是個高中的學生,因為做事總會就一條線,鹿果的人緣還不錯。
即便她是每日每日都在催同學們背書讀書苦口婆心的班長和催大家交作業背英語單詞的英語科代表。
許知初,別看這個名字有些中性化,但真的是個男孩子的名字,而且是鹿果所在年級甚至整個學校都知道的人物,可這并不是因為他有多拔尖的成績,或是有一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說實話他確實長得令人賞心悅目,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開學第一天就被發現打架,而且是和一個高三的學長,起因好像是因為欺負同班同學,盡管學校酌情了,但情況嚴重,還是被記過留校察看了,他的英雄事跡也隨之在整個學校傳開了。
鹿果在第三周才看見他的人。
她知道許知初是一個校霸級別的人,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但身為班長的她,還是積極的問寒問暖,不過原因是因為幾個同學被班主任盯上了,讓鹿果好好看管那幾個調皮一點的孩子,其中就有他。
不過不排除她還是對這件事有點為他打抱不平。
之后不知怎么的,看管他管的松了,起因好像是他每天都按時的交作業,也沒有抄別人的,也沒見他再做什么打架斗毆的事,反比好些同學都認真的在聽課,她也就沒管這么多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也會被這個“校霸”盯上,而且看這架勢,估計臉要毀了,她被許知初攔在了過道的角落。
“你……有事?”
鹿果心里有無數個疑問在腦里思索,嗯,今天好像沒有惹到這個大佬,也沒有催大佬交作業,他怎么就單單選中我了呢?
而且,大佬果然是大佬,大白天的頂峰作案,還是對她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你為什么最近都沒來管我?”
可能是因為難以置信突如其來的問題,鹿果條件反射般地掙大了眼睛,他剛才說什么?
鹿果細細地望著他,許知初臉上的嘴巴微抿著,眼睛像是在故意向下看,眉心也微微向下彎,這表情,像是……很委屈?
“哦……我……”
“這節晚自習你跟我到圖書館去。”
明明是一個請求,到他嘴邊變成了要求,可……
大佬都發號施令了,能不執行嗎?萬一我不同意,他一生氣把我揍一頓怎么辦?
最后一節是留給學生們做作業的時間,但是由于有很多三好學生不習慣教室有著不安分的同學講話,比如鹿果這樣的,又鑒于一些文科生極力哀求借書看,于是就有了自習課可以到圖書館上自習,前提是你要安靜。
如此一來,圖書館的人就多了好幾倍,這么多人太擠,于是學校做了個變態的規定:除了文科生和尖子班的學生,其他一律要老師同意簽字才能到圖書館上自習。
理科生不服,學校又把隔壁練琴室修成了一個小圖書館讓理科生借,嗯,里面的書不是哲學的就是物理學方面的。
在圖書館里許知初并沒有對她怎么樣,只是問她一些數學題和英語單詞,其他時間兩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做題。
臨走的時候她瞥到了許知初桌上的巧克力,這個牌子好像很熟悉,不是德芙,而是她最喜歡的牌子,而且,她之前送給他的……不就是這個牌子嗎?
想想開學時她是對她照顧有佳,在門口堵他,有時他肯交作業了,或是肯聽話了,她也對他笑笑,有時還讓他一起去小賣部買東西……嗯……他……不會以為自己暗戀他吧?
可她只是,真的只是出于一個班長的職業和本分而已。
這個誤會,真的有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