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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中計

  • 誰令騎馬客京華
  • 榆斯年
  • 3115字
  • 2019-05-30 19:28:21

那人牙子吃了虧,一路逃命般奔跑,片刻都不敢歇息,唯恐云初追了上來。

直到自己累的氣喘吁吁,再無半分力氣,他才尋了一處矮墻,躲于其后,探首四顧,見無人追來,便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耳邊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

“劉三,讓你出門物色,你卻坐在這兒躲清閑。你投奔我也有些日子了,我日日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卻日日落空,當(dāng)真認(rèn)為我這兒是吃閑飯的處所嗎?”

劉三聽了如同耳邊響了焦雷一般,渾身一顫,登時從地上彈跳起來,向那說話男子點(diǎn)頭哈腰,滿面諂笑,道:“彪爺您說的這是哪里話,小的今日一早便四處溜達(dá),哪敢獨(dú)自偷懶,不聽彪爺您的吩咐。”

那被喚做彪爺?shù)哪凶由泶┚I衣,手搖折扇,身后擁著三五個手下,滿面的兇悍之氣,一看便不是做正經(jīng)營生的。

他瞥了一眼劉三,冷哼一聲,道:“既是這樣,為何又坐在這里,你今日若還是一無所獲,我便將你送給賭坊的張老板。”

劉三聽后身子仿佛又縮了一節(jié),怯懦著走了過去,解釋道:“小的今早遇著了母子三人,那婦人懷中抱著個咿呀學(xué)語的女童,身旁跟著一個半大的男童,約摸四五歲的樣子,生的白白胖胖,甚是討喜。小的趁著那婦人買東西,與商販還價的時候,用些零嘴,將男童誘到了身邊,見四周無人注意,便將男童抱了便離開,眼看著就要得手了,誰知在靜水橋上殺出了三個臭娘們,也不知她們與那男童是什么關(guān)系,硬生生的,將孩子又奪了回去。”

話音剛落,便感到臉頰兩側(cè)有火辣辣的疼痛之感,原是被甩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胡彪怒道:“沒用的廢物,整日只知吃酒賭錢,半分真本事都沒有,一個黃毛丫頭便將你唬破了膽,嚇得屁滾尿流。”

劉三不敢發(fā)怒,滿面愁苦,道:“彪爺,真不是小的沒用,那丫頭看著柔弱,卻是個練家子,內(nèi)力了得,尋常人多不會是她的對手。”

不及胡彪開口,他身后的一個手下便出言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小子當(dāng)真是以為方才的事沒人瞧見不成,那丫頭身形單薄,年紀(jì)也輕,能有什么功夫內(nèi)力,分明是你自己沒能耐,還有臉在這說嘴。”

聲音尖細(xì),聽著甚是刺耳。

劉三忍住心中不耐,賠笑道:“原來彪爺您都瞧見了,小的,小的確實(shí)不曾偷懶啊。”

方才說話之人面上露出一絲鄙薄之情,道:“不過幾日,道上的人都會知道彪爺收了一個膿包廢物,丟了咱們彪爺?shù)哪樏妫侨诵υ挕!?

胡彪擺了擺手,露出一絲假笑,拉過劉三的肩膀,道:“劉三才入幫會,缺乏歷練,栽個跟頭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太過計較,只是劉三,做錯了事便難免要受罰或者做些補(bǔ)償,我若是偏袒于你,日后便難以服眾,你說,是嗎?”

劉三渾身一顫,哆哆嗦嗦道:“是,是,彪爺您有什么盡管吩咐,劉三上刀山,下火海也會辦成,彌補(bǔ)方才的疏忽,只求彪爺繞過小的這一次。”

胡彪仰頭大笑,道:“自家兄弟,我又怎會難為于你,不過區(qū)區(qū)小事罷了。”

繼而道:“半月前宵香閣的鴇母春四娘便央我給她尋幾個黃花閨女,這些日子過去了,一直未找到稱意的。想來也是天意,合該那三個丫頭倒霉,既是他們撞壞了爺?shù)暮檬拢阋膊荒苓@么白白的算了。我瞧著她們生的還算是眉目清秀,年紀(jì)也輕,想法子將她們擄了來,既泄了你的私憤,又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豈不絕妙?”

劉三已經(jīng)吃了苦頭,又哪敢將主意打在她們身上,愁苦著一張臉,好似要哭出來一般,道:“彪爺,我瞧著那三個丫頭穿著打扮皆是不凡,看著倒像有些身份的,若是冒失拐了他們,不知會不會生出禍端啊。再說與我動手的那個丫頭,想必性子極烈,宵香閣那地方,不合適啊!”

言罷便聽一人反駁,道:“呸,什么有些身份,在這京中,哪一個官宦富貴之家的女兒外出不是前后擁著一群人,你何曾見過這般孤零零的小姐?在此之前我便瞧見了她們,對地形極不熟悉,顯然不是本地之人,且在街上轉(zhuǎn)了半日,處處新奇卻只買了三個荷包,必是銀錢短缺。再說,便是有些來頭又如何,咱們彪爺是有官家做靠山的,豈又輪得到你在這兒瞎操心。”

又一人道:“性子烈有什么打緊,她便是一個母夜叉,入了宵香閣也能被調(diào)教成解語花,這春四娘做了鴇母這么久,你當(dāng)與你一樣,是吃干飯的嗎?”

胡彪瞧出劉三心中害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事雖小,卻不易行,你人單力薄,我自會派人幫著你,此事若是得了手,我自不會虧待你,可若還是做砸了······”

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捏的劉三齜牙咧嘴。

如此,劉三再不敢不從,只得唯唯應(yīng)承,點(diǎn)頭哈腰的聽他們的交代。

日過正午,云初三人尋了個面館,各吃了一份面,打算再逛一逛便回去天音閣。

行至一個首飾攤子,云初拿起一個素銀纏絲蓮花鐲子,替夷光戴于手腕之上,正左右端詳,云溪晃著她的胳膊,指著前方,道:“姐姐快看,是那個壞人。”

云初抬頭,果然看見劉三,鬼鬼祟祟,正將手伸向前面之人的錢袋,怒道:“一日撞見他兩次,盡做些腌臜壞事,這樣的人,定要將他送去衙門,我去捉他。”

劉三似是有所警覺,左右環(huán)顧,正與云初四目相對,驚的他又慌慌的擇路而逃,云初見了緊緊跟上。

劉三拳腳功夫不行,逃跑卻是一流,他盡選些繞來繞去的窄巷,使得云初也無法施展輕功。

迂回曲折,跑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他見再無路可走,轉(zhuǎn)過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還未拋灑,便被云初捏住了手腕,盡數(shù)掉在地上。

云初按住他的肩膀,將手臂扣在了后面,道:“你為著一點(diǎn)錢財,便去拐賣孩童,使得人家母子分離,肝腸寸斷,多少人家都生生的毀在了你這種人的手中,先前逃跑,已是僥幸,你卻不知收斂,還做著這班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我再不饒你,走,我們?nèi)ヒ姽伲瑢徱粚從憔烤惯€做過什么惡事。”

按著計劃,劉三將云初引開來,再趁她不備,用迷藥迷暈了她,帶給胡彪。另一邊胡彪再派人將夷光與云溪綁了去。

現(xiàn)今迷藥灑落,自己又被擒住,劉三一時無計可施。

按著律法,拐賣人口本是死罪。

聽到云初要將自己押到衙門,劉三登時慌了手腳,他自知胡彪雖是有些門道,卻決計不肯費(fèi)心救他,若是那判官心情不好,自己難免人頭不保。

他咬了咬牙,開口求懇道:“姑娘,這一切都是胡彪指使的,與小人無干啊!”

云初皺了皺眉頭,問到:“胡彪?”

劉三忙不迭地點(diǎn)頭,道:“是的,胡彪,都是他的意思。小人雖品行不端,卻也不是大惡之人,只是嗜賭,輸了家產(chǎn)又欠下許多賭債。為了活命,才投入了胡彪的幫派,他讓小人替他誘拐孩童,小人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那樣的糊涂事。所幸姑娘慧眼如炬,英明神武,救下了那孩子,也喝醒了小人。姑娘明鑒,我不會武功,膽子又小,實(shí)在不是做那惡事的人,我從未拐賣過誰啊!”

云初又喝道:“你既是知道錯了,便該勤勤懇懇,重新做人,為何方才又要去偷人銀錢?”

說罷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劉三連聲求饒,接著道:“是胡彪,胡彪威脅小人,讓我將你騙到此處,用迷藥迷暈,他再另派人將你的兩個同伴擄走,他說,說要將你們賣去宵香閣。他權(quán)勢大,身后還倚仗著朝中的官爺,我不敢不從啊。姑娘,一切事情,小人已全盤交代,求姑娘,饒過我吧,姑娘?”

云初聽他說辭流利,不像假話,知道自己中了計,又驚又怒,擔(dān)心夷光與云溪的安危,哪里肯與他再做糾纏,放開了他,恨恨道:“朗朗乾坤,你們好大的膽子,她們?nèi)羰怯惺拢叶ú粫胚^你!”

她心急如焚,加快了速度往回跑,才出巷口,便見一輛馬車,幾個蒙面的人正將云溪往車上拉扯。

她取下頭上珠釵,向最前面的惡徒擲了過去,那人好似被刀割一般,收回手臂,轉(zhuǎn)身看到云初,知道事情敗露,也不敢再做久留,急忙躲進(jìn)車?yán)铮叽亳R夫離開。

云溪驚魂未定,看到云初,好似看到救星一般,卻也不顧自己,指著離開的馬車,大喊道:“姐姐,夷光,他們將夷光擄在車上,你快些去追,救她下來!”

云初咬咬牙,將她拉至前方的茶樓,道:“你在這坐著,萬不要走動,我去了便回!”

云溪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姐姐快去,再晚便追不上了,我不怕,我便坐在這兒等你回來。”

云溪雖是擔(dān)憂,卻也無法,自腰中摸出一錠銀子,拋向正欲牽馬離去的茶客,扯過馬繩,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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