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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的傷,我的淚

爆炸發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睡不著覺。不是因為爆炸的可怕,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那天晚上叔叔阿姨在他們的親戚家吃酒,因為有些遠就留在那邊過夜。

我腦海中一直想著淞哥,他昨天慌慌張張地來找我,胳膊上估計是被玻璃劃傷的,我也沒來的及問他,不知道傷勢怎么樣。那個時候他的眼睛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瘋了一樣在找我,那樣子像極了電視劇里面楊過找小龍女的那一段。《神雕俠女》,劉亦菲版本的把我迷得神魂顛倒,我每天都希望自己像姑姑一樣美麗,像姑姑一樣得到過兒那樣的伴侶。要知道,那個年紀的天馬行空的想象真的是讓人欲罷不能。

窗外月色明朗,我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口有些渴,起床到樓下喝水。出了門,天上巨大的皓月明晃晃地掛在天空,它的周圍散著淡淡的月光,但是頃瀉下來的月光美得像是天上仙女灑下的一般,那個仙女估計是有一些調皮的,灑了一點還不過,硬是要這黑夜變成白天她才甘心。古人登高賞月,對月吟詩,望月思人,我是屬于哪一種呢?

到樓下,正喝著水的時候聽見敲門聲。嚇我一跳,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我走到門邊,小聲地問:“是誰?”

“我。”他的聲音很小,小得快要斷了氣。

是淞哥。

我趕緊拉開門,淞哥倚靠在門一側,額頭上有血流出來,手上也在流著血,滴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巴也失去了顏色。

我心里面又驚又怕又難過。“淞哥,你怎么受傷了?”

“沒事,我先去洗洗。”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像是野地里面蟲子的叫聲。

“淞哥,我們去醫院吧!”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你看你都成什么樣了。”我眼淚早已經嘩嘩流下來了。

他沒有理我,徑直往洗澡間走。

我望著他,手還在滴血,那鮮紅的血刺痛著我的心。我心如刀攪,不知道要怎么說服他到醫院,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他會出什么事情,我不要他出事,我的害怕恐懼使自己失去了理智。

我一把沖上去從后面死死抱住他,雙手扣在他腰間。那一瞬間,我感覺他僵硬了一下,一動不動。

“不行,走,跟我去醫院。”

“小蕾,真的沒事,只是小傷。”他回頭看看我,還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不要,我不要淞哥受傷,嗚嗚嗚……萬一傷勢變得嚴重了怎么辦,叔叔阿姨不在家,沒人管你,你就不去醫院了嗎?”

……

“嗚嗚嗚,你要是出個什么事情,我怎么辦呀,淞哥,我真的好怕,你流了那么多血,一會兒止不住血那還了得,電視里面好多都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嗚嗚嗚,我不想淞哥死……”

“哈哈,我還沒到那個地步呢,你是在咒我死是嗎?”

“嗚嗚,淞哥,我不是咒你,只是太擔心你了。”我的頭靠在他的背上,希望他什么事情都不要發生,希望他的傷馬上就好。他的血止不住,我的眼淚止不住。我希望永遠這樣抱著他。我居然這樣抱著他,心里面緊張,害怕,難過,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身體好燙,我能感覺到他有些顫抖,也有些緊張,他大概不知道他這個妹妹居然會抱住他。

“好好,去醫院,你先放開我。”他有氣無力地說。

“喔,我上去拿件衣服,馬上下來。”我幾大步跑上樓,然后下來。

攔下出租車趕到醫院,醫生幫他檢查。我在外面等候他。

醫院外面的走廊又空又長,白色的燈光照著白色的墻壁,地面。偶有一兩個人走過,在走廊里面回蕩著“噔噔”的腳步聲。我有些冷。坐在外面的冷冰冰,硬得像塊石頭一樣的凳子上。心里面想著他的傷勢。又想著應該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但是身上又沒有帶電話。淞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是去跟別人打架了嗎?為什么打架?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把人傷成這這樣?我恨那些傷害他的人,那些人我真想把他們碎尸萬段。

在外面差不多等了一個小時,淞哥才出來,只不過頭上被紗布纏繞,手上的血也止住了。醫生吩咐幾句就走了,說傷勢不是很嚴重,要注意休息,不要碰到傷口……

為什么我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在醫生這里就是輕描淡寫。我疑惑地看著淞哥。

“沒事的,我們走吧。”淞哥精神好了許多,笑起來和以前一樣帥,眼里還是呦閃爍的小星星。

我終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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