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閉嘴罷!先別說了,先看看情況再說!”看著身側老實下來的人,容寂松了口氣。
半晌不見眾人回應,玉風流也不等,直接起身,“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就這么定了,都忙你們的去罷。”說著,拿起虎頭牌便朝外走去,半點兒也沒停留。
整個突如其來的狀況跟玉一觴突然身亡一樣震撼,看著那人來來去去,直至身影消失還沒一個人反應過來,等慕殊同追出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了玉風流的身影。
原本一場復雜的推拒竟然就在這樣幾震撼又簡單的宣布中結束了。
回過神來的容寂容止趕緊追了出去。
出了忠義堂,玉風流拿著虎頭牌依著記憶的趨勢來到了后山,想到方才眾人的反應不禁勾起唇角,上揚的弧度卻不是笑意。
這個身體之前居然是一個大夫,而且專場還是診治動物,她無法理解,從記憶片段來說是一個好到爛的人,還有些膽小,真不敢想象土匪窩居然出了個如此文弱的二小姐,她的轉變一定要讓他們都覺得怪異,甚至還會懷疑,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最重要的了解這個身體的一切加以適應。
走過蜿蜒的林中小道,停在了幾棟聯排的屋舍前,青磚綠瓦,籬笆院倒有幾分世外獨居的味道,遲疑了一下,玉風流緩緩伸手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緩緩打開,當看到房內的畫面時玉風流有一瞬愣住,放眼望去居然滿屋子的動物,大的有猿猴山鹿,小到蛇蟲鼠蟻,還真是應有盡有,比動物園還要齊全。
一聲低鳴夾雜著喘息,身后隱隱有風襲近,玉風流一震驀地轉身,竟是一頭白狼直直的朝她沖了過來,畢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消失的猛獸,不免震驚,只是很快便回過神來,“白球。”
聽到熟悉的聲音,逼近的白狼停了下來,由于慣性兩只前爪在地上抓住深深的痕跡,一靠近玉風流便一改兇惡,溫順無比,一直用腦地去蹭玉風流的腰肢,口中嗚嗚咽咽似是在撒嬌一般。
雖然這個身體已經熟悉了這樣的觸碰,可寄居的卻是另一個靈魂,從未接觸過猛獸的玉風流難免僵硬,手卻無比自然的撫著白狼亂蹭的腦袋。
“白球還是一如既往的粘你呢。”一聲輕笑之后溫潤的男聲響起,在安靜的山中別樣的清晰。
有人?她居然沒發現!玉風流一怔,驀地抬頭,十幾丈外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那一身紫衫在清晨的陽光中十分醒目。
四目相對,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
這人是誰?玉風流微微蹙眉,在腦中搜尋著有關于眼前這個人的記憶,雖然氣質清越卻透著神秘,這人沒有出現在日常的記憶里,顯然不是靈狼山的人。此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里,對于守衛森嚴地勢險峻的靈狼山天關來說的確奇怪,這人絕對是個練家子,否則她不可能發現不了他。
腦中的記憶猶如電影一般一幕幕翻開,終于停在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君一夢,跟原來的玉風流是朋友么?同樣都喜歡小動物,都喜歡醫術。這人來歷不明,腦中僅有的記憶也只是近端的三次碰面而已。只是一個游醫么,一個游醫會有這么神秘這么富有?除了一個名字幾乎全然不知,相反,她的一切都暴露了,這種危險感她不喜歡。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現在這非常時刻。
在玉風流打量君一夢的時候,君一夢也在打量玉風流,半個多月不見總覺得這次見面有些不大一樣,明顯的感覺,若是之前早就笑容滿面的迎過來了,可今日不但沒有,反而一臉淡漠,眼神淡淡卻帶著防備,好奇怪。
頓了頓,君一夢緩步走了過去,清俊的臉上帶著習慣性的笑,“怎么了?半個多月沒見不認識我了么?靈狼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作為朋友我怎么能不來看看你呢?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我還在蒙城,玉寨主的事兒節哀順變,現在保重身體,穩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距離一點點縮短,玉風流站在原地沒有動,離得近了才發現那人左邊唇角竟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只要一笑就會露出來,“多謝君公子掛懷,我沒事,不用跑這一趟的。以后有事兒,我們要是山下再見,山上現在事多人亂君公子最好是不要沾染上的好。”
看起來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書生,可她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雖然他極力壓制了,但是骨子里的東西是改變不了。
君一夢聞言輕輕挑眉,唇角的梨渦又突出來,“我明白的,只是擔心你一樣。”
擔心她?玉風流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怎么覺得這氛圍有些奇怪?
見玉風流的反應,君一夢微微瞇起眸子,眸中幽光一閃而逝,臉上恢復了如常的笑,“怎么不說話?今天你怪怪的,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的你,有些事情不要一直想著,這樣只會痛苦而已。”
玉風流愕然,說話?說什么?他們又不熟,現在才是第一次真正見面。
短暫的安靜之后被遠處傳來的呼喚聲打斷,聲音由遠及近,就要抵近了。
“小姐?”
“小姐!小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玉風流一怔,抬眸朝林中望去,遠遠地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走來,容寂容止就這么跟來了,看來她方才在忠義堂做的事嚇著他們了,那也只是宣布一下而已,她知道之后還有重重困難,在靈狼山只用實力說話。
君一夢回首輕輕看了一眼,突然傾身靠近緩緩開口,“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里看你。”
貼近的語氣帶著淡淡的香氣,絲絲縷縷的掠過鼻息間,清雅恬淡,是形容不出的味道,意外的讓人失神。玉風流凝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全,指甲嵌入掌心一陣刺痛,有些迷離的神智清醒過來,再看時君一夢已經走遠了,紫色的長衫在滿山蒼翠之中漸漸消失,速度快的詭異。
這人什么時候離開的?還有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居然能迷惑人的神智,這個家伙果然不一般!這樣接近的目的更值得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