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真的沒什么!我都說沒有非分之想了!”
“容止你……你居然有非分之想這樣的想法?”
“我沒有!”
聽著洞外兩人的爭吵聲,洞內溫泉池中的兩人滿頭黑線,君一夢忍不住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哎,你這兩個小跟班還真有意思,是不是喜歡你啊?”
水聲輕響,玉風流一震反射性的向后退去,“不許靠過來。”
君一夢聞言一怔,看著霧氣中那僅露出在水面的腦袋輕笑出聲,“原來你還是會害羞的呢?我就說再怎么改變也不可能變的連男女之別也不顧了,好,我不過去。”
玉風流眉尾抽搐,“你可以走了。”
連這家伙也感覺到了她的改變,寨內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到,容寂容止二叔他們肯定早就感覺到了,奇怪的是他們什么都沒問,肯定是在暗中調查什么罷,這樣也好,調查不到他們也就放棄了。
靈魂穿越,這種事又有誰能解釋得了?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舍棄魘門,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魘門那是父親一生的心血,是她該終生堅守的地方,可如今卻由不得她了,造化弄人,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人便是如此,永遠也預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能做的唯有適應。她現在已經在努力適應了,靈狼山她會好好守護,像守護魘門一樣。
“走,那怎么可以。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兒沒有想通呢?”君一夢搖首,雙手撐在腦后靠在了溫泉池邊,神色怡然。
她真的以為這靈狼山是好來的么?他費了那么大的勁兒來就是為了弄清楚原因,更何況人已經自動送上門來了,他焉能空手而返?
玉風流凝眉,不覺好笑,“你這人……我還沒問你,你反倒來問我了?既如此,那今晚就給個了解,拖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語畢,靠向岸邊伸手拿過衣衫披在了肩上,同時揚聲道,“容寂容止你們兩個進來。”
洞外兩人還在爭論著,突然聽到這句話都沒反應過來。
愣了愣,容寂捏了捏耳朵,遲疑的開口,“容止,方才……小姐……小姐是不是說讓我們進去?”
“誒?對!我也聽到了!”容止愕然的點頭,對上那雙同樣遲疑的眸也反應不過來,“所以……小姐現在在泡溫泉叫我們進去?那我們……雖然一直都是我們保護小姐,但……但是……洗澡什么的這種事我……”
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玉風流滿臉黑線,壓低聲音道,“行了,別廢話了,趕緊進來。”
“啊?!”
容寂容止同時瞠大雙眸,相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終于跨步走了進去,短短的距離卻用了很長時間,每踏出一步都覺得異常艱難,終于挪到了洞內,一進山洞兩人便動作一致的將眼睛捂住了,“小姐請問有什么事兒啊?”
看到兩人的動作,君一夢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還真是意外純情的兩個家伙,居然捂著眼睛進來了,只是進個溫泉池就這副模樣了,若是發現他的存在會怎樣?他想一定很有趣罷。
一聲輕笑,讓原本就緊張的兩人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解釋什么,話到了嘴邊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等……等等!方才那笑聲怎么是個男人?還是我聽錯了?這怎么回事兒?小……小姐?”
“男人!這怎么可能?小姐可是在這里泡溫泉啊!怎么可能會有……”容止漲紅了臉,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
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玉風流直接道,“把溫泉池里的這個家伙帶走,立刻馬上。”
“哈?”容寂容止聞言反射性的抬頭,手也在一瞬間放了下來,只見煙霧繚繞的溫泉池中兩抹身影靠在池邊,只露出一顆腦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正是玉風流,衣衫已經披在肩上卻大部分漂浮在水面上,襯得黏在臉頰上的長發,從未有過的妖魅。而另一個人也是熟悉的面孔,露出的水面的大片胸膛像是故意引誘人一般,俊美的面容上是淡淡的笑,君一夢!這……這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君一夢怎么會在這里!
等等!現在最重要的好像不是這個!小姐怎么會跟君一夢同浴!這……這根本不可能啊!天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別愣著了,將人帶走,不要讓我在重復一遍。”玉風流斂眉,語氣有些微微的不耐,確切的說是尷尬。
明明是她一個人來沐浴,現在卻演變成了這種局面。
“啊……是,是!”容寂容止猛然回過神來,腦子卻轉不過轉筋來,木然的走到了君一夢身旁。
君一夢意料之外的沒有反抗,反而很配合的起身上了岸,自然……沒有穿衣服,就那么赤條條如初生嬰兒般自然的走上了岸,完全沒有顧忌現場還有一個姑娘。
玉風流沒想到君一夢會突然站起來,反射性的望過去想避開目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瞬間瞠大雙眸,下一刻立即轉過臉去,表情僵硬,有些微微的扭曲。
該死!這個君一夢他也不說一聲,居然就那么……就那么上岸了!雖然她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別,以身相許什么的,但她至少還是個姑娘家,居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光了身子,他不在乎她還怕長針眼呢。
容寂容止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受刺激了。
君一夢倒是很自在,完全當在場的三人不存在一般,慢條斯理的穿自己的衣服,動作優雅。
片刻之后,一聲驚叫響徹山洞。
居風樓。
穿戴妥當的玉風流坐在主人位上望著堂中的人,眉頭微皺,“說罷。”
“就是!這個暴露狂!”容止跟著應和,義憤填膺,“君一夢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卑鄙無恥!暴露狂!暴露狂!暴露狂……”
容寂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一把捂住了容止的嘴將人拖到一旁,笑道,“小姐別理容止,你繼續,繼續。”
“這已經是第幾遍了。”君一夢不惱不怒,唇角的笑意有增無減,“怎么能說是暴露狂呢?每個人生來不都如此么?若是計較未免落入俗套了,容止你該學學你家小姐,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