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云逸一愣。他剛才就聞到味道了,還沒看見是什么東西了,南秋瞳這么一說,他再這么一看,嘴角抽了抽。那一鍋紅彤彤的是什么玩意?能吃?
“不要?那不管你了。”
“要!我沒說不要啊。”展云逸就是這樣,你要給他吧,他會猶豫,可你要是不給他了,他絕對會跟你搶。
南秋瞳撇撇嘴,也懶得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分了展云逸一碗,倆人就蹲在廚房吃了。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吃東西。”展云逸學著南秋瞳的樣子蹲在地上,捧著碗嘿嘿傻笑。
南秋瞳翻了個白眼。用民工的姿勢吃飯是有哪里值得興奮了?這孩子的大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吧?
“噗!好辣!你放了多少辣椒啊?”
“不知道……”南秋瞳也微微皺眉。似乎比想象中放得多了點,不過辣這種味道,就是容易讓人上癮,不管多辣都會想繼續下去,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里,這種取暖的方式可是一舉兩得啊。
展云逸顯然也有同感,當第一口的辣勁過去了之后,不自覺地又往嘴里塞了一口。
“嘶……別說……你……嘶……隨便做出來的這個……嘶……還真好吃。”展云逸覺得自己的嘴巴已經沒有感覺了,渾身冒汗,熱到不行。這玩意,太辣了!不過夠爽!
“嘶……什么隨便做的,這菜有名字的。”
“嗯?有名字?嘶……什么名字?”有名字的菜可都是名菜,可他怎么從來就沒見過呢?
“麻辣燙。”南秋瞳的嘴忙著吃呢,說話聲音模糊,展云逸好容易才分辨出來。
“麻辣燙?”倒是個很形象的名字,不過從來沒聽過呢。
“嗯。”南秋瞳點點頭,碗一掀,一口氣把湯喝光了。
展云逸看了看豪爽的南秋瞳,再看看自己碗里紅彤彤的湯,最后還是放棄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秋瞳吃過早飯就又出門了。既然收了展云逸的錢,她好歹也會教一點的,至于能領悟多少,就看展云逸的天分了。
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愛迪生這么說過。上學的時候,老師們都是這么說的,無數學子的作文里,也都是這么寫的。但是畢業之后,有人告訴我們,這句話還有后半部分:但那1???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水都要重要。
她是不知道這汗水和靈感到底哪個更重要,反正所謂天才便是兩者之和,那么哪個重哪個輕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只要都做到了不就好了?所以她在做選擇的時候,除了努力,便是選擇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南秋瞳認為,只有跟上了靈感,努力才會更加有效果。而不適合的事情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對于南秋瞳這樣的人來說,會選擇直接放棄,畢竟那些對她都不是十分重要。
所以,她會教展云逸,但最終能否成功,就要看展云逸自己的了。
“師父,您可來了。”南秋瞳一進門,就見一龐然大物迎面撲來。
“停下!”南秋瞳一驚,忙伸手擋在身前。
展云逸本想沾點便宜,來個熱情的擁抱的,但見南秋瞳這副明顯拒絕的樣子,他還真抱不下去,急忙剎車,堪堪停在南秋瞳面前。
“怎么來這么早?”見展云逸停下了,南秋瞳收起了姿勢。
現在才巳時剛過,也就是九點多。
“呃……呵呵,昨天晚上太興奮了,一夜沒睡,早上鐘叔這一開門我就來了。”展云逸笑得風流倜儻,但背地里淚流滿面。
什么興奮啊!昨天晚上他可是跑了一夜的茅房,到現在腿還有點軟呢。他懷疑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南秋瞳那吃的那碗……那碗……啥來著?對了,麻辣燙,就是因為那個。
“是嘛。”南秋瞳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展云逸一眼,勾唇一笑。
這一笑,讓展云逸晃了晃神。美!果然是美啊!
“這位是?”南秋瞳這才看見展云逸身后還站著個人。
“我的侍衛,青梵。”
“哦,那就好辦了。”南秋瞳點點頭,抬腿往鐘叔的“辦公室”走去,“鐘叔。”
“呵,你可算是來了,這小子都等你半天了。”鐘叔手里拿著本賬本,聽見南秋瞳的聲音,便抬起頭來。
“哦。”南秋瞳冷淡地點點頭,“鐘叔,你這的骰子就那一種材質的嗎?”
“這賭坊里就這一種。”
“哦?那就是鐘叔有私藏了?”南秋瞳輕笑。
“是有一些。做什么?”
“既然是要學賭,那么就應該先熟悉賭具吧。尤其是搖骰子,不一樣的材質,重量音色都是不一樣的。”
“你是從哪學的?南家夫婦可不懂這個。”鐘叔好奇地看著南秋瞳。
這丫頭十五歲,但似乎對賭坊這類的特別熟悉。南家祖上是書香門第,三代之前突然出現了商業奇才,這南家夫婦更是老實本分,這賭術是絕沒有可能會。那么這丫頭是從哪學的?
“呵。”南秋瞳輕笑一聲,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因為我聰明啊。”
鐘叔和展云逸同時翻了個白眼。
“你去后邊,把我的那些藏品都拿來。”
“當家的,都拿來?”
當家的好賭,十二歲開始混跡賭場,后來被主子帶回去重用,有錢了之后就有收藏骰子的癖好,木質的、翡翠的、白玉的,各式各樣,平時他們連碰都不能碰一下,當家的自己更是會定期給骰子做保養,今天怎么這姑娘一句話,就要把自己的全部私藏都貢獻出來?
“嗯,快去。”
“是。”那人看了南秋瞳一眼,皺眉,轉身,掀起一道簾子鉆了進去。
“謝謝鐘叔。”展云逸雙手抱拳,很不正經地彎腰行了一禮。
“得了,展家少爺的禮我可受不起。”
南秋瞳越來越好奇了。這鐘叔到底是什么背景的?
展云逸雖然不說是王公,可好歹也是個貴族,手上的權利應該也是不小的。可這鐘叔面對展云逸不諂媚、不巴結,談笑自若,仿佛是跟自家晚輩說話一樣。要么他就是人生閱歷豐富,看開了,要么就是后臺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