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患(十)滅門
- 人心有詭
- 榴蓮味雪糕
- 2066字
- 2018-03-26 22:49:29
至于這個小男孩……
如果對于劉楓身份的猜測沒錯的話,這一起墜樓的小男孩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趙裕峰在頂樓往下望,目為之眩。
不知人從高樓上往下跳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雖然不和時宜,甚至有些不人道,趙裕峰的心中卻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個案子距離偵破也就咫尺之遙了……
只要小康反饋回來,劉楓和劉能之間有某種關聯——極有可能是親屬關系,那劉楓就具備了犯案動機,因為十幾年前的往事對閆攀展開報復,從殺害閆攀、到殺害沈琴,到最后與小男孩玉石俱焚,跳樓自殺。
這一切都非常符合邏輯,也是結合目前線索能夠推測出來的唯一的一種可能。
趙裕峰將手撐在欄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霧霾深深,他卻從沒覺得空氣有此刻這么清新過……
與此時趙裕峰心情截然相反的是,陸言此刻卻覺得有些窒息。
人來人往,空氣沉悶。
早上8點多的時間,應是一天之中新晨掃舊霾的時間,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感覺。
陸言掃視一圈,卻沒發現有什么異樣。
對于這個小男孩身份的判斷,陸言和趙裕峰的看法是一致的,他應該就是閆攀和沈琴的兒子,可憐小男孩尚且年幼,連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還沒經歷過……
陸言嘆了一口氣,閆攀醫生一家竟被滅門!
十幾年前的劉能醫生和閆攀之間的矛盾,怕是沒那么簡單,是什么仇恨,能夠讓人隱忍十幾年,再一次爆發?
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這段仇恨本來已經被人遺忘,卻因為什么事情,讓這復仇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然后在一夜之間徹底爆發。
陸言搖搖頭,讓漸漸渾濁的腦袋保持一絲清明,就立刻離開了現場。
他有一種直覺,在這個墜樓之地,有些不尋常的東西在里面,不過現在是白天,墜樓之地鋪滿陽光,陰魂也難以現身。
陸言抬頭正好看到趙裕峰往下望,便揮了揮手向樓上走去,墜樓的現場也應該去看看。
趙裕峰顯得有些輕松,見到陸言上來就熱切地迎了上去。
“大峰,看你這副樣子,是覺得這個案子了解了?”陸言畢竟是了解趙裕峰,只看到趙裕峰的這幅神情,就準確無誤地猜中了他的心思。
趙裕峰也不在陸言面前掩飾什么,帶著笑道:“難道不是么,自從被護士認出男子是劉楓后,我覺得這個案子就非常清晰了。”
陸言卻搖搖頭,說道:“證據都還欠缺,不能光靠推測來定案,最簡單的一點,你怎么證明劉楓殺了閆攀?現場既沒有人見到過劉楓,兇器上也沒留下劉楓的任何痕跡。就連一直在痛罵閆攀的姚華,都沒有提到過有看見劉楓行兇。”
“嗯……這是個問題,不過可能劉楓正好找了一個隱蔽的角度,或者姚華當時其實分神了,沒有注意到劉楓行兇。”趙裕峰雖然覺得陸言說的有道理,但是這個劉楓是兇手的這個推測是最合理的,甚至是唯一的。
陸言語帶譏諷之意道:“我的趙大隊長,靠推測可是定不了罪的。
還是說現在社會給的壓力大,你打算就拿劉楓頂上?”
趙裕峰頓時面露不快,道:“陸言,開玩笑可是有限度的,你知道我趙裕峰,絕對不是為了平事就拿人性命開玩笑的人!”
陸言也覺得有些嚴重,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道:“我知道,我的意思很多地方還需要好好在思考一下,不能太輕率地就和棺定論了……”
趙裕峰不置可否,他剛剛的那個結論雖然現在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撐,但是在邏輯上是毫無問題的。
“趙隊!”小康連走帶跑上來,“我們經過核實,隨同劉楓一起墜樓身亡的小男孩,確實是閆攀和沈琴的獨生子,閆南生。”
“嗯。”趙裕峰和陸言都案子點頭,這個結論顯然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臉上無驚無喜。
“還有。”小康頓了頓,“劉楓,是劉能的兒子,劉能再被打進重癥監護室的時候,劉楓還在求學。
劉楓調到杭城三院,是6年前的事情。
不過好像醫院內很多醫生都知道這層關系,不是什么秘密。”
“果然!”趙裕峰頗為自得地看了一眼陸言,似乎在說你看,我說對吧!
“那平時閆攀和劉楓的關系是不是比較緊張?”趙裕峰問道。
“這還真不是,根據三院的人說,閆攀醫生雖然平時口無遮然,但是對劉楓醫生一直是贊賞有加,經常在公共場合說劉楓基本功不錯。”小康說的時候自己也有些猶猶豫豫,似乎自己都難以理解這個現象。
陸言卻面露詭異神色,緩緩道:“公共場合說一個醫生基本功不錯,我看這不像是贊揚,反而有些倚老賣老指點晚輩的味道。”
“我看也像。”趙裕峰贊同道,“這兩人的關系,可能比展現在表面上的要惡劣地多。”
陸言點點頭。
“你看,這樣看來劉楓的動機越來越明顯了吧,我們只要對劉楓的住所進行仔細檢查,肯定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趙裕峰顯然是對自己的推測信心滿滿。
時間臨近中午,醫院中的人流并沒有因為這個意外而有所減少,畢竟逝者已逝,療生,才是一家醫院的本職所在。
所有人都顯得平平常常,表面上都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所的改變。
當然,除了黃毅。
杭城三院一日之內接連死亡4人,他身為院長,就算再想憑借研究躲在辦公室中,也是不可能了。
不僅是XC區的領導,就連杭城的高層,都派人來過問此事,一向安于研究的黃毅,有些不知所措。
當趙裕峰和陸言路過醫院大廳的時候,看到黃毅正在被一群記者長槍短炮地圍在中心,無不是在問閆攀醫生的死亡原因。
陸言心中暗嘆一聲,再好的學者,要是一旦疲于應對這些媒體,就再難在學術上有所寸進。
黃毅,近年確實沒有獲得新的研究突破。
忽然,陸言好像在黃毅身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穿著白色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