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自隱湖
- 錦鱗
- 楊凡夫
- 3574字
- 2018-01-31 11:37:01
錦鱗聽了這話心里哀嚎起來:“我記得姥姥說過,皓月,是天界三大初神之一的蒼云圣君的名字啊!他剛才是不是還自稱本君來著?我的天啊!我剛才叫人家啥?哥哥?我叫人家大爺都把人家叫小了好不好!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跪下,我應(yīng)該怎么做來著!誰能來救救我!”
錦鱗已經(jīng)沒心情再做思想斗爭了,她啪的一下跪在皓月面前,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大禮,邊行禮邊說道:“錦鱗拜見蒼云圣君。”
皓月看著她,問道:“本君并未說自己是蒼云圣君,你是如何知曉的?”
“回圣君,錦鱗自小隨外婆學習這四界之事。錦鱗知曉,天界蒼云圣君的本名,便為皓月。況且圣君剛才自稱本君,錦鱗便因此大膽猜測。”
皓月良久沒說話,半晌才道:“倒是聰明。”
但是他心里卻十分疑惑,皓月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了,諸神黃昏之后,更是無人再敢用此名稱呼他。現(xiàn)在,除了十一十二,應(yīng)該沒人知道他的本名才對。這小姑娘的外婆,究竟是誰?
錦鱗又想了一想,壯著膽子問:“敢問,圣君是否是借助虛無幻鏡來的隱湖?”
“是。”皓月答道。
隱湖么?自己想的果真沒錯,這里就是四界之外的傳說之地,隱湖。那瀑布便是絕淵瀑布了吧。
隱湖這個地方本來并不被四界之人所知曉,可偏偏十幾萬年前,皓月在四界宣告自己要卸下天界之主的位置。而哪位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入天界,哪位便可成為天界之主。那時皓月只在那光華殿外站著,那些好不容易來到天界之門的人便無法再前進。而這時,卻有人從絕淵瀑布逆流而上,跨過了天界的屏障由錦鯉化身為龍,成為了天界的第一代天帝。
從那以后,四界之人才知曉這世上還有一個地方名為隱湖。但奇怪的是,無人能尋其蹤跡,也無人去過。曾經(jīng)有人嘗試過要從天界的絕淵瀑布進入隱湖,可是每個人走到瀑布邊緣后再往前踏一步,便又回到了出發(fā)的岸邊。
從此隱湖這個地方便成為了一個傳說中的神秘之地,而從隱湖來的第一代天帝,也對此地所談甚少。只是他后來經(jīng)常去絕淵瀑布旁,望著瀑布的邊緣,很久很久。
只不過據(jù)相傳,那隱湖中所住居民皆是錦鯉,雖是錦鯉,但個個法力不凡。作為第五世界的存在,也沒人能將隱湖的居民有一個清晰的定位。只因為初代天帝來自隱湖,所以一般情況下,四界中人都將隱湖歸為仙界,而隱湖中人,便歸類為仙。
“那,錦鱗便是圣君您進入隱湖后見到的第一人了?敢問圣君,你我之緣,為何緣?”錦鱗是知道的,隱湖是四界之外的一個世界,從外界并無通路可到隱湖,能到這來的人,必定是通過虛無幻鏡來的。而虛無幻鏡,是用來探測緣分的神鏡。
“師徒之緣。”皓月淡淡答道。
錦鱗瞪大了眼睛,抬眼看著皓月,心下激動難平。這么說來,自己命定的師傅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若自己隨之去了天界,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因為那個人,應(yīng)該是天界的人。
皓月仔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很大,星眸璀璨如浩瀚星空,在那浩瀚星空中卻有一抹金芒閃過,皓月飛快的伸出兩指抵在錦鱗眉間,又飛快的放下手,仿佛任何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般與她說:“你現(xiàn)在要跟我走了。”
“可是,我還沒和姥姥說呢?”
“錦鱗!”
正說著跑來了一個小男孩,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是討喜。待跑到近前,他也對著皓月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大禮,說道:“拜見蒼云圣君。”
“起來吧。”
那男孩起身之后,繼續(xù)說道:“圣君,這是姥姥要我?guī)淼臇|西。姥姥說了天命之緣不可違,這幾日專門讓錦鱗妹妹在此等候圣君,圣君此時可以帶錦鱗妹妹走了。”
說著,遞給了錦鱗一個小包裹。
錦鱗伸手接過說道:“我說嘛,這次我也沒犯什么大錯,怎么罰我那么多日,原來是專門派我在這等師傅。姥姥真是的,就不能直接跟我說,害得我又把禁閉谷的大門給毀了。”
那男孩子的嘴角抽了抽,對著錦鱗說:“姥姥讓我告訴你,這幾百年來她已將自己所有的知識都教給了你,天界不同于隱湖,凡事能忍則忍,莫要生事。遇到事情,圣君定會替你解決。”說罷,那男孩意味深長的看了皓月一眼,又說:“請圣君帶錦鱗妹妹走吧,幻鏡的通道并不能持續(xù)很久。”
皓月看著眼前的男孩,說了一句:“隱湖嗎,真是讓本君大開眼界。”
說罷他向錦鱗說:“我們走。”然后他遲疑了一下,向錦鱗伸出了手。
“錦鱗,你應(yīng)該知道從隱湖出去,可能就再進不來了,你想好了?”那男孩看著錦鱗問。
錦鱗看著那朝她伸出的白皙手掌,回頭對男孩說:“藍羽哥哥,幫我照顧好姥姥,告訴姥姥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她毫不遲疑地抓住了那個向她伸出的手,感受到那只手微微顫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皓月,笑著說:“師傅,我們走吧。”
皓月看著那雙眼睛,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感覺。他牽著錦鱗,看到眼前幻鏡的黑色漩渦又憑空形成,便拉著她走入了那漩渦里。
只是,當他們與那黑色漩渦一同消失后,那個男孩卻變成了一個老嫗。她拄著一根赤紅的木制拐杖,抬頭看了看天,罵道到:“哼!沒心沒肺的小崽子!哎……”嘆了口氣,又說道:“這天界,可別讓她給掀翻嘍……沒事,沒事,至少還有三哥哥在呢……”然后,她轉(zhuǎn)身慢慢走遠,那背影,卻隱隱有些孤獨。
天界,曦彥站在幻鏡前,不耐煩地說道:“這都多久了,三哥怎么還不回來?”
允木很悠閑的,坐在宮娥給他搬上來的茶幾椅墊上喝著茶,幽幽地說道:“曦彥,你就是沉不住氣。”
剛說完,幻鏡前方白光一閃,皓月出現(xiàn)了。曦彥一臉八卦地剛想上前瞧瞧熱鬧,卻看見了皓月牽著的小女孩,一下子又呆在了那里。而剛才還悠閑淡然品茶的允木,看見了那孩子,也是一口茶噴了出來。
“怎么是個孩子?”
曦彥大叫一聲,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向允木,但見允木也是神色震驚,連茶都噴了出來,便也覺不對。
“怎么?本君的弟子,不能是個孩子?”皓月瞥了曦彥一眼,涼涼地問道。
曦彥生生咽下了剛要說出口的話,也沒顧得上回皓月的話,只愣愣的看著錦鱗,似是在消化一個巨大的信息。
皓月也沒理她,只轉(zhuǎn)身對著臺下眾仙說道:“從今往后,這便是本君的弟子,錦鱗。”
眾仙便又齊齊拜倒,賀道:“恭賀圣君。”
錦鱗見自家?guī)煾到榻B自己,待眾仙都見禮起身后,便邁開小腿走上前去。掂量著自己的地位,只微微躬身向著大殿主位行禮道:“錦鱗見過天帝天后。”隨后,又轉(zhuǎn)向眾仙,只微微點頭道:“見過眾仙。”
“想不到圣君的弟子竟如此出色,小小年紀,就能將身份地位掂量地清清楚楚。”
天后笑著,看向承珍臺問道:“不知道圣君是在哪界尋得的這孩子?”
天后是在詢問皓月,可是皓月卻似根本沒聽到一般,并不理睬。錦鱗看著,心下嘆息,替自己惜字如金的師傅回答道:“回天后,錦鱗來自隱湖。”
眾仙家齊齊震驚,隨即竊竊私語起來。
“隱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第五世界?那個初代天帝的故土?”
“可不就是,老身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隱湖中人那!”
“不愧是蒼云圣君,連弟子的身份都是那么與眾不同!”
而主位上的天后,聽了這話,卻緊緊的握住了手,眼光瞟向身旁的天帝。卻見天帝仿佛沒聽見一樣,還在微微閉目,似在打盹,這才讓天后稍稍放下心來。
“隱湖?那說起來這天家還與你這孩子有些淵源呢。到這里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就來找本宮,本宮自當盡心盡力為你解決。”
錦鱗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天后娘娘,但是這個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卻并不好。她的直覺告訴她,接近這位天后很危險。加之自己的便宜師傅對這位娘娘的態(tài)度也極其冷淡,錦鱗想了一下,便只回道:“錦鱗謝天后憐愛,但錦鱗來天界是為了我?guī)煾福渌氖虑椋\鱗不清楚也不感興趣。至于錦鱗的其他所需,我想師父一定已經(jīng)為錦鱗安排周全了,所以,就不勞娘娘費心了。”
這就是很明顯的拒絕了。天后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還是當著眾仙的面,心里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對師徒,但她卻只能生生忍下,強笑著說道:“也確實是這樣,本宮見著錦鱗心下歡喜,竟是忘了蒼云圣君本就是個行事周全之人。”
曦彥看著站在前面的小小的一團,心中暗暗想:“一個小屁孩竟能有如此眼力見,這么短的時間就能看出三哥待見誰不待見誰。她真的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只是個孩童么?”
允木這時在她耳邊悄悄說:“小曦彥,今日的事,怕是日后很難收場了。”
“靠!奶奶的!怪我咯?我怎么知道三哥竟然是喜歡蘿莉養(yǎng)成型的!我也很憋屈,我也很無奈啊!”曦彥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雖然我聽不太懂你用的詞匯,不過我知道你是在說三哥壞話,小心我告狀。”
“今天的事你也有份的死木頭!你再逼逼我就把你塞進膳房的爐灶里生火!”
允木鳳眼微瞇看向曦彥,只輕輕問了一句:“你舍得?”
曦彥看著他那騷包的樣子,耳根卻紅的要命,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而這個時候,一直打盹的天帝卻似突然驚醒,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流露出一抹茫然。看見了高臺上的錦鱗,呵呵笑了起來,說:“這就是是圣君的徒弟?來朕這里,讓朕看看你。”
錦鱗覺得這個天帝有些奇怪,好像身體并不怎么好的樣子。他剛才好似一直在沉睡,如今雖醒來,那眼神與聲音都很渙散。可是按道理說,仙體應(yīng)該極難生病才對,這是怎么回事?
而天帝突然讓她上前去,她一時也不敢自作主張,只偷偷瞄了一眼自己那便宜師傅。而皓月見錦鯉偷偷瞄他,知道她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于是便一揮手,將她送到了天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