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蒲不著痕跡回過眼神,滿臉笑容致謝:“謝謝鄭伯伯,我代我爹收下您的重禮。不過,好像我的生辰我爹收禮,鄭伯伯好偏心。”
“哈哈,好小子,你的好東西比我都多,就別來搜刮伯伯了。”鄭仲拍拍齊青蒲,“我們的安穩日子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行了,你們玩吧,我先回了。”說完,他看了鄭維禎一眼轉身就走。
“爹!”鄭維禎一看自己爹要走,急忙跟上喊了一句:“這兩天我就留在生辰宴了。”
鄭仲沒回頭,向后擺擺手,表示聽到,直接走了。
此時的十層宴廳如往常年一樣,眾人早已自顧自玩了起來,生辰宴無形中被催化到了高潮。
大家每年的都來,都知道齊家只有爺倆,自己照顧自己,反而成就了最大的自由。連補充食材的侍女都是其他層主動來幫忙的。
鄭維禎關顧一周,對著齊青蒲說:“青蒲,你這弱冠之禮不對啊,怎么人少了這么多?青衛呢?我這一整天都沒看見他。”
齊青蒲回到座位喝酒:“我被罰清緣寺,魔族又猖獗,新的邀請信沒讓發。自然沒有以往人多。”
“清緣寺魔化人?”齊青蒲眼睛看著別處,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嘴里似乎玩笑的問著。
鄭維禎聞言,從齊青蒲手中端過他的酒,在他人看來,兩人在討酒說笑。
“查清了,住持善懷貪戀權位,主動魔化。四大班首被他魔化,八大執事中只有三人還算正常。慶幸的是,除了善懷,其他人都是被動魔化,服用了齊伯伯的玄清丹已恢復正常。已經交待他們不要露出痕跡,以免善懷發現,斬斷了這根線。”
“上次多虧丁念,不然我們找借口還得費番功夫。對了,青北呢?”
“你真是被罰糊涂了!善懷隨時可能暴起,青北自然留守清緣寺。倒是青衛呢?還在被罰?”
“不清楚!這次被罰的太狠了,我現在都沒緩過神。不過,”
看有人朝這邊看過來,齊青蒲扔進嘴里一塊點心,大口嚼著,貌似聽到什么讓人高興的段子,“你在周圍布了多少人?來參加宴會的有多少魔化人?”
鄭維禎拿壺倒酒:“哪敢放人,這屋子里除了你,都是高手,里面人放多了肯定打草驚蛇。只有你那跳舞的不雌不雄的一隊人。不過足夠了,今天三十四名參會者,修煉場走廊里都吃了我們做了手腳的食物,有十一人在半個時辰內去過凈室,我估計這十一人都已經被魔化。我已經用紅針花特別招待他們了,修煉場內部已無障礙。一二層以生辰宴的名義已經歇業,各層主家均安排了精衛,我們有小耳朵帶著金左衛,還有鄭家金衛,均配備了玄清丹。一旦魔族暴起,讓他們的魔血滋養蒲公谷靈氣!”
說到后面,鄭維禎惡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壺酒,他未滿十歲的妹妹看花燈,趁家人一時不查,被魔族糟蹋后還企圖烤吃。他和爹找到時,只有片片碎肉。散落一地的粉色夾襖和碎發上的蝴蝶辮繩無聲的默示著這是鄭維圓。
他手心的指甲都嵌入肉里,絲絲鮮血滲出而不自知。
齊青蒲拍拍兄弟肩膀,他和鄭維禎一起長大,他爹的一枚丹藥救了他爹,他妹妹何嘗不是他妹妹,他的恨不比他少。
兩人一陣猛灌。
“此次有跡象么?”齊青蒲問。
“沒有很明顯的跡象,但從近期他們的活動看,都是挑選人員密集的場合下手。你的生辰宴很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可恨我們里有魔化人,魔族卻沒有人化魔。”鄭維禎顯然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來吧,小爺等著他們。”
“青蒲,你到底犯了什么錯?齊伯伯罰你這么狠?連生辰宴都是昏迷的。”
齊青蒲毫不在乎的眨了眨眼,道:“讓青衛帶著去了趟谷底。”
“什么?谷底?!!”鄭維禎睜大眼睛,不自覺放大了聲音,說完突然反應過來,壓下音滿含懼意,“沒死?”
“差點。我爹救了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青衛在什么地方被罰。我自己。。”齊青蒲想到自己被《百花齊放》折磨的慘狀,咬了咬舌根,“我自己被罰也撿條命回來。”
“什么?齊伯伯救了你??!!”鄭維禎突然感到腦袋滿滿不夠用,“齊伯伯靈師五級,能下谷底救人?!!玄竹大陸還沒聽到誰下去活著上來的!”鄭維禎全然不信。
“我就是同你一樣,不信。才下的谷底。可惜,剛到谷底就差點把小命丟了。”齊青蒲滿是懊惱,還在為自己無知去觸碰那幽冥水而后悔不已。
“啊!”鄭維禎的嘴張得像雞蛋一樣大,忽然覺得張得太大,引人注目,隨手挑了塊大個點心,扔進嘴里,“呃呃!呃。”順利被噎到,眼睛里瞬時流出淚來。
齊青蒲嫌棄的看了鄭維禎一眼,目光轉往眾人,突然眼神一縮,發現老彭坐在雅思公主不遠處。不合常理啊,這老彭作為主家人,如何也坐不到那個位置去啊。
千纖纖坐的位置和其他人略有不同,這位雅思公主座位周圍沒有設桌,最近的就是老彭。空空一方,只有兩座,和其他人相鄰相比顯得空落。
齊青蒲轉回視線,瞄準鄭維禎。這位被噎的剛喘上氣,還處在剛才的震驚中,轉頭看向不遠處悠然品茶的千纖纖,覺得心下舒服許多。
“你真看上這雅思公主了?”
“纖纖直爽開朗,雖貴為公主,但絲毫不嬌柔。是我傾心的。可惜,她卻是為你而來!”鄭維禎滿臉哀怨,好像齊青蒲干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呵,你追不上,別往我身體推,我還小,不到春心泛濫的年紀。”齊青蒲不理他這一套。
“人心不古啊!要不是我,今年給某人送閨女當媳婦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良心何在啊。”鄭維禎哀怨不停,“你哥我的終身幸福就看你了,你不能和我搶。”
“我和你搶?那雅思公主來歷不明,隨便一卜卦,就偷跑,也只有你受得了。我是沒這能力欣賞了。只是,你確定我不搶,就沒有別人了嗎?”
“你什么意思?”
“喏。”齊青蒲朝老彭方向挑了挑眉。
鄭維禎順著眼睛看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彭叔,怎么可能!”
“我家彭叔溫文爾雅,靈力渾厚,做飯手藝超高,而且保養有方,自我記事起就容顏未改。再過幾年,估計我們看上去都比他老了。”齊青蒲潤了一口茶,“更重要的是,他不顧別人眼光,從不近女色的他,竟然坐在了雅思公主旁邊,這大有深意啊!”
鄭維禎越聽越想把這個壽星踢出玄竹大陸,他忿忿道:“彭叔受齊伯伯之命,隨身保護她。”
這回輪到齊青蒲驚掉眼珠,什么?爹從不離身的親衛,來保護雅思公主。誰能告訴他,他被百花仙境折磨的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