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千劭近日在總是耗在書槐院,對于真假魏雪鳶這件事情他想要收集更多的證據。
只是自從那日魏涵薰撫琴后,便猶如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只能似無頭蒼蠅隨便亂撞。
何況,聽聽詩歌演繹那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殿下,慕容姑娘去見娘娘了。”正當他滿懷閑情逸致觀看臺上人對弈時,逆風帶來的消息使他慌亂。
護國寺那日后,他派人把慕容梓涵送回慕容山莊,還留了封書信叫她好生養傷的。
亓千劭想著魏雪鳶的情況,心下一急,二話不說便快馬加鞭的往太子府趕。
亓千劭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頭兩個大,遇見事情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來說去都是心痛,偏偏卻找不到一個人傾訴。
當他趕到一朝牽塵偏殿,遠遠的看見魏雪鳶的兩個侍女和公孫醫女候在外面時,他心中便有數了。
素顏見亓千劭如見救山,大老遠的距離就跑了過去,懷著哭腔跪在亓千劭面前:“殿下,奴婢求您了,您去救救我家娘娘吧!奴婢給您做牛做馬也甘愿……”
亓千劭沒有停留,只道:“你先起來吧。”便火急火燎的沖進屋子。
亓千劭進屋時,慕容梓涵站在一個高于魏雪鳶一個頭的位置,慕容梓涵的右手舉在空中,下一秒魏雪鳶似隨風而去般倒下。
亓千劭見勢兩步并一步沖過去,千鈞一發之際抱住了魏雪鳶。那個時候,慕容梓涵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在看見亓千劭的那一刻不知所措。
慕容梓涵白了臉,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她的無力辯解,致使她看著愛的人抱住別的女子離開,唯留一個……眼神。
沒有話,也沒有淚,但慕容梓涵的胃開始抽痛,心開始懼怕。
亓千劭抱著慕容梓涵風風火火的走出偏殿,欲進他的院子,然而魏雪鳶卻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亓千劭,送我回一盞風存……我求你了。”
懷里的人兒還在神志不清,然而對方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了這等祈求的話。
在亓千劭的印象中,魏雪鳶她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當初她初入太子府,他百般刁難也不見她低三下四,如今卻是這般放下尊嚴來求他。
一時之間,在偌大的太子府,亓千劭頓然失去了方向。人生第一次那么無助,那么不知所措。
……
一盞風存地理位置處于太子府偏僻地境,因為多年荒廢,導致周邊的環境不僅凄涼也寒冷。
此時魏雪鳶大病還未愈,若遂了她的意愿回到一盞風存,只怕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無奈,亓千劭只得將魏雪鳶暫時安置在公孫醫女的碎花軒。待其病情好轉后,再另做打算。
臨江城百姓對魏雪鳶的傳言大體可分為兩種。
其一:三千墨發齊腰,眉目之間流露可意會而不可言喻的神韻,而遇棋盤十之八九便是“勝”,遇琴不過略遜色長姐魏涵薰,出自于她筆下的字跡卻是正宗的規范,可讓人賞心悅目,然而這些也不足為奇,讓人嘆為觀止的是她筆下的山水畫,可以一筆畫山,一筆不斷的勾勒。
其二:傳言魏雪鳶于琴棋書畫乃是智障,那些淑女式的技藝實在是不適合她。然于武界卻是一匹黑馬,在屬于她的花樣年華里,女子中她武藝稱第二便是無人敢稱第一的。
而第二傳言的魏雪鳶還有一個顯要的特征――天生紅發。
對于兩種傳言的魏雪鳶,二者有共同之處:生來閉月羞花,帶著傾城傾國之貌,同是超常的聰慧,晚輩中的佼佼者。
亓千劭認真思量,在他身邊的魏雪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魏雪鳶,并非武藝了得的魏雪鳶。
那么,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關聯?所謂傳言不是空穴來風,由此關之,此事必有蹊蹺!
……
時間就這樣井然有序的走著,有時人們也不知道該是怨恨時間,還是感謝時間。我想,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看法吧!
距赤骨峰事后,已是一月過去。君乾風率楚陌等人到達北方已是半月有余,他們花費將近半月的時間趕到北方。
來到極冷的北方原因很簡單,因為楚陌體內不管是元氣還是真氣都很混亂,加上她身上的傷也一直在惡化,只有極冷的北方才適合她。
起初君乾風能夠用自己的內力壓制住楚陌體內雜亂無章的氣息,可是最近不僅壓制不住,還會反噬他本身。
他想,這或許便是《汔雪經》的力量吧!
經過長期對楚陌的調解,君乾風諸多疑惑不解。他不解,為何楚陌體內會散發強大的熱量,有時用他的寒氣也克制不住。
楚陌昏睡了一月,有時也只是保持迷糊的意識。然君乾風卻能明顯的察覺到,他體內的寒氣也在開始躁動。
他真擔心再在冰窖里待下去,他會變成冰雕。不過好在,今日楚陌有蘇醒的跡象。這樣,他也放心了。
“噗……”
君乾風思緒凌亂的為楚陌療傷,最后一刻楚陌的內力成功的反噬了他。
“少主!”何逸受命守在一旁,著急的驚呼道。
這些天來,何逸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能察覺君乾風對楚陌的用心。
他知道君乾風的禁區就是冰,而他卻毫不在乎的日夜守在楚陌身旁。
君乾風扶住胸口,費力插去唇邊的血,臉色似墻的白茫,看著石小青道:“楚陌不久自會醒來,之后你便好生照顧她。”
“我明白了。”石小青。
“何逸,扶我出去。”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