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已經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醒來時四周一片荒蕪,耀眼的不過是環繞成圓的針葉林。
頭腦怕是還不怎么清醒,略微有痛意散開來。楚陌無法只能繼續閉眼養神。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這倒是加重了楚陌的頭痛。
怕是又過了半柱香,痛意漸漸散去,楚陌才睜開眼睛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循著發麻到沒有知覺的腿腳掃去,竟被藤條纏著。腰,手臂,手腕,脖子等處皆被藤條五花大綁似的纏在一棵超粗的樹上,看樣子這樹活到現在也怕是有五千年了吧。
楚陌憋屈得厲害,心浮氣躁的掙扎。奈何她越是掙扎,藤條纏得就越近。
該死!
楚陌真想知道是那個挨千刀的,狗眼看人低的蠢貨,竟敢劫她!她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哈哈哈……”在這個山高谷深的地方,來來回回穿梭著這等笑聲。聲音那么的刺耳,那么的……該怎……怎么……形容……
“啊!”楚陌還在失魄的掃著四處,誰料下一刻竟有一個頭發凌亂,衣裳破爛不堪,面色本該是紅潤卻摸了泥土的臉出現在她身前,她們的距離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近……
對方什么也不表達,只是一直在笑,她的笑很是怪異。像是……在瘋笑!
楚陌不禁為自己的看法捏了一把汗,楚陌開始結巴的問:“你……你……你要……做……什么?”
瘋女人突然停止笑,猛地突然的掐住楚陌的脖頸,她像是脫韁的野馬般力量巨大,這“洪荒之力”施在楚陌脖頸上令她呼吸困難。越來越難受,莫非她就要這樣英年早逝了不成。
奈何這藤條綁得她是無處可逃,否則的話楚陌定要親手手刃了這個瘋女人。真真叫她顏面何存,丟了師娘的臉。
那么的一瞬間,楚陌如看見了死亡的黑暗就在自己面前,逃也逃不過。
娘,女兒對不起您了,您的夙愿……女兒怕是,做不到了!
師娘,我……
君乾鳳……
楚陌的辭世說沒有演說結束,掐在她脖頸上的“洪荒之力”突然停止。
想來是君乾鳳救的自己,楚陌冒出的這樣的想法使她迫不及待的睜開眼。
可惜,不是君乾鳳,入眼的是一個猶如萬花從中脫穎而出的牡丹,那牡丹像是得了道幻化成了艷麗的女子,站在楚陌身前,那么妖嬈,那么妖孽。
女子不屑一顧的扔掉手里的木棒,高傲的看著楚陌。她的手只是在空中那么一揮,層層疊加的霧氣散去,露出檀木制成的桌椅。
桌椅上的美食如何不是令楚陌“牽腸掛肚”。
楚陌從昏迷那天起就再沒有吃過東西,方才不覺得餓,此時卻餓的打緊。
“閣下閣下……”楚陌熱忱的喚著女子,那女子看她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客套的獻殷勤:“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沉默。
“閣下今芳齡多少?”
沉默。
“閣下家住何方?”
沉默。
“閣下……”
“閣下……”
……
楚陌在瘋狂的喋喋不休,那女子在安靜的品嘗佳肴。雙方都在安靜的爭執不休呢!
直到……
“咕咕……”楚陌的肚子發聲,那女子才停住動作。
楚陌頓住表情,尷尬的笑笑。
“餓了?”女子明知故問的放下碗筷。
瞧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子,楚陌咽了咽口水,這等妖孽若是放在臨江城得勾走多少美男渣男啊!
女子靠近楚陌,纖纖玉指捏著楚陌下巴:“你可知,此處是什么地方?”
楚陌之前還在荊州的范圍內,這一覺醒來,便處在了這片林子,她哪還知道這是哪啊!
搖搖頭。
“那你可知,我是誰?”女子又問。
楚陌只覺得眼前女子的氣息很恐怖,眼神如彎刀向她逼來。
再搖頭。
女子的眼眸如蜻蜓點水般閉過睜開,再問:“那你可知,這片林子叫什么名字?”
還是搖頭。
接下來女子不再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松開了停留在楚陌臉上的手,開始了沒有盡頭的狂笑。
望去,女子身姿是婀娜多姿,笑容是一笑百花謝……
“不知道?沒關系,不知道我告訴你。”女子停住笑,畫風突變的說。
“此處是荊州人聞人駭,傳說有去無回的赤骨峰。不過,有去無回卻是木板上定釘的事實。只要進了赤骨峰的,就沒有一個是出去的。”
嘿嘿,這……怎么聽著那么的像是在講故事,而且這故事開頭便這么的懸疑。
“想知道為什么嗎?呵呵,因為……”女子突然迎合上楚陌的眼睛:“都被我殺了!呵呵……哈哈……”
楚陌傻了,這故事那么的荊棘嗎?
女子不過與她同齡的模樣,卻是這般氣勢洶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呵呵……閣下是在與我,說笑的吧?”楚陌迎合得笑笑,說著沒有底氣的話。
“說笑?”女子只覺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還不知道,說笑――該怎么寫!”
“也罷,看看你腳下踩得是什么!”女子邪魅的勾唇,右手凜然的自空中飛過。
這一次,彌漫著的霧氣全都散去,大地漸漸看清……
“啊!”楚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