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慕卿坐落于椅上。臉上的絨毛在光輝的照耀下閃動,低垂的發梢柔順的在耳邊搖動,輕淺的笑掛在嘴角顯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身后一人,看著此時此刻的她,不禁想起了從前。那時她的模樣,何嘗有現如今的笑顏,想到這,不禁問道:“你為什么會為她展開笑容?”
慕卿:“許是因為喜歡,許是因為是他帶給了我唯一的一束光。暝,我身為暗夜中的人,我是在泥塘中無法見光的人,在她把我救出來的那一刻起,我便是她的。”
暝:“可她從未救過你,你如今的一切皆為你該得的。”
慕卿:“你還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卻不愿去深究眼下埋藏的事。好了,今日我不想多說,你先下去。”
暝看著慕卿一會,走出了這個本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迎著黃昏離開,許是自己真的與她不是一路人,許是自己真的如她所說的一般不愿深究過去的事。其實自己又何嘗不可深究,只是怕看透了,心也便死了。
慕卿閉上眼睛,想起曾經與疏洛相遇的畫面。一滴不知從何而來的水滴,落在了手背上消失不見。
天邊的云彩聚集,黑壓壓的一片,細絲般的雨密密麻麻的落下。打濕了衣裳裙擺,一把傘來到慕卿的頭頂為她阻擋了雨絲。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那一雙溫柔卻又帶著責怪的心疼的眼神。
慕卿一笑傾城,一剎那給人的感覺好似這滿園的春色般,惹人心動。
疏洛看著他,心中一人的樣貌漸漸明朗起來,好似從未有過,又好似一直都還在,未曾離開。
疏洛:“你怎么還未改這毛病,若是得風寒了可怎么是好?”
慕卿:“父皇可還記得兒臣與你,相遇的那一天?”
疏洛暗著眼神思索,笑著:“記得,那時的你同今日一般在雨中。只不過,那時的你是在雨中哭泣。”
慕卿搖了搖頭:“不是的。你我相遇的時間更早,但你卻早已經忘記了。”
疏洛牽起慕卿的手:“好了,記不記得也沒什么,今后只要能一起度過后面的路就好。我已命人準備沐浴和去寒的藥物,你趕快去。莫要傷了身子。
慕卿感受著手掌心的溫度,隨著疏洛走進寢殿。
慕卿看著疏洛的面容,不知是如何感受。是那被忘記得苦澀;是那不得已的苦衷;是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路上的等待;還是每次都不得善終的感情。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心上喘不過氣,卻早已忘記自己早就死了,又怎么會喘氣呢?
疏洛:“卿兒可是不舒服?”
慕卿:“還好。你可會一直陪著我,愿這樣給我撐傘遮風擋雨?”
疏洛想了想:“如若你愿,我便可以,如若世許,我便可行。你我應珍惜當下,而非擔心未來,因我二人誰也料想不了未來的結局如何。”
慕卿:“......。”珍惜當下,可我卻是連珍惜的理由都沒有。你的溫柔,你的憐惜,你的感情從未有過我;你的怨恨,你的無奈,你的失落卻永在我心頭。當你看到我的樣貌,怕是只有無奈與對自己的怨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