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孟祁玉有些驚訝，王清月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居然會出門？

“來了怎么不進去坐坐？”王清月由奴婢扶下車，走到孟祁玉面前，微微笑了笑。

“不了，我還有急事，就不打擾表嫂了，改日再敘吧。”孟祁玉擺擺手。

王清月點頭，溫婉笑道：“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孟祁玉朝她點點頭，一溜煙跑遠了。

“娘娘。”老管家上前行禮。

王清月微微點頭，問道：“郡主方才，來做什么？”

老管家道：“郡主方才來尋殿下，老奴說殿下尚在宮中，郡主便要走。”

王清月看著唐引消失在街道盡頭，手中卻不自覺地攥緊帕子，一步步走進府內。

身邊的奴婢扶著王清月，悄聲道：“娘娘，奴婢覺得，郡主似乎格外依戀殿下。”

王清月手指緊了緊，“不許胡說！”

聲音卻聽起來有些色厲內荏。

“是奴婢胡言亂語了。”奴婢連忙認錯，不再多言。

“行了，不許再叫我聽見你搬弄是非，郡主與殿下兄妹情深，非是兒女私情。”

“是。”

“母妃！”王清月跨進二門，小個小小的小姑娘撲了過來。

王清月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牽著女兒走進去。

...

孟祁玉回到家中，垂雪便急匆匆地跑過來，悄聲附在孟祁玉耳邊道：“郡主，大事不好了，興王殿下死了。”

孟祁玉猛地頓住腳步，“你說什么？！”

垂雪輕聲道：“是今晨在興王府發現的，今早興王府清池子的人本來想著去清理池子里的雜草，沒想到竟發現興王的尸體浮在池上，已經泡發了。老王妃悲痛欲絕，已經昏死過去了。”

孟祁玉緊緊攥住了手。

“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嗎？”

“還沒消息，據興王府的人說，是昨夜醉酒失足落水。”

孟祁玉冷笑一聲。

這話說出來小孩子都不信。

難怪今天早上太孫不在府里。

不過，興王這么一死，整個京城的局，都要開始渾了。

淮瀅公主和興王是同宗，按理應該去吊唁。

下午，母女二人便換上素色衣裳，坐上馬車往興王府去。

靈堂已經搭好了，前來吊唁的人也不少，兩人走后門進了王府，又是女眷，待靈堂清了人，兩人才到靈堂上了香。

老王妃一夜之間憔悴了不少，滿頭白發，雙眼無神，呆呆地坐著。

身邊吉吉麗雅拿著帕子擦眼淚，顯得十分悲傷。

老王妃在金陵城口碑極好，但淮瀅公主昨日被孟祁玉告知了上一輩的丑事，實在對老王妃提不起什么好感，又可憐她喪子，嘆了口氣，對老王妃道：“節哀。”

“多謝公主前來悼唁我兒。”老王妃的聲音已經啞得像粗糲的沙子，幾乎聽不出原來的聲音了。

“如今整個王府上下都倚仗老王妃，您可千萬不能倒下。”

老王妃點了點頭，目光里深藏著悲傷。

孟祁玉也看向眼淚掉得像斷線風箏一樣的吉吉麗雅，道：“王妃也節哀，你身邊的婢女還懷著興王府唯一的子嗣，千萬不能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