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這個，玉兒有另一件事情想問祖母。”

“說吧。”

“七夕燈會，祖母為什么答應蕭北珪讓他帶著表姐出門？”這件事情困著孟祁玉許久，今天也總算找到機會問了。

說起這個，老太太也是頭疼，“這件事情，也是我一時糊涂。”

孟祁玉也是驚訝。

“當初，青兒在我這邊苦苦哀求，賀王世子又是情真意切，我也是一時心軟，如今也算是追悔莫及。”

這樣說了，孟祁玉也沒什么辦法了。

“祖母，您明明知道，表姐和蕭北珪是沒有結果的，為什么還......”

“是啊，我也知道，徐家和皇族門第相差太大，青兒如果想嫁入王府，憑借孟府的威勢，也只能搏一個貴妾的名頭，撐破了天，也就只能是一個側妃。”老太太對于徐苒青的情況也是萬分擔憂。

孟祁玉卻覺得奇怪，老太太向來冷靜自持，拎得清事非，但是這一次，怎么會讓徐苒青跟著蕭北珪單獨出去呢？

“祖母，玉兒能知道，是為什么嗎？”孟祁玉試探著問。

老太太摸摸她的頭，目光柔和，“告訴你也無妨。”

“祖母，是不想你表姐留下遺憾。”老太太的思緒仿佛回到多年前，那個美麗蔥蘢的時光。

“當年，祖母也有過心儀的人，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后來只能男婚女嫁，各自安好。”老太太緩緩地道出這段往事，有些懷念，也有些心酸。

“也因為這個，我心軟當初答應了你姑姑，讓她嫁給徐振，如今，也因為這個，我無法拒絕青兒的請求。”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讓青兒重蹈她母親的覆轍，我也只是希望，青兒能夠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不留遺憾。”

孟祁玉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層緣故，握住老太太的手，窩在老太太懷里，“對不起，祖母。”

老太太有些哽咽，卻是拍拍孟祁玉的后背，“小丫頭，祖母沒事。”

人老了，就愈發懷念從前的日子。

更何況，是那個讓人無法的少年，和再無法回去的少年時光。

“世子跟我再三保證，不會讓人認出青兒，也不止跟青兒兩人單獨賞燈，我才肯讓他們出門。”

“祖母知道，也不會讓青兒嫁入賀王府，只是，哎。”老太太嘆息道：“只是那日放她出門之后，我也后悔了。”

孟祁玉小手一遍遍地舒緩著老太太的后背，“沒事的祖母，已經過去了。您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

孟祁玉嚴肅認真的小臉倒是讓老太太一樂，“你還這么小，能做什么？”

“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祖母已經在給她物色夫家了，盡早地嫁出去，也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

一般來說，世家貴女的成親年紀都在十六七歲，極少數會早嫁晚嫁。

但是，民間的女子，大部分在十四五歲就已經嫁人生子。

老太太的意思，是在十五就把徐苒青嫁出去，今明兩年便趕緊把親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多生事端。

老太太話音一落，西暖閣跟主房連接的門便傳來一陣陶瓷碎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