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珀勒是海上的一族？”肖恩轉(zhuǎn)達(dá)金的手勢：“他們什么時候來雪山的?”

“阿托珀勒聯(lián)合了海上各個小王國，把騎士團打退到了這里。”琪雅說：“兩天前這里被阿托珀勒士兵占領(lǐng)了。。”

“山上是他們的大本營么？”肖恩問道：“那么崎嶇怎么可能被輕易攻下？”

琪雅：“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怎么做到的。前天一早，阿托珀勒派士兵來到鎮(zhèn)上，說他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南邊雪山，讓鎮(zhèn)上的居民聽從他們的命令，交出一定的食物和馬匹。父親說這是徳瑪雪利爾的領(lǐng)土，帶領(lǐng)住民和他們爭起來，他們就把父親......”

琪瑟兒忽然抽泣了起來，琪雅握緊了拳頭：“別哭！我們還有機會！”

“被關(guān)在這里有多少人？”肖恩問道。

琪雅：“一半的住民都在今天早晨被帶到山上去了，就剩我們兩人。”

肖恩看著金的動作：“你要繼續(xù)反抗？”

“和你們無關(guān)，這是鎮(zhèn)上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琪雅說著轉(zhuǎn)身，推著琪瑟兒的輪椅走進了更里面的房間。

姐妹倆安慰彼此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肖恩與金走向右手邊。

在房間里堆著很多箱子，打開來看后發(fā)現(xiàn)全是空的，看來這里曾被當(dāng)作儲藏室。走進更里面的門，一個小房間出現(xiàn)在眼前。

房間十分簡陋，一樣多余的東西都沒有。爐子是熄滅的，水泥的地上鋪了一塊破舊的地毯，一張床，一張小桌椅，一面鏡子，還有一個天窗。

“看來今天只能在這里休息了。”肖恩看到有床，稍稍松了口氣，雖然床板摸上去和地面差不多硬，但她總算不用睡在雪地里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黑發(fā)褐眼的樣貌，轉(zhuǎn)向銀眸銀發(fā)的肖恩：“第五天了，我要去森林里問問情況。”

為了防止他人認(rèn)出，薩默塞斯將自己與肖恩的發(fā)色和瞳色交換了。肖恩帶在身上的藥正好喝完，這樣的變裝最省能量。

整片肖什塔納地區(qū)雖然一切照舊，但對術(shù)而言，這是一片死地。

薩默塞斯的本意是至少留一個阿托珀勒的活口在聚居地，他能用術(shù)控制那人的言行，讓他像木偶般行動。但在無法生成原子的情況下，施術(shù)者和術(shù)隔的距離越遠(yuǎn)就越不穩(wěn)定。不知什么時候會斷開，可謂多此一舉。

在肖恩狂馳而去后，他檢查了各間雪屋，里面躺著騎士團的尸體。薩默塞斯讓他們化作了空氣的一部分歸去，而那些阿托珀勒人被掩埋在更深的雪中，若要挖出什么得花上許多天。

薩默塞斯極其擅長變形，他所施的偽裝除非持有者愿意讓它變回原型，否則大師都無法發(fā)現(xiàn)，更別說一般術(shù)士。

在變裝后，他將兩人身上的三把劍和其他武器用術(shù)偽裝成其他玩意。他的劍成了一把維埃拉琴，肖恩的劍分別是一把豎琴和一個手鼓。

吟游詩人身份低下，不會惹人懷疑。肖恩的歌聲與專業(yè)的吟游歌手不相上下，可能更好，遠(yuǎn)遠(yuǎn)出乎他意料。他不說話是因為聲音也是術(shù)的來源之一，如果有術(shù)士聽到，可能會猜出薩默塞斯的術(shù)士身份。

他取了自己中間的名字——金——作為稱呼。沒人認(rèn)識肖恩，她用原名即可，兩人外表差距扮成兄妹也合適。

肖恩：“現(xiàn)在去？”

“明天要上山，也只能是今天。”薩默塞斯說：“明天才是重頭戲，我要會一會阿托珀勒的術(shù)士。”

“你怎么知道術(shù)士就在這里？”肖恩反問：“可能在更北邊啊。”

薩默塞斯說道：“你不是才問過？”

“......什么？”肖恩納悶。

“笨蛋。”薩默塞斯嘆道：“阿托珀勒怎么可能朝夕攻下雪山！”

“我不是笨蛋！”肖恩這話說得有些沒底氣：“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去。”薩默塞斯說：“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最壞就是今天會是你最后一次睡床。”

“......”肖恩知道他在嚇自己，抿了抿嘴唇，坐在了木板床上，解下腰間的手鼓和懷豎琴。

夜晚很快來臨，阿托珀勒士兵送了食物進來。

一個盤子里放著四塊小面包，一碗飄了幾根菜葉、幾塊胡蘿卜和土豆的豆子湯，一條腌漬的小魚。

肖恩從來沒吃過這么差的晚餐，不是說沒有紅肉，而是冰冰的，讓人看一眼就沒了食欲。

諾納幾個聚居地的人都是自己打野味，在樹林里采摘能吃的植物。晚上放在鍋里煮出來熱騰騰的，比士兵拿來的晚餐聞起來香多了。

她用勺子喝了一口湯，比看上去溫一些，然而寡淡無味，又端起裝魚的盤子，一股臭腥氣飄到鼻尖。

她看了看同樣露出糾結(jié)的薩默塞斯，問道：“我用魚換你的面包怎樣？”

“你做夢。”薩默塞斯打了個手勢。

肖恩孩子氣地哼了一聲，端著裝了魚的盤子就走出門去。

“你去哪里？”士兵正好替薩默塞斯問。

“我不出門。”肖恩說著走到左邊的門，同樣是一個倉庫，她敲了敲更里面的門：“琪雅，琪瑟兒，你們在嗎？”

過了兩秒，門開了，琪雅站在門口問道：“怎么了？”

“你們在吃晚餐么？”肖恩問道：“我吃不太慣腌漬的魚，能不能和你們換其他的？”

琪雅低頭看著肖恩的盤子，驚訝地說：“這是諾納傳統(tǒng)的煙熏腌魚！你竟然不喜歡吃？”

她的語氣深受冒犯，肖恩也沒想到氣味奇怪的魚會是諾納的一大特色：“我只是不適應(yīng)它的味道，能不能換一塊面包？”

“我的面包已經(jīng)吃完了。琪瑟兒，你還想吃魚嗎？”琪雅回頭問道，讓肖恩進了房間。

姐妹倆的房間十分溫暖，壁爐燒得很開，氤氳了頭上的窗戶。看來她們已在這兒住了幾日，房間里有著生活的氣息。

琪瑟兒坐在輪椅上，裝著晚餐的盤子放在桌上，她端著裝面包的盤子轉(zhuǎn)過身：“你要換幾個？”

“一個。”肖恩放下了裝魚的盤子：“謝謝。”

“那個，”琪瑟兒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的哥哥呢？他喜歡這個味道嗎？”

“他說做夢也沒想到魚會是這樣奇怪的味道。”肖恩想到剛才薩默塞斯斬釘截鐵的語氣，脫口而出：“不過他會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