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光曉眨巴眨巴眼睛回答道：“這事兒，咱們先不聲張。先把奶奶的后事兒處理好了再去查個究竟。”

莫凌天同意地點點頭。

莫老夫人出殯的那天，下著小雨。所有人一身黑衣撐著黑色的雨傘站在墓地前。

宋悠苒也來了，她跟在人群的最后頭。

聽著雨聲滴答滴答打在雨傘上，淚水如同傘是的雨水一般滴落。

記憶中，莫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說道：“天兒他脾氣暴戾，但是他心腸不壞。你將來先是學著包容他的性格，再慢慢調教他的脾氣。奶奶年紀大了，他小時候還比較聽我的話，現在就指望他能聽你的話。”

這番話，是她嫁進莫家不久后莫老夫人對她說的。話還在她耳邊回蕩著，可奶奶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宋悠苒不怪莫老夫人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明白，莫老夫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唯一的孫子。

她理解一個奶奶愛孫子的方式，也理解每一個愛自己家人的所作所為。他們都是都以愛為出發點。

從葬禮上離開的宋悠苒并沒有直接回家。

她去了一趟妹妹的墓地

手中捧著一束白菊花，目視著墓碑上印著宋悠然那一張小小的黑白的遺照。照片上的她是大學時的證件照，她臉上沒有笑容，一臉嚴肅。

宋悠苒蹲在墳墓前，伸手摸著墓碑照片輕聲說道：“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里太多的是是非非了吧！所以，你們都著急著奔向另一個世界去。她們都說天堂一定很美，不然你們怎么去了就不舍得回來。”

說著，她淚水流了下來。

她摸著鼓起的腹部說道：“我懷了莫凌天的孩子。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我總覺得，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太可憐了。所以，我才想著要生下他。”

說著，她抹去了淚水深吸一口氣說道：“然然，我不知道一個人一輩子要經歷多少才能足以成長？我只知道我經歷了很多很多依舊學不會成長。曾經，我以為你不懂事兒，因為你總是冒冒失失，總是沒心沒肺。后來，我才知道你那不是不懂事兒，你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得那么累。不像我，活得那么累，還那么狼狽。”

沉默了一會兒，她哭了哭了又笑道：“我這些日子常常在想，如果你還活著，這一切是不是就能有所不同了？那樣，媽應該不會死，盛大還在。這一切還是能像一開始一樣。又或者，我們不認識叫莫凌天的人，或許這一切都不會有那么大的變化。可是呢，你不在了，我被逼無奈嫁給了莫凌天。接著，媽死了，盛大沒了。一切就像小說劇情一樣的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又或者甚比小說劇情還小說化。”

宋悠苒抱著妹妹的墓碑哭著。

隨后，有人給她披上一件黑色西裝外套。

她回頭看見站在她跟前的紀光曉。

她起身擦了擦眼淚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紀光曉笑到：“我在葬禮上就看見了你。葬禮還沒結束你就離開了。所以我斷定你是來看然然來了。”

紀光曉看著她鼓起的小腹問道：“莫凌天的孩子？”

宋悠苒勾起嘴角回答道：“能別告訴他嗎？我想自己生下自己養。我和他已是一別兩寬，從此不再過問。”

紀光曉低頭沉默不語。

宋悠苒笑道：“你呢？過兩天就是婚期了。好好待凌馨，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紀光曉低頭回答道：“因為奶奶的事兒，婚禮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