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低聲念了幾遍,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來自心靈的熟悉感,正是她的內心。
“蒅?!彼痤^,對面前的少女說出口。嘴角上掛著笑容,因為這個字。
李伊月看著她,在耳邊重復著‘蒅’。
“我叫‘蒅’?!彼隹谡f道,自信明媚的光芒,不復先前的陰暗,低沉。
“你的名字是‘蒅’?!崩钜猎抡f出口。
“嗯?!彼c了點頭。
李伊月也笑了笑,能想起名字,那說明,其余的事情也能很快想起來呀。
好開心!
“我叫‘李伊月’。你叫我月兒就好了。那個,我以后就叫你小蒅吧。”李伊月笑意布滿眼眸,對她說出口。
“好,月兒。”小蒅說出口。
“小蒅。”李伊月喊出口。
兩人彼此一笑,互相喊名字,互相加以認可。
小蒅正好與蕭蒅,同音不同字。聽起來差別都不大,也算是幸運至極了。
李伊月與小蒅一同吃完早飯。就帶著小蒅出去玩了。
李伊月好開心,她終于有好朋友了。
不會因為像同族一般,因為資質而不愿意跟她做朋友。
她的朋友很漂亮,還是有修為的。就像她希望中的好朋友一樣。
一整天,李伊月拉著小蒅走遍了整整一條巷子。
一條巷子不遠,小蒅今天才醒,不能太勞累。所以,一條巷子就夠了。
李氏一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傳承也有幾百年了,嫡系與旁系在這幾百年中,不知分了多少代。
李伊月的爺爺就是族里的嫡系,同時,也是族里的三長老。
不過,三長老是十幾年以前的事情了。
三長老不在了。然而三長老只有一個孩子,就是李錚。
李錚的修為不高,是煉氣十一層。但是,卻是丹師。可以煉制一品丹藥。
可五年前,李錚被誣陷私自偷取族內的靈植。族里從此把屬于三長老這一脈趕了出去。
李錚只能在長平鎮的外巷里,買下了一座宅子。
長平鎮是一個很大的鎮子,這里分外巷與內巷。
家族除了李氏一族,還有趙氏和王氏一族。
三個家族勢力相當,都是擁有幾百年傳承的家族。
外巷的靈氣要稀薄一點,內巷的靈氣要濃郁一點。
其實,人人都擠破了頭的想住進內巷。
李伊月十歲測試靈根時,是四靈根。
靈根雖然不是最差的,可是。李伊月是不能修煉的體質,只要修煉,靈氣就會逃跑。
查閱典籍也找尋不到,皆沒有絲毫的辦法。李伊月的體質注定了不能修煉。
被家族放棄,父親也沒有辦法,連李伊月自己也放棄了。
住在內巷,那些人都會嘲笑,嬉笑李伊月。李伊月在那里變得特別自卑,會偷偷的哭泣。整日都不開心。
也沒有人愿意給她做朋友。
李錚背負著族里偷盜的罪名,也無法在內巷李生存下去。
李錚從此從內巷搬了出來,外巷很好,只要快樂就好。
暖風吹過,帶起春的自在,美好。
就如那揚起的笑臉般,灑在碎碎的陽光里。轉角處,一人的陰影。
男人的脊背挺直了一些,這些年,好像很久沒有挺直過了。生活的重量,那些壓在身上的罪名。
女兒喜悅的笑顏成為他最大的追求,此刻,他很開心。
“小蒅,這是我最喜歡的簪子。是不是很好看?”李伊月把簪子放在手上,開懷的問出口。
粉色的珠玉簪,六朵粉色相映的花兒齊齊開放著,金色的花蕊,銀色的絲線纏繞著花枝。
陽光閃耀下,閃爍著褶褶光輝。
“嗯,月兒喜歡的就是最好看?!毙∩G點了點頭,光芒有點閃爍,卻無半分靈氣。
她實在是特不起來興趣。
不過,月兒喜歡就好。
“小蒅,你喜歡什么樣子的?我有好多簪子呢?!崩钜猎滦χf出口,一臉的期待。
小蒅想了想,簪子?
腦海中一閃而過,好像,還是想不起來。
“要是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崩钜猎孪胫托χf出口了。
小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那好,你等著呀。”李伊月說完,就跑開了。不一會兒抱回來一個小匣子。
小匣子是一個粉色的珠寶盒,金色的絲線繡著精美的圖案。
小匣子打開里面都是,滿滿的簪子。陽光灑下去,一片光芒,特別閃,閃閃的。
李伊月獻寶似的都拿了出來。
“這根藍色的簪子怎么樣?”李伊月對著她問道。
小蒅好像知道,這是要把簪子送給她的意思。
因為,月兒想把簪子放在她的發髻間比劃。
發髻是月兒給盤的,三千青絲早已垂了下去。
月兒才會這么想在,發髻間給她添置一根簪子。
“嗯,我很喜歡。”小蒅笑了笑,伸手接過。
月兒開心的把簪子插在小蒅的發髻間,兩人相對無言,眼眸間都是笑意。
小蒅烏黑的發髻間插上一根藍色的簪子,仿佛最美的彼岸花開放。
彼岸花是西方大陸傳說中的花朵,‘顧盼兩生,生而不得,死而相望?!?
是一種凄苦,悲慘的花朵。
又是決絕,而僅有的美麗,似乎是世間那愛情。
美麗,妖冶,令人神往。悲傷,卻令人著迷。
藍色妖冶的花蕊,只開三瓣的花兒,不會凋零,不會枯萎。
既是傳說中的,那傳說也有好幾個版本。流傳出花朵的樣式也是各種各樣的。
人們要做的樣式,也只是選取流傳最廣的那一種。
饒有趣味的是,傳說中的彼岸花都是藍色的。
即便,只是尋常凡物所做的簪子,未沾絲毫的靈氣。
小蒅發髻上的簪子依舊十分美麗,人比花嬌美。簪子再美,也只是陪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