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閉聽覺?!闭略秸f出口,用靈力特意加持過聲音。
蕭蒅并未受其影響,卻難免有一點不舒服。
鬼修霎那間涌出,一涌而上。
蕭蒅未做任何停留,甚至一絲思考也未做,手中的陣盤頃刻扔出。
瞬間成陣,五塊中品靈石飛出,鑲嵌在陣法上。金光閃爍一時之間照耀了一片天地。
一片滋啦滋啦聲,數(shù)十只鬼修,化為灰燼。
煉氣期修為的得以活命,卻也幾乎瞬間昏迷。
蕭蒅看著他們虛弱的倒地,心情……
蕭蒅轉(zhuǎn)瞬暈了下去。
就讓她暫且相信宗門一次。不然,煉氣期修為的是來送命嗎?
雖說相信,卻也極相信自己所做的陣法。撐一天是沒有問題的。
前提不要出陣。
鬼修的修為在金丹期以內(nèi),沒有問題。
章越頭很痛,煉氣期修為的有十人。
這瞬間十人倒地,這隊里還剩十幾個人。
“放心,宗門會有安排。”章越出口說道。
心里也是猶如敲鼓,很多東西,或者了解的不一樣。
變了。
“這是‘懷神丹’,兌水,給他們服用?!闭略侥贸鲆活w丹藥。
丹藥上面有著丹香,聞起來精神好像就會好了一點。
懷神丹是修復(fù)神識的丹藥,只不過修復(fù)神識的丹藥稀少。
價值自然也昂貴。
章越把丹藥兌水化開,讓兩個人喂給他們。
蕭蒅是他親自喂的。
等藥性散開,就能醒了。
“暫且坐下來調(diào)息?!闭略匠隹谡f道。
眾人無異議,紛紛調(diào)息,恢復(fù)。
章越閉眼調(diào)息,他并未說話。
剛才還是不安,此刻就是……
剛才宗門給的聯(lián)系方式,還在顯示同一時間數(shù)十個小隊遭受到了埋伏。
傷亡慘重。
此刻,就已經(jīng)無法聯(lián)系了。
飛舟之上不知道還能不能聯(lián)系到。
越是到這樣的時候,就越是不能慌亂。
宗門掌握的消息有誤,不然不會派出煉氣期,以及筑基期的修者。
煉氣期,筑基期修為雖低,卻是一個宗門的基層。
關(guān)乎宗門幾十年以內(nèi)的基層實力,乃至百年。
蕭蒅體內(nèi)的靈氣旋轉(zhuǎn),進(jìn)行恢復(fù)。
她能感受到,身下是法衣。并未直接接觸地面。
蕭蒅不容放松,依舊很擔(dān)憂。
此刻雖然一切都顯的極其安靜,是不是后面還有更大的風(fēng)雨凝聚著。
這算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宗門內(nèi)還一無所覺。
除卻真?zhèn)鞯茏?,以及金丹期在宗門留下了命牌。
若是身亡,命牌就會碎裂。
真?zhèn)鞯茏又挥辛?,金丹期占?jù)了兩人。
蕭蒅與章越還活著。
其余兩人也活著。
蕭蒅把修為調(diào)息到最佳,感受著周圍煉氣期的恢復(fù)情況。
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只是醒的早了幾刻鐘,不算什么。
“小師姑?!闭略接幸唤z欣喜。
“嗯,總覺得危機(jī)不止這些?!笔捝G出口說道,言語里表露出擔(dān)憂。
“小師姑,你能信任我嗎?”章越出口說道。
“可以。”蕭蒅心下雖然有疑問,卻還是回道。
要想平安離開,只能團(tuán)結(jié)。
“其他通訊小隊的聯(lián)系方式已經(jīng)中斷,現(xiàn)在只能靠小師姑你了?!闭略接蒙褡R傳音道,眼神里是認(rèn)真,是懇求。
蕭蒅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心下有點微微的動搖,說不出的。
因為他,還是因為他所做,若說。
一時之間竟然摸不著頭腦。
靠她?
“小師姑之前以一己之力困住元嬰期修者,章越有幸得知。我會全力保護(hù)你,用盡一切。破開一條路。章越在此言謝?!闭略嚼^續(xù)神識傳音,嘴角輕輕勾起,伸出白暫如玉的手指,把她額間的碎發(fā)輕輕放回耳邊。
她的目光帶著一點的迷離,只不過,身體出賣了她。
蕭蒅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對章越突然間的舉動不適應(yīng)。
章越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蕭蒅看不懂的目光。
“我會帶你們離開的?!笔捝G笑了笑,出口說道。
她來了,為了歷練。她是小師姑,她有能力,自然會盡力去做,去保護(hù)他們。
“謝謝,交給你了?!闭略阶旖菕炱鹨荒ㄎ⑿?。其實,他更想說的就是,‘盡力就好。’話語在嘴邊,卻張不開口。
蕭蒅嘴角輕輕揚(yáng)起一抹微笑
陣法的光暈開始閃爍,一點點的不穩(wěn)。
蕭蒅盤膝坐下,章越拿出針靈草織制的墊子。
針靈草自身蘊(yùn)含靈氣,可輔助修煉。
蕭蒅接過,雙手結(jié)陣,加持陣法。
此刻,連道謝的功夫都沒有了。
陣法的存在猶如她最明亮的雙眼。
在這黑霧彌漫,鬼修圍攻,深夜之中依舊閃爍著不可忽視的,最明亮的光芒。
鬼修最厭惡的,最大的克星就是明亮如白日的光芒。
在鬼修暢游的黑夜之中,就是十足的挑釁。
那些煉氣期修為的鬼修就像不怕死的一樣,一波一波的往前沖著。
黑霧彌漫,被鬼修層層包圍。
在陣法之中,卻也覺察不到一絲危險。
除了有些搖晃的陣法外。
蕭蒅雙眸緊閉,只有她能覺察到。
這些鬼修如此無畏的往前沖,定是有什么比死亡還要可怕。
卻也能感受到此刻的壓力有多大。
是跟這鬼修在抵抗,還是跟這黑夜在對抗。
夜色還長。
蕭蒅的神識一個觸痛,嘴角悶聲一滴血。
蕭蒅并未說話,暗自咽下一口血。
能傷她神識的,難道是元嬰期修者?
也不一定,鬼修在致幻一途,神識一途的修行上尤為強(qiáng)大。
蕭蒅不想說,不能說。
不能辜負(fù)信任。
章越依舊在試圖聯(lián)系飛舟。
想離開就必須依靠飛舟。
蕭蒅手中結(jié)陣,再次加持陣法。
蕭蒅忍受著痛苦,神識受損,不及時修復(fù)。
就有可能縮減神識,蕭蒅可能不太清楚。
陣法再次穩(wěn)定。
蕭蒅注視著陣法,這些人的生命,包括她的生命,都在這陣法中。
蕭蒅注視著陣法,從陣法外看見一個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