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
孟芋的目光如炯,平淡無華的白色衣衫襯托了那張清純如鏡的臉,他不是很白,相反的,還有一些幽黑,但這樣的臉龐,卻總能給慕容雪一絲溫馨的感覺。
“干什么?”
慕容雪踮起了腳尖,模樣有些俏麗,鳳眼被一抹月光照射,宛若炫彩流星雨,從銀河的這頭滑落到盡頭,像無盡的長河。
孟芋糾起了這顆心,心里好似有千言萬語要涌出來,可是語至嘴角,只吐出了三個字,字字入耳。
“沒什么。”
他轉頭,頓時間竟然覺得腳被沉重的枷鎖拽住,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我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不是每一個人都跟我一樣好脾氣,在你發火的時候能夠包容你,也不是誰都跟我一樣,能夠這么照顧你。”
孟芋心潮翻涌,酸楚入眼,無以言喻。
他在等,等慕容雪挽留。
可是她沒有。
“你以為我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嗎?本小姐告訴你,本小姐會過得更好!”
慕容雪瞪大了眼,已經濕了雙眼,沒有擦拭胭脂水粉的慕容雪,顯得有些蒼白,此時這樣一哭,給臉上添了分紅。
窗外吹來的風兒吹動著慕容雪的發線。
她在等,等孟芋的不走。
可是他沒有。
因而,二人的內心同時涌出了一句話,二人都濕了面孔。
保重,保重……
。
十九和玄華子已經到了百蘭城,剛入百蘭城,只恍惚覺得這里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引著十九。
百蘭城城門口人潮洶涌,這里的人衣著顏色普遍偏白,這樣多的白衣百姓聚集在一處,如同流動的白色絲綢。
巫族人向來喜歡素色衣衫,而十九,恰好也獨愛白色衣衫。
玄華子拉住十九的手,他的溫度幾近于常人了,十九的身子冰冷,忽而感覺這樣的玄華子是如此溫暖。
玄華子只覺得身子一重,險些摔倒在十九眼前。
“怎么了,阿玄?”
玄華子撫了撫額頭上的冷汗,皺了皺眉,又不失風雅的笑出來,“娘子你的絕色容顏美到了我,讓為夫分了神,差點摔了跤。”
十九扶正玄華子,這一路上玄華子總是暈暈沉沉,好幾日夜里,玄華子總是借著要小解然后下馬車,過了許久才會再上馬車。
“胡說八道!”
“真的!為夫沒騙你。”
玄華子的臉色看上去蒼白不少,除了那雙深悠的雙瞳,看上去真的不像一個還活著的常人。
“真的?”
“真的。娘子你看,我們再不進城,城門就要關了。”
這樣一看,的確已經有幾個手臂綁著紅繩的人朝城門走來,最前面的女子看上去清純可愛,一身白衣,紅繩系腰間,模樣十五六歲上下。
“白衣是巫族人的特色,因為白色象征著圣潔,巫族人都是圣潔的,就像十九你喜歡白色一樣。”
“白色的樸素,我不喜歡那些鮮艷的顏色,那樣靚麗的顏色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是一種奢侈。”
,
身邊一位路人道:“據說那個就是新上任的守廟人身邊伺候的小汐,長得不賴啊!孟芋可真享福啊,有個美人兒胚子伺候。”
旁邊一人道:“你可別,孟芋雖然當了新任守廟人,可是卻得終身守在百蘭廟,不得踏出百蘭城一步啊!有個美人兒又有什么用?”
百蘭廟,十九倒是有些聽聞,巫族最后一位王族血統繼承人所在之地,只是繼承人始終下落不明,這位叫孟芋的也算是個可憐人,一日守廟人,終身守廟人,這是得多么無牽無掛才能去做這個守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