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死，我就敢忘記你！從今以后，天堂地獄，再無瓜葛！”

十九的眼淚順著自己的眼角，凝固在了空中，她的小腹，有些疼。

玄華子睜開朦朧的雙眼，妖艷的眸子看著十九傾國傾城，絕代風(fēng)華的臉龐，露出一絲笑，還倒是慶幸地道：“那我還真是吃虧……”

“阿玄，說好的永生永世呢？”

當(dāng)初十九進(jìn)入浮月宮，拿到破月之時，曾答應(yīng)過玄華子，會永生永世追隨著玄華子。玄華子生，她便生，他死，她定也不會獨活。

現(xiàn)在的他卻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地獄之火。不是因為他任性，而是因為他愛十九。

“那你會許我一個三生三世嗎？”

十九的眼角帶淚，強(qiáng)忍著眼淚，縱是心中有萬般的思緒也都全部扔在了心里。

“我會。”

傻瓜，無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啊！

她拉著玄華子的手，穩(wěn)穩(wěn)落地，玄華子赤裸著上半身，依偎在十九的懷中，卻又忽然推開了十九。

“十九，不要靠近我！”

“為什么？”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靠近我一步！”

玄華子后背燃燒著的地獄之火逐漸減少，他光潔漂亮的后背逐漸顯現(xiàn)了出來，露出那朵面積又?jǐn)U大了的黑色曼陀羅印記，那雖是他身上的胎記，可卻像活的一樣，會隨著地獄之火量的增加，而增加它的面積。

十九愣在原地，爬向玄華子，爬向她的夫君，可是她每爬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不要……阿玄……”

她在乞求道。

“走開！”

玄華子似又開始暴走，一撫手就將十九打得三步遠(yuǎn)。

十九！

他想上去攙扶，可沒那個勇氣。

秦黎被地獄之火吞噬，黑色瘴氣似乎漸漸遠(yuǎn)離他的身體，去向別處，尋找別的容器。

十九緩緩用手撐地爬起，“阿玄，無論你什么模樣，滿頭白發(fā)也好，滿頭黑發(fā)也好，你都是我的夫君。”

玄華子的地獄之火完全在背后消失，看樣子他暫時穩(wěn)住了地獄之火，盡管那只是暫時。

他卻還是滿頭白發(fā)，蒼蒼白發(fā)撩起的不僅是自己的歲月，還是自己歷經(jīng)多年的感慨。自己原本可以無牽無掛，直到自己被地獄之火吞噬的那一天，化作一抹灰燼，什么也不留下。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和十九成了親，再也不可以那般無牽無掛，我行我素。

“十九……”

他依舊滿頭白發(fā)，自己的靈力發(fā)揮到了九成限度，已經(jīng)幾乎被靈力覆蓋，這蒼蒼白發(fā)，自己再也抹去不了。

“我現(xiàn)在滿頭白發(fā)，會不會很丑？”

玄華子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那個心思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也對，這樣的玄華子，才是十九的夫君啊！

十九緩緩站起，歪了歪身子，如同自己剛蘇醒的那一天，沒有力氣，卻還是強(qiáng)撐著自己慢慢站起，她眼角彎起，雨過天晴，閃出笑容，“不會，你這樣……很好看。”

“真的嗎？”

玄華子摸了摸自己的白發(fā)，拿著一縷白發(fā)看了看。

“真的。”

“十九。”

“嗯？”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