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葉修大聲喊道。

隨著身體的透明，白樹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再見。”葉修喃喃自語，接著又轉頭看向十九，貫日之時不可輕舉妄動，更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葉修，把他帶走。”

玄華子是可以聽見聲音的，也是可以看到這眼前發生的一切的。

他知道十九想要做什么，甚至，知道十九在想什么，他想說出來，可是他說不出來，十九點了他的啞穴，不知道為何，十九點穴的動作那么熟悉，這個畫面也很熟悉。

他說不了話，不能阻止十九的離開。

該死！

他咒罵道。如果他能夠行動，他發誓一定要好好懲治一下十九，居然敢違抗魔君的指令擅自行動。

“就是現在！”葉修忽然大喊道。

十九毫不猶豫地踩上巨石，利用內力，再加上破月的威力沖上紅月，向著那刺眼的光芒沖去。

玄華子眼角已經瞪得出了血，膨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吐出一口血，冰與火相克，再加上他怒火攻心，才吐出一口血。

葉修給他解了啞穴，玄華子卻還在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只留下片刻的瀟灑。

瀟灑又有什么用？不能長相廝守，那都是胡說八道的瀟灑，那是裝出來的瀟灑。此刻，他才不要什么瀟灑，就想要十九拋卻瀟灑。

瀟灑……瀟灑……

“瀟灑你個頭啊！臭女人！”他憋出了幾滴眼淚，撅著嘴掉眼淚，喊出了這句話。

他的女人才不需要瀟灑?。?

十九沒有回頭看，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貫日之上，貫日的時候她不知道會不會有痛苦，即便會很痛苦，應該也沒有比剜心更痛的了吧。

她想起自己來到那個奇妙的世界，給了她重生，她看著那些穿著奇怪的人一言不發，只想著復仇。

尖銳的異色瞳灑滿了仇恨和血腥，她的赤色的眼瞳是要見血的，是要看著自己恨的人死去的，而不是看著愛的人痛苦的。

十九怕一回頭就看見玄華子的臉，讓她后悔做了這個決定。

可是她若不這么做，死的就是玄華子。

她所做的，就是將破月丟下去，破月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星，迅速下落，玄華子奔著跑著飛著哭著去接住那下落的破月。

上面染過敵人的血，染過仇人的血，甚至還染過他的血。

——

“住口！我殺了你！”

弓已經擦到了那個人的手臂，可是她并沒有察覺。

她的憤怒，她的眼神，她的絕望，她的難過，那是一雙多么美的異色瞳，美得讓人憐惜。

他嘆了口氣。

——

“十九，你到底是誰……”玄華子看著破月，這個破月似曾相識，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也許是上輩子，也許是這輩子，只是他都忘記了。

上空的女子已經沖到紅月，緊接著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強大的光芒包圍了整個地獄，他們睜不開眼睛，只能感受到這強大力量的覆蓋。

或許是往昔，就隨著這一陣爆炸煙消云散了吧。

天空中的紅月已經消失，紅月和紅日無法共存，就像一個地獄不能有兩個主人。

“葉修，她就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