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邊界。
風旗軍在外守城已經兩年,今年是第三年。大宗邊界北原人多次挑釁大宗,大宗帝派風旗軍在邊界征戰沙場兩年載。
對于風旗軍來說,大宗,就是家。
一個身形矮小的人沖進了軍營,這是矮個子,從小就是個孤兒,來大宗當了士兵,沒有名字,被人稱“矮個子”。因為一直是跑來的原因,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楚、楚統領!皇宮、皇宮的宮女說,代、代將軍她……”
代風華?
聽到這個名字,楚河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變得比矮個子還要緊張,著急。
“代將軍她怎么了?”
“她、她、她回來了!”
回來了?好啊!回來了好啊!大宗人都說她和白墨真私通,給大宗皇室丟盡了臉面。大宗人都說,代風華因愧對皇室而活活燒死了自己的師父,自己也含淚隨著白墨真而去。
風旗軍,代風華的軍隊。
風旗軍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哪怕是殘的,歸隱的,有哪一個相信代風華和自己的師父私通?又有哪一個人相信她會殺自己的師父?!
楚河顫抖著手,“好啊!回來了好啊!四年了!她離開風旗軍,整整四年了……”
矮個子:“是啊!楚統領!我好想代將軍。”
楚河站起身,“通知風旗軍的兄弟們,即日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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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在“相思”上掛了條繩子,做了個秋千給珠兒,珠兒還小,不能打打殺殺,還是保留一些童真較好。
珠兒在秋千上玩得甚開心,玄華子卻變了臉,那棵“相思”可是他花靈力花得最多的一棵靈樹,雖然浮月宮其他植物也和“相思”一樣常開不敗,但這棵“相思”不一樣,它是玄華子親自灌輸靈力的一棵梨樹!竟然被一個熊孩子當成了作樂的玩具!
“十九,本宮怕‘相思’折壽。”
十九沉思一會,立馬露出詭異的笑容,“夫君,平日里你對為妻甚好,怎么今日那么小氣了?”
玄華子身體抖了一抖,也跟著唱歌起來,“娘子,不是為夫小氣,而是這棵‘相思’,寄托的,可都是為夫的思念呀!”
十九用手勾住玄華子的下巴,性感嫵媚地挑逗著玄華子,“夫君,你若喜歡,為妻日日陪你夜夜春宵。”
“娘子好生幽默,對了,娘子,浮月宮門口有個人站了一天了,吵著要見為夫。”
十九:“那不如為妻去給你解決了,你就將這‘相思’給珠兒做秋千?”
玄華子叉著腰,“那不行!娘子!為夫虧了!為夫要你今夜陪我!為夫想吃梨花羹!”
“好的,夫君。”
十九推開浮月宮的大門,門外的臉布滿了歲月和風塵的印記,暗黃的臉和刺人的胡渣,八尺上下,年齡三十出頭,這是楚河,風旗軍統領。
想到這風旗軍統領楚河,她已經四年沒見過了,四年前她出嫁后就和風旗軍分離,自己死后了上千年才被人挖出來,穿越回自己死后兩年的大宗。
楚河的歲月眼緩緩抬起,對視上十九的異色瞳。
代、風、華?
代風華也有這樣的眼睛,右眼赤瞳,左眼黑瞳,是一雙世間獨一無二的異色瞳。
“代、代大人?”
楚河回長安是聽說了她回來的消息,沒想到果真遇見了!他本想著借浮月宮宮主的靈力,用靈符找到代風華,沒想到她就在浮月宮內!
“你認錯人了。”
十九害怕相認,因為她一旦相認,風旗軍就會遇到危險,慕容雪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楚河他們的。
“可是……”
“在下十九。”
十九……不是代風華嗎?
他愕然,呆呆地站在外面打量十九,十九的眼神,體型還有說話的語氣,尤其是她的眼睛,都那么像代風華。
“是楚河魯莽,姑娘與我的一位舊識神似,楚河竟認錯了人。”
“無妨。”
“姑娘可否讓楚河見一見浮月宮宮主?”
十九:“浮月宮,不是什么人想進來就進來的。”
“楚河若見不到浮月宮宮主,那楚河就長跪不起!”說罷,他撩開下裙“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他跪,是想求玄華子找到代風華,他跪,是因為只有代風華才救得了風旗軍。
大宗帝秦亓受慕容世家挑撥離間,對風旗軍已有了戒備之心,即便是風旗軍回了長安,也不得隨意走動,違者,殺無赦!
風旗軍近年來的戰爭使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勢不如初,早已沒了當年代風華在時的風光萬彩。
“何必這樣執拗?”她無奈搖搖頭。
“楚河,只是為了風旗軍的兄弟!”
風旗軍……
“風旗軍怎么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宗帝受太子妃挑撥離間,對風旗軍戒備有加,兄弟們傷殘人數數不勝數,卻得不到安定。”
十九的心有一絲微微的痛楚,這是一顆假心,不管它怎么痛,十九也曉得這是一顆假心。
“代風華,死前托我幫她復仇,十九不才,但興許能幫到你。”
楚河:“姑娘與我們大人認識?”
十九:“認識。”
“那好!姑娘!楚河帶你去風旗軍所在之地!”楚河欣喜,雖然并沒有找到代風華,但是能找到她的舊識,也不會無功而返,至少能重振風旗軍的士氣。
十九踏出浮月宮的大門,她不知道自己倘若走了,還會不會回來,怎么這一個繁瑣之地,她還有一些留戀,是因為珠兒嗎?還是因為玄華子……
一雙熟悉的手拉住十九,手的溫度順著十九的手臂傳到十九的心里。
玄華子……
玄華子用冰冷的眼光看著十九,緩緩吐道:“娘子是想拋下為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