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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懲罰

“對了,給哥哥打電話,或許,或許哥哥知道怎么辦!”我掙扎著爬起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連滾帶爬的翻身下床去拿手機。

“依依,沒用的,我已經不能從外界吸收能量了……就好比人類已經吃不進東西了一樣……唐也也沒有辦法的……”他也坐直了身子,在床邊內疚的看著我慌張,“總要試一試……萬一有辦法……”我視線不住的變得模糊,看著他整個手都在快速變黑,左手的指頭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我手忙腳亂的打開手機,那張昨晚喝醉拍的照片,此時此刻那么讓人心痛……我癱坐在地上,努力的控制我的手指,撥通哥哥的電話,“嘟……”快接啊,哥哥……“嘟……”接電話啊,哥!“嘟……依依?”聽到哥哥的聲音,我幾乎控制不住幾近崩潰的情緒!但還是背過身去,偷偷咬著手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哥,你知不知道……施沐為什么……不能從外界……汲取能量了……有沒有什么辦法……”盡管我已經很努力的去控制,聲音還是會因為抽泣變得斷斷續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施沐起身攬過我的肩膀,夾著我坐到床上。

我靜靜地等待著電話那頭的回復,幾秒鐘的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應該是哥哥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開口,“位置給我,我馬上就來,如果實在等不及的話,依依,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你的靈力渡給他!”我醍醐灌頂般抓住了希望,哥哥的話,讓我瞬間有了信心和依靠!我掛了電話,轉過身破涕為笑,“有辦法的,阿沐,哥哥來了!”哥哥從大黑山下山再到這里,再怎么趕也得五六個小時的路程,這中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謝謝你,依依……”他溫柔的幫我擦著眼淚,心疼的把我攬在懷里,我靠在他的胸口,他把下頜抵在我的頭頂,“依依,為什么要這么努力救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不在,對你來講才更好?”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怎么會更好?如果你因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我寧愿你和銀環一起離開,也不要你出事……”我靠在他胸口,抽著鼻子研究著他還在逐漸變成黑煙的手。

“傻瓜,只要我還活著,又怎么會和別人在一起啊!”我在心里與天使卡夏交涉,未曾注意他的呢喃。

卡夏對于我要用天使靈力救阿沐一事沒有反對,只是提醒我,“你現在情況也和施沐差不了多少,在人間天使力沒有源頭,一旦使用過量,將再也沒辦法轉化天使形態……”“我只幫助阿沐時候用,別的時候不用!畢竟哥哥也說過天使的事情不能暴露!”卡夏不再言語。

我拉好窗簾,鎖好門窗,轉化形態將靈力過給阿沐,幸好他能吸收,看著他的手恢復了正常,我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至少等到哥哥來不會有事!我問他手環是怎么回事,他遮掩不愿回答,只說,它突然出現,已經嘗試過各種辦法都不能摘下。

“我在想,或許等我徹底消失了,可以把這個手環留給你作為念想!”他言語輕快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我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許瞎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依依,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嗎?”他笑的明媚,“好久好久,久到你無法想象!如果能就這樣消失,我也是很開心的!只是有些遺憾,不能陪你走完這一世!”他的笑容里帶上了苦澀!

“所以上一世初見你時,你才那么陰郁不快樂?”我有些悵然若失,我理解不了他說的存在了很久很久,期待消亡是一種什么感受!即使恢復了部分天使的記憶,也不曾期待過消亡……

“初見你時,感覺很奇特……”他陷入回憶,又戛然而止轉頭看我,“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笨蛋!這種時候還擔心我生氣!

“初見你時,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與你在一起時,不會那樣煩躁,不會那樣無聊,就好像第一次吃到一個喜歡的食物,很新奇,然后就想把你藏起來!這樣很有安全感,嗯,有你在……感覺很完整!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個食物壞掉了,就在我的手里壞掉了,我灌輸了全部的靈力可還是留不住……可是就算是壞掉了,也不想丟掉,更不想給別人,我就把種子種回地下,終于現在又長出了新的食物……”他認真的描繪對我的感覺,我卻聽不太明白!只是第一次有人把女朋友比做食物的,還挺讓人哭笑不得!

“那你之前活了那么久,都沒有過別的女人嗎?”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也有!”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好像在探索乞求我不要生氣!我回之疑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最開始的幾百年,會有,而且有很多!幾乎來者不拒,但是大多數女人都是一樣的,要么無趣,要么呱噪,而且她們都很脆弱又很短命!漸漸地就對女人不感興趣了!”他云淡風輕的說著別的的男人夢寐以求,畢生追求的事情……

“精靈和鬼妖也短命嗎?勾不起你的興趣嗎?”我以一個人類的角度來看,他們已經很長命了!

“不過過眼云煙,轉瞬即逝!”他搖搖頭,我這才注意到他又開始臉色發白了,再看他的手,又開始變黑了……

“當初遇見上一世的你,帶給了我充實和滿足還有那種幸福感,卻又轉瞬失去,我開始思考死亡是什么樣的,意味著什么!我開始試著拒絕吸收外界的能量,我能感覺到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開始是興奮的,可是后來卻聽說唐也找到了這一世的你!我也實在忍不住想來看看你,你知道嗎只遠遠看你一眼,我就知道是你!那種感覺還在!滿滿的滿足感,就好像你是我缺失的一個角一樣!無論人群中有多少人,我總是能一眼就找到你!!我沒那么期待消亡了,現在卻堅持不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自嘲似得笑了笑,“依依,你說這是不是神給我的懲罰啊!”

“別胡說,如果是懲罰,就不會讓我回到你身邊!”我又一次轉變形態,給他輸送靈力,我看了一眼時間,距上一次堅持了15分鐘!

“謝謝依依,我嘗試了很多次,我已經沒有辦法吸收外界的能量了!”他翻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在審視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也許你要變成天使了!”我和他打著哈哈,掩飾我連續轉變形態帶來的疲乏!沒有注意到,我說這話時,施沐神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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