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8章 他要顏顏

  • 帝闕歸
  • 春衫淚
  • 3074字
  • 2018-01-24 17:55:35

琉桑拿陰陽五行盤來試探,白輕顏尚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冷文羽授意,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想了一夜之后,突然想明白了。

自己早已記起母親臨終之前的記憶,這件事情總有那么一天會暴露,可就算被父親知道了,那又會怎樣?

他最多會以為自己想要替母親報仇,只要不牽扯上慕容衍,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逐步搗毀東宮及赤炎門的計謀,那么這些都是小事。

她原本太過謹(jǐn)慎,倒讓冷文羽對她更為疑心,倒不如自己不必再裝了。母親的死確實拜父親所賜,母親留在她記憶中的恨意也理所當(dāng)然,她想要替母親報仇,也就無可厚非了。

在她理清了思緒之后,她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或許是這兩年壓抑的太多太久,她緊繃的神經(jīng)從未放松過。

從此以后,她不必再謹(jǐn)小慎微的隱藏自己的心事,她甚至還將琉桑送給她的陰陽五行盤就那樣堂而皇之的掛在了門簾處。

這日午飯過后,她為了消食便在莊中四處走著,不知不覺竟到了父親的書房附近。

她回神過來,方要轉(zhuǎn)身離開時,猛然聽見屋內(nèi)有低低說話的聲音。

雖然聽得不真切,可她知道必定是父親在里頭。

一股好奇心促使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貼近窗口,此刻說話聲便越發(fā)清晰了。

“師父今日從東宮回來一直眉頭深鎖,可是出了什么事嗎?”冷文羽背對著門口站著,他修長的身子正好擋住了冷義江,以至于白輕顏看不到兩人此刻的面容,只是聽聞冷文羽話中之意,難道慕容墨又安耐不住了?

“最近隴安城內(nèi)的謠言想必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冷文羽沉默了半刻,輕笑道:“難道師父說的是明年豐潤年一事?”

“此話自然是空穴來風(fēng),不足為信。只是,細(xì)想下來,圣上的那幾位皇子大都已及弱冠,恐怕圣上要開始為他們擇良配了。”

“師父的意思……”冷文羽驀然轉(zhuǎn)口,“不,應(yīng)該是慕容墨的意思?”

屋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白輕顏還以為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自己,方想要抬腳離開之時,卻聽得父親低沉的聲音傳入自己耳中。

“他要顏顏。”

白輕顏身子一怔,呆愣在了原地,袖中雙拳不自覺的收緊。

她一直都知道慕容墨的心思,可她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的問父親要人。

屋內(nèi)兩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漸次傳了出來。

“師父愿意給嗎?”

“這么多年,他對我赤炎門向來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真真是將我們當(dāng)作他鏟除異己的利器。倘或有朝一日他登上王位,依著他的性子,未必會厚待我們。早先年,我確實有意要將顏顏送去東宮,一來宮廷深深,也能讓顏顏慢慢的把恨放下,二來,東宮有我們的人在,倘或他有何疑心,我們也可未雨綢繆。”

冷文羽聽罷,接道:“既如此,那師父還有何不放心?”

冷義江氣哼了一聲,“可慕容墨那小子許給顏顏的并非是太子妃之位,而不過是眾妾之中的一個。”提起這話,他心口怒氣騰的升起,無論如何,白輕顏終歸是自己的女兒,東宮如此輕待她,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冷文羽垂眸思索,半刻后,嘴角輕揚(yáng),冷笑道:“如此,小白去了東宮也未必能受寵。看來慕容墨身邊的百曉生不少,早就查清了小白的身份,與其說他要小白入東宮,不如說他不過是看上了小白身上的靈力,師母大半的修為加上小白自身攜帶的靈力……知天命,改輪回,他可真是得寸進(jìn)尺。”見冷義江未言,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那不如,就讓小白跟琉桑成親吧……”

卻未料,這話才出,便被冷義江打斷了,“不行……琉桑身份不明,這么多年他雖留在莊內(nèi),不記得自己是誰,可你還記得他肩上所帶的圖騰胎記嗎?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在未查明之前,我亦不能將顏顏交給他。”

“那……隴安城達(dá)官貴人雖然不少,可又有誰能堪配小白的?再者,慕容墨既然已經(jīng)開口,要他放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自然知道,所以才同你一起商議,你自詡謀略過人,如今倒也沒主意了?”

…………

白輕顏不想再聽下去了,在她看來,不管是嫁給琉桑,還是冷文羽替她想的法子,都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難道兩年前自己就不該留下來嗎?倘或回到陰陽司,至少她還有為自己決定人生之事的權(quán)利,可如今,她身為赤炎門的大小姐,躲在這龍閻山莊內(nèi),倘或父親當(dāng)真狠心將她贈予慕容墨,自己又該如何逃離?

而屋內(nèi),師徒二人的話還在繼續(xù)著。

“小白早已記起了師母彌留之際殘存在她腦中的記憶,可她卻依舊裝的天真爛漫,一絲一毫都沒有表露出來,況她還暗中與陰陽司聯(lián)系……”

見冷義江只是面色凝重,卻不接話。冷文羽醞釀著繼續(xù)道:“如今眼前的小白已非昨日的小白,她留在山莊內(nèi),定然有她的計劃。師父向來不喜歡聽這些,但有些事師父心中也很了然……白大人是因何而死的?她臨死的時候又留下了什么話……”

冷文羽的這句話一下子讓冷義江面色死灰,他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沖動,雙拳緊緊握著,如鷹般謹(jǐn)慎鋒銳的雙眸死死盯著桌面,內(nèi)心如狂風(fēng)巨浪般猙獰著。

白容曾是他最愛的女人,也曾是他傷的最重的女人。

他接近她,為的是得到陰陽司的秘術(shù),能知天命的秘術(shù)。

他不惜用著世上最醉人的話語來迷惑她,不惜用最無法抗拒的愛情來利用她,直到得到自己所需,他棄她如敝履,用如刀割般的一字一句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她被白氏一族當(dāng)成了罪人,被廢除了全部靈力,更被趕出了陰陽司。

為此付出不能挽回的代價,白容卻還留下了他的骨肉。

就在臨盆那日,天際乍現(xiàn)紅光,大雨傾盆,雷電交加,她痛了一日一夜,隨著一聲驚雷,她生下了白輕顏。

冷義江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當(dāng)他趕到的時候,白容面色蒼白滿身是血的趴在草屋內(nèi)的床上,那一雙昔日明亮的雙眼在閃電的白光之下充盈著血色和憤恨的神色,而她的身邊,就躺著嗷嗷大哭的白輕顏。

“我要你記住,我白容所受的苦,所受的屈辱,終有一日有人會替我加倍的懲罰在你身上!冷義江,我以白氏陰陽師的身份詛咒你,永生永世永墮地獄!”

冷義江清楚的看到,白容用盡最后的一絲肉身之力,將記憶封鎖在了白輕顏身上,將她滿身滿心的悲痛憎恨全部封鎖在了她的女兒--白輕顏的身上!

她寧愿自己煙消云散,也要報昔日被欺騙被利用之仇。

所謂立場不同,離開白容是冷義江唯一的選擇,可是他沒有想到,白容對他的恨會那么深。

就在白容最后一縷魂魄消散之后,白氏一族的人趕到,他們要?dú)⒘诉@個孩子,于他們而言,這孩子是孽種,是不應(yīng)該來到世上的。

冷義江將她帶了回來,還冠以白容的姓,他一直在等著,當(dāng)初的那道封印解開,這是他欠白容的,只有還了才安心。

“師父也知道小白是個聰明的女子,她若只是為了報師母的仇,那還說得過去,可倘或她還有別的目的……師父總不能因為她而毀了過去幾十年的努力吧?”

冷文羽的一字一句敲在冷義江身上,他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冷文羽的話。

“讓我再好好想想。”

冷文羽了解自己師父的性子,如此一說,他自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悄然退了出去。

屋外空氣中甚還留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氣息,冷文羽嘴角微揚(yáng),靜站片刻后,轉(zhuǎn)身往后院而去。

他信步踱至梨落閣,抬眼看著門口那株在風(fēng)中搖晃的梨樹,款款而入。

若若正從屋內(nèi)出來,見到冷文羽,顯是一愣,下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上前服身,“大公子怎么來了?”

冷文羽甚少獨(dú)身前來,許是事情太多,比起琉桑,若若也是鮮少能見到他。

大約是他身上本就帶著一絲不易親近的冷氣,若若在他面前更是不敢大聲說話,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心內(nèi)不免有些好奇,今日大公子只身前來找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嗎?

冷文羽抬眼看屋內(nèi)靜悄悄的,便問道:“小白呢?”

“回大公子,小姐方才去找螢小姐說話了。”

“琉螢……”冷文羽呢喃了一句,沒有后話,轉(zhuǎn)身便離開。

若若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不免松了口氣,不料貍貓猛的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嚇得她差些跳起腳來。

“貍貓,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啊,可要嚇?biāo)牢伊恕!?

貍貓晃著腦袋盯著前頭快要看不見的身影,嘖嘖道:“若若你就這么怕大公子嗎?他又不會吃了你,瞧你沒出息的樣子。”

若若氣不打一處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感覺,便干脆不理貍貓,吐了口氣折回屋內(nèi)去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七台河市| 浙江省| 诏安县| 丹东市| 车致| 壶关县| 墨江| 墨脱县| 来宾市| 奉化市| 孟连| 夹江县| 林西县| 达州市| 临江市| 鄂托克旗| 威宁| 巴青县| 泉州市| 渭源县| 依安县| 雅安市| 沙雅县| 富锦市| 永胜县| 武功县| 新干县| 嘉荫县| 南丰县| 丹巴县| 酉阳| 洪洞县| 新干县| 金坛市| 翁源县| 松潘县| 会泽县| 拉孜县| 贵阳市| 会东县| 滨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