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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覷異象福伯遭天災 尋賞機胡兵惹人禍

且說看管元帝陵園的福伯,見謝玄他們祭拜許久仍未出來,便有些顧慮,只好前往看個究竟。當他無意中看到元帝顯靈的那一幕,被驚得目瞪口呆。

起初,福伯還以為是海市蜃樓,也可能是自己眼花繚亂產生的幻象。當他揉了揉雙眼之后,見謝玄他們仍像朽木雕塑般似的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便更加詫異。緊接著天空又出現了萬道金光,非常耀眼。突然一道強光襲來,使福伯的眼睛格外刺痛。不一會兒,福伯便暈了過去。

待祝英臺他們魂體合一之后,方才發現福伯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只見福伯眸子翻白、口吐白沫。蝴夢仙見狀,便從囊中取出一粒丹藥讓其服下。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福伯才慢慢地蘇醒過來。謝玄問道:“福伯,你怎么會暈在這里?”福伯回道:“謝將軍,您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見您?”謝玄聽后非常詫異,握著福伯的手道:“福伯,我在這里,你怎么會看不見我?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啦?”

福伯聽之說道:“我見你們久祭未出,便有些擔心,故進來看個究竟,誰知無意中看到一些異象。當時天空出現了我從未見過的刺眼光芒,后來又看到了一個背后閃耀著光環的神仙。接著,一道強光襲來,我便暈了過去。也許,我的眼睛是被那道強光弄瞎的。將軍啊!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不聽您的吩咐,自個兒進來看個究竟,這樣才遭遇此天災的。老夫不怨誰,只是認命了,也許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只是我這個無妻無兒的孤寡老人,如今瞎了,陵園恐怕也看不成了,今后不知該如何是好?”說完,福伯在嘆著氣。

謝玄見狀將福伯扶起,然后說道:“福伯,你甭擔心,我會接你回府,讓你安享晚年的!”福伯聽之道:“我知道將軍和相爺善心厚德,可如今我是個瞎子,讓我長期住在將軍府真的不妥,怕有損將軍顏面呀!”

祝英臺聽聞道:“義父!依我看,福伯不如去咱們蝴蝶谷。咱們谷里空氣清新,還有酒泉能治百病,這樣也許會對福伯的康復有益處。屆時,讓爺爺為福伯醫治,我相信福伯的眼睛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蝴夢仙聽畢笑道:“這回咱倆想到一塊了,讓福伯去蝴蝶谷安享晚年是最佳的選擇,只是不知福伯意下如何?”

福伯聽之驚訝道:“蝴蝶谷?我似乎聽前輩們說過,但不知蝴蝶谷所在何處?”謝玄聞言道:“既然王……”

說到此,謝玄便停頓了,他將差點說漏嘴的王爺立刻改為王大爺。只聽謝玄接著道:“既然王大爺都開口了,福伯你就去吧!也許在那里真的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福伯聽畢問道:“請問謝將軍?你所說的王大爺是不是其相貌極像元帝的那個人?”謝玄道:“我沒見過元帝,哪里知道像不像?”

頓了頓,謝玄問道:“難道福伯你見過元帝不成?”福伯應道:“沒有見過怎么會問像不像呢?您說是嗎?謝將軍!”

蝴夢仙聞言興奮道:“福伯,那你快說來聽聽,你是在什么時候見過元帝的?”福伯聽了這陌生人的聲音之后問道:“你就是那個相貌極像元帝之人嗎?”蝴夢仙應道:“正是!”

福伯問道:“那請問您如何稱呼?”謝玄急忙應道:“福伯,你稱呼他谷主就可以了。”福伯道:“老奴感激不盡,多謝谷主收留。”說完,向蝴夢仙躬身答謝!

隨后,福伯道:“谷主啊!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何情愿一輩子守護這元帝陵園呢?”蝴夢仙道:“我等洗耳恭聽!”福伯道:“好!你們先讓我喝口水,然后我再與你們慢慢道來不遲。”

待喝足水后,只見福伯從懷里取出一塊小巧玲瓏的玉佩遞與蝴夢仙。福伯道:“這塊玉佩是元帝生前隨身所帶的心愛之物,他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而賞賜給我的寶貝!”

蝴夢仙聽畢,便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仔細地觀賞著。此玉佩是吉祥如意佩,但見玉佩中刻著幾個字:“愿煥兒此生吉祥安康”!

當蝴夢仙看到這些字時,雙手頓時顫抖了起來,心想:“這幾個字是父皇對自己的祝福,更是父皇將此生的牽掛與思念傾注其中!可想而知,若不是以社稷為重,父皇是不忍心與自己分離的……”

福伯等待良久也沒聽到蝴夢仙說話,便問道:“谷主,您怎么啦?”被此一問,蝴夢仙才從臆想中回過神來。蝴夢仙應道:“沒什么,只是見玉佩上的幾個字,可想而知元帝是非常疼愛他那個煥兒的!”福伯道:“是啊!元帝不但有血性、有作為,建立了東晉王朝,他更是一位慈父啊!”

聽到此,蝴夢仙問道:“此話怎講?”福伯回道:“回谷主的話,當年的情況是這樣的。因為我家祖祖輩輩都是以園圃為生的,可以說我與元帝的相遇,并且救了他一命,此事是我祖上至今最引以為榮的事了。”

于是,福伯開始講述當年的情景。只見福伯回憶道:“那年我風華正茂、精力充沛,對園圃盡心盡力,起早摸黑,就是想多聚些錢財娶個好媳婦。就在一個夏天的晌午,驕陽似火,我忙了半天之后,便小歇于園圃旁的大榕樹下。就在此時,突然馳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兩側有幾個騎馬的彪形大漢。但見其中一個衣著華麗的彪形大漢匆匆地來到我的面前問道:‘老鄉,此地可有大夫否?’我當時說:‘有是有,就是遠了點,少說也有二十里地。’頓了頓我又問道:‘是不是車上的人得病了?’那大漢道:‘是呀!我家老爺中暑了!’我當時說:‘中暑這事可大可小,就拿我們這些經營園圃的人來說,這事沒什么要緊的,喝幾口蜂蜜花茶酸梅汁和石膏粉之后,再用涼水降溫就可以了。’那大漢聽我如此說,便道:‘那請您趕快救救我家老爺吧!我必有重賞!’說完,取出一塊金錠給我。我見狀慌忙應道:‘這舉手之勞,不必如此大禮,還是先看看你家老爺情況如何再說吧!’于是,那大漢把自家老爺移到大榕樹下的大石板上。我見那老爺中暑不輕,眸子黯然無光、口吐白沫。我見狀泡了一大盅蜂蜜花茶酸梅汁,摻合石膏粉讓其喝下。半碗下肚之后,那老爺頓覺猶如千鈞之石將腸胃壓下,血氣不再上涌,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大約過了一柱香功夫,那老爺額頭出了汗,我見之把汗擦干,然后打來了一桶冰涼的井水,用布浸濕后敷在他的天庭上,就這樣來回敷換了數次之后,他家老爺才慢慢地清醒了過來。醒來后那老爺問道:‘此是何處,你是何人?’那大漢聞言恭敬地將經過告訴了他家老爺。那老爺聽畢,將我打量了片刻之后方才說道:‘朕意想不到,這荒僻之處也有懂此醫術之人,看來朕命不該絕啊!不然天下又要風起云涌,生靈涂炭了!’我一聽此話,唬得慌忙下跪道:‘草民不知皇上親臨,觸碰了皇上的龍體,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元帝說道:‘不知者不罪,你救朕有功,朕應賞你才是,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朕賞你什么?’我當時慌忙回道:‘草民姓周、名福,小名叫阿福,大家都叫我阿福。’元帝道:‘好!阿福,你現在是朕的救命恩人了,朕賜你座,你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只要是朕能辦到的,就一定滿足你的要求。’我聽聞說道:‘謝皇上隆恩,草民沒啥要求,這是草民應該做的。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莫說皇上是九五之尊,就是平民百姓有難,哪有見危不救之理。這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元帝聽后龍顏大悅,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便從鞓間取下一塊小巧玲瓏的玉佩放在我的掌心上。元帝道:‘這塊吉祥如意佩隨朕多年了,從未離身,而今朕將它賜給你,以表朕之謝意!’我當時受寵若驚,但始終不敢接受如此貴重之物。元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作為朕的子民,能有如此美德,讓朕倍感欣慰。此玉佩是朕在神靈面前為朕的愛兒所求的吉祥如意佩,朕在玉中刻了幾個字,以表朕的牽掛之情。’當元帝看到我的表情有些疑惑時,便接著說道:‘你也許會問,朕為什么不將此玉佩親自送給愛兒呢?’說到此,元帝感嘆道:‘朕的皇兒很多,但真心能為朕,為社稷分憂的,首屬煥兒。朕看到他天資聰穎、為人忠厚正直、愛憎分明,同時又是個習武奇才的份上。讓他從小便離開了皇宮,跟世外高人習武去了,誰知此一去就是十多年,此后從未謀面。阿福,你說朕不牽掛能行嗎?”聽福伯說到此,蝴夢仙便情不自禁地抽泣起來,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情落淚。

福伯不知底細,當他聽到蝴夢仙在哭泣時,便問道:“谷主,你們真的被感動了嗎?”蝴夢仙強忍著淚水應道:“是啊!我們都被感動了,我們為煥兒能有這樣牽腸掛肚的慈父而倍感欣慰,為百姓能有這樣的明君而自豪。福伯你救過元帝,我相信好人會有好報的,老天爺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你就放心去蝴蝶谷療養吧!”話畢,攙扶著福伯向陵園的大門而去。

祝英臺一邊走一邊和福伯聊天,只聽祝英臺問道:“福伯,你是何時開始看守皇陵的,你家園圃現在誰在經營呢?”

福伯見問長嘆道:“唉!真是天有不測之風云,人有旦夕之禍福啊!自從告別元帝,得了一百兩賞金后,家父便歡天喜地地找媒婆物色兒媳,而那些姑娘家聽說我救過元帝的命,也都很樂意下嫁于我。一時門庭若市,把家父忙得不亦樂乎,經過一段時間的挑選,最后定下蓮花村的彩蓮姑娘。就在要迎娶的前幾天,天公不作美,連續下了數天的傾盤大雨,造成了罕見的澇災,使我那曾經美麗的家園瞬間變成了慘不忍睹的沼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原本身體欠佳的父親一病不起,在經歷了痛苦的煎熬之后,便離開了人世。最后,我的婚姻也沒了著落。就在我受到雙重打擊之后,突然想起元帝臨別前說過的話:‘阿福,今后你有什么需求,就拿著這塊玉佩到建康找朕。’想到此,我對人生又充滿了希望。于是,在我守孝了一年之后,便告別了故土,獨自踏上了前往建康的路途。走了將近半個月,雖然一路坎坷,好不容易才到達建康城,但當我看見建康的城墻時,所有的痛苦都煙消云散了。就在我興高采烈,充滿希望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元帝駕崩的消息。此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把我的夢想和希望轟得支離破碎。”

說到此,福伯又嘆了口氣繼而說道:“在這舉世無親,人生地不熟的建康城,我該何去何從,如何生存?這些問題,是擺在我面前的難題。經過在建康一段時間的打雜生涯,我深深地體會到,離開園圃這個老本行,其它行業我是很難適應的,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于是,我四處打聽聘園丁的消息。后來,得知元帝陵園要招聘人,我為了報相遇之恩,便主動應聘看守皇陵之職。”

祝英臺聽后深表同情,但她的好奇心又在作祟,于是祝英臺又問了一句:“福伯,那你為何至今不娶呢?”福伯沒有直接回答祝英臺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姑娘,你是那個騎虎的女俠嗎?我們說了半晌的話,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祝英臺笑道:“我不是騎虎的女俠,而是乘鵬而降的彩蝶仙子,我叫祝九妹,騎虎女俠是我的妹妹,她叫程英。”

福伯聽之道:“喔!我知道了,你姓祝,她姓程,那你們是同母異父的胞姐妹,對不對?”被福伯如此一說,祝英臺自覺有點尷尬,連忙解釋道:“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但有勝過血緣關系的姐妹情,你明白了嗎?福伯!”

福伯道:“這我當然明白了,就像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那種,沒有血緣,但有血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對吧!”祝英臺道:“對、對!對極了!福伯,真沒想到你比我解釋得更透切!”

福伯聞言道:“祝姑娘,你剛才問我為何至今未娶,只因這一切都是命啊!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也許我此生注定無妻兒,孤獨終老。但我意想不到覷異象也會招來橫禍,讓我在這垂暮之年,竟然要在黑暗的世界里孤獨終老。”

祝英臺聽了安慰道:“福伯,你就放心吧!等你到了蝴蝶谷,我每天都向神明祈禱,讓你早日重見光明,若不然我們都是你的眼睛,讓你無憂無慮地安度晚年!”此話一了,大伙便來到了陵園的大門。

當謝玄等人來到大門時,未見守陵的士兵,也就是福伯的同事胡兵之蹤影。不知怎的,謝玄頓時產生了疑慮。此念頭剛剛冒出,突然陵園的周邊冒出了許多手持兵器的陌生人,大約有百號人馬,他們個個虎視眈眈。

謝玄見之怒道:“你們是哪里冒出來的毛賊,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還不速速投降,本將軍可饒你們不死!”

話音剛落,對方一個彪形大漢說道:“剛才口出狂言的,就是人稱‘小諸葛’的謝玄嗎?”謝玄應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敢在此撒野,難道你們不怕死嗎?再者,本將軍素來不與人結怨,你們為何心生謀害之心,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大漢道:“謝將軍說得對,我們本來是無怨無仇的,但有人出得起好價錢,要你的項上人頭,那我等也只好見錢眼開了。至于誰人指使,恕我無可奉告,要不然壞了規矩,今后我們還怎么出來混呢!好了,廢話少說,你們快快受死吧!兄弟們,給我殺!”

那大漢話音剛落,頓時箭如雨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勢,只見金剛嘟嘟手持巨大門板擋在前面,蝴夢仙等人見之喜出望外,奮力戰敵。蝴夢仙夫婦在嘟嘟的左側合璧使出鴛鴦劍法,梁山伯夫婦在嘟嘟的右側使出蝴蝶劍法。老頑童、謝玄斷后,圍內程英、諸葛念恩各自抱著梁若善、梁若如并護著福伯且戰且行。而神力童龍彪在使出“流星馳”一招將那大漢擊斃后,便幫嘟嘟提著巨大木板助陣,威威、妞妞兩虎則在龍彪左右怒吼助威。此陣勢真是非常罕見,可以說絕妙空前。

此時,那百號弓箭手應聲齊射,箭如雨下。毛賊們見所射之箭對謝玄他們竟然毫發無傷,而他們自己所帶之箭很快就射光了,那幫毛賊見頭目已被擊斃,見勢不妙,無心戀戰、拔腿就跑。

龍彪見狀施展輕功,俘虜了一個毛賊。真是無巧不成書,此毛賊并非別人,他就是守陵園之門的胡兵。胡兵被龍彪揪到眾人面前,像泄了氣的皮球縮成一團。

謝玄見之怒道:“胡兵,本將軍待你不薄,你為何大逆不道,與賊為伍?如果今天不是嘟嘟以門板擋箭,我們將傷亡慘重。你說你該當何罪?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

胡兵聽了臉色蒼白,但他此時所顧慮的是自己的母親。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年邁多病的母親將無人照顧。想到此,胡兵頓時便嚎啕大哭起來。

只聽胡兵哭道:“娘,孩兒對不起您!為了給您治病,孩兒一時糊涂,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孩兒無臉活在世上,請恕孩兒不孝啊!如果有來世,咱們再做母子。到那時,孩兒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給您丟臉的!”說畢,欲想舉劍自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蝴夢仙疾手奪過胡兵手上的利劍后說道:“看來你良知未泯,先說說你為何要這樣做?”胡兵聽了自覺有一線生機,便道:“只要俺能活著,讓俺為母親送終,你們要俺做什么俺都愿意!”蝴夢仙聽聞道:“那你說來聽聽,罪不至死的理由?”胡兵聽畢,沉默了一會。

然后,胡兵開始講述其大逆不道的原委。只見胡兵說道:“俺胡家幾代單傳,十年前俺爹胡適在圍剿前秦的戰役中壯烈犧牲,俺娘因此傷心過度、積勞成疾、精神恍惚,成年臥床不起。為了給俺娘治病,俺這些年來起早摸黑,拼命攢錢,可以說這方圓百里的名醫、大夫都請過了,可是俺娘的病情就是不見起色。后來,俺聽一個大夫說:‘你娘這病我等是無法醫治的,若你能尋得三國名醫華佗之后代,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因此,這些年來俺帶著俺娘到處尋覓華佗后人之蹤跡。可是這人海茫茫,要尋覓隱居的華佗后人談何容易?但俺始終沒有放棄醫治俺娘的希望,后來遇到了謝將軍,他得知俺的情況后,給俺安排了守陵園這份閑職,使俺有了固定的收入,也方便打聽華佗后人的消息……”

說到此,謝玄插話道:“本將軍來不及告訴你,我們已經找到華佗的后人了,他叫華源。”胡兵聽后喜出望外,只聽胡兵道:“謝將軍,俺求求您先幫俺引見、引見,求求他救救俺娘,到時您再處置俺不遲!”說畢,給謝玄叩了三個響頭。

謝玄見狀道:“此事以后再說,現在你還是先把話說完,為何要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

胡兵接著說道:“這都是俺救母心切惹的禍呀!因為俺逢人便打聽華佗后人的消息,成了建康城人人都知曉的事兒。有一天,一位自稱華佗后人的人來到陵園找俺,讓俺喜出望外。于是,俺興沖沖地將他帶到家里給俺娘看病。他給俺娘把了脈之后說道:‘你娘是傷心過度而抑郁成疾,按醫學上說,這是心病,心病不是一兩劑藥就能吃好的,它必然要經過一個漫長的康復過程。首先要穩定她的情緒,引導她開心。’俺當時見他說得在理,便請他每天給俺娘做心理輔導,講一些開心的事,又開些安神藥給俺娘喝,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俺娘的病似乎有了起色,神智也清醒了許多。因此,俺打心里感激這個‘華大夫’。從此,俺跟這個‘華大夫’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心朋友……”

說到此,胡兵喉嚨似乎有些沙啞,但他咽了咽口水之后又道:“有一次,‘華大夫’對俺說:‘胡老弟,大娘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雖然有點成效,但要讓她完全康復,還有漫長的路要走,但你就這么點俸祿,要想你娘完全康復,艱難得很呀!現在老兄知道一個賺錢快的門道,不知你愿不愿意做?’俺當時聽了毫不猶豫地應道:‘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俺都愿意。’華大夫聽俺如此說,便拉長著臉道:‘俺是華佗后人,能教你做殺人放火之事嗎?’俺當時聽了賠笑道:‘那當然不會了!’頓了頓,俺又問道:‘華大夫,那你說來聽聽是什么賺錢快的門道?’‘華大夫’道:‘這事很簡單,你若發現謝玄領陌生人前來祭拜元帝,便立刻跟我報告,這樣就可得到賞銀數百兩,而且我還幫你娘免費治療。’俺當時一聽這話雖然心里有些不踏實,在犯嘀咕。俺當時心想:‘眼前這個‘華大夫’究竟是什么人,對謝將軍一行祭拜元帝這么感興趣?’但一想到俺娘能夠治好,而俺又不用殺人放火就可以得到這么多賞銀,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直到今日才碰上這個機會。”

說畢,胡兵哀嘆道:“但俺萬萬沒想到華大夫他們是要殺人啊!而且要殺的這些人當中還有俺的恩人謝將軍……”

說到此,胡兵泣不成聲。眾人聽后頓覺五味雜陳,不知如何處理胡兵是好?

究竟胡兵命運如何?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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