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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馬德望負罪充邊疆 陶淵明奉旨任太守

  • 夢神之彩蝶奇緣夢
  • 野馬長嘯
  • 7739字
  • 2018-02-13 13:07:49

話說在趙雄破爛不堪的祖屋里,算命先生及黑衣人擒獲了十余年前奸辱趙雄母親的數名嫌疑犯。那算命先生并非別人,他就是綽號叫“小諸葛”的欽差大臣謝玄,而數名黑衣人則是大內高手凌峰等人。

為何這幾名疑犯會自投羅網呢?原來,謝玄命劉堅喬裝打扮成駝背老翁,在大街小巷散布消息稱:“十余年前郊外池塘邊強奸案受害人的兒子,現今找到了新的目擊者,目睹了案發現場經過,現在要指證當年的嫌疑犯云云。”

這則消息一傳到當年數名案犯的耳里,他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立刻坐立不安。經過秘密協商,他們決定殺人滅口。于是,才上演了殺人未遂,反遭擒獲的這一幕。

話說那三個要犯跪地求饒,其中一個道:“我叫林彬,是馬德望的手下。其實這一切都是馬泰唆使的,馬泰當時對我們說:‘兄弟們!你們知道嗎?色有千姿,但艷遇難求。其滋味簡直讓人回味無窮,現在我們有了艷遇的機會,你們想不想嘗試、嘗試?我敢保證你們嘗試過后,將終身難忘、做鬼亦風流!’被馬泰如此一扇動,當年我們幾個血氣方剛,且尚未娶妻的小伙子聽了馬泰一番話,心里便覺得癢癢的。再加上我們早就聽聞馬泰嘗試過不少獵物,也沒出過事。于是,我們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就干了這么一回。后來聽說趙夫人因無臉見夫君,且性格十分剛烈,我們走后她便投塘自盡了。當我們得知其投塘自盡的消息后非常害怕,也很后悔……”

謝玄聽到此怒道:“后悔?你們這是叫后悔嗎?后悔還要跑到這里殺人滅口!如果真的后悔,為何當年不去投案自首?”林彬應道:“當年我也想過自首,但聽馬泰說:‘我們就是官府,姓趙的奈何不了我們’。這次本來我也不想來的,但他們說:‘一不做,二不休,不然讓家里人知道了便會永無寧日。’于是,我就糊里糊涂跟著來了。但請您相信我,我對趙夫人沒做過那事,可以說是強奸未遂?!?

謝玄問道:“此話怎講?”林彬回道:“因為我是最后一個,當我要做那事時,遠處傳來了男子竭力的呼喚聲:‘巧娥!巧娥!你在哪里?你聽到了嗎?為什么不回答我?’馬泰等人聞聲火速逃離現場,我見勢不妙,還來不及做那事,也只好拔腿就跑。在回家途中,我們與那個呼喚巧娥的男子不期而遇,此男子就是巧娥的丈夫趙騰。因他認識馬泰,且他兒子目睹了案發的經過。因此,趙騰將我等告上公堂。但由于只有其兒子一位證人,結果當時因證據不足,趙騰成了誣告,被打得死去活來,聽說數月之后他便含恨而終了?!?

林彬說完之后,謝玄將記錄交給他過目并問道:“林彬,這上面所記錄的內容是否句句屬實?”林彬應道:“是!句句屬實!”說畢,便畫了押。

其余兩人也各自講述了當年的案發經過,隨后也畫了押。謝玄覺得林彬認罪態度較好,且當年強奸未遂,給予從輕發落。其余兩犯被羈押,不在話下。

卻說馬文才得知娘親懸梁自盡的真相之后,一怒之下便離開了馬府,且數日未歸。連親信馬統也不知其下落,急得馬德望派人四處尋覓,但始終都不見其蹤影。

謝玄得知情況后,略思了片刻,突然問劉堅道:“劉堅,你知道馬文才娘親的墳冢在哪里嗎?”劉堅道:“知道?!敝x玄道:“那好,請你帶路。”

劉堅莫名其妙地問道:“去那里干嘛?”此話一了,劉堅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說道:“喔!我明白了,您估計馬文才在那里,是嗎?”謝玄聽之含笑地點點頭。

于是,他們喬裝打扮成老神算和駝背老漢的模樣,向馬文才母親的墳冢方向而馳。

果然不出謝玄所料,馬文才在他娘親的墳旁呆呆地坐著,像朽木似的,一動不動。墳旁有間簡陋的草屋,屋內放些雜糧,也許馬文才這數日就是在此度過的。

當謝玄他們走到馬文才跟前時,馬文才方才有所反應。劉堅見狀道:“你不是雪兒他表哥嗎?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說過數日之后帶雪兒回故里的嗎?”

馬文才被如此一問,先是一驚,然后苦笑道:“老人家,不瞞您說,我并非雪兒表哥,我是為了了解案情才迫不得已胡謅的,請你們多多見諒!”

劉堅聞言故作驚訝道:“你不是雪兒表哥,那你是誰?”馬文才略思了片刻方才說道:“不瞞你們說,本人是杭州尚書曹郎馬文才?!?

劉堅他們聽聞故作驚慌之姿,欲要施禮拜見。馬文才見狀道:“你們不必多禮!”接著馬文才反問道:“你們何故到此?”

謝玄見問便道:“馬大人,是這樣的,本道小歇于西湖河畔,此翁便拿著你的畫像求助本道,請求本道尋覓雪兒表哥的蹤跡。本道經推演卜卦認定此畫像之人在西南方向,可他就是不信,非要本道前來不可。你看,這不就找著了嗎?”

馬文才聞言便對劉堅道:“老人家,請您先到草屋里坐會兒,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先生。”

待馬文才支走了劉堅之后,便對謝玄道:“先生您料事如神,請給本官指點迷津。家父應該何去何從,才能贖罪,化解冤仇怨恨?”

謝玄聽罷,故作驚訝之姿,隨后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馬太守有麻煩?”只見馬文才暗示謝玄莫高聲,免得被他人聽見,謝玄會意便收了聲。

接著,謝玄彈動五指進行演卦,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謝玄道:“馬大人,此推演本道不知當講不當講?”馬文才道:“有什么事你盡管道來?!敝x玄道:“按本道推演,你父親近期有血光之災。”

馬文才聽了猶如晴天霹靂,無比震驚,然后道:“此話怎講?”謝玄道:“按星象推演,朝廷已派欽差大臣調查此事?!瘪R文才聽后猶如五雷轟頂,顫聲問道:“那該怎么辦?怎樣才能化解此血光之災?”謝玄道:“后天是黃道吉日,本道在白給事府邸做場法事。屆時你務必請家父前來誠心悔過,方能避免血光之災、殺身之禍。”

馬文才聞言急忙從懷里取出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謝玄,隨后馬文才說道:“請先生笑納,將法事辦得隆重些。我現在立刻回府勸說家父前去,如能躲過此劫,先生就是我馬家的救命恩人,馬文才在此先謝過先生了?!闭f完,馬文才向謝玄鞠了一躬,便火速離去。

待馬文才遠去,劉堅才從草屋里出來,對謝玄抿嘴而笑。隨后,倆人離開了墳塋之地,依途而返,不在話下。

且說馬文才剛回到馬府大門,便有家丁跑來稟告馬德望道:“老爺、老爺,少爺回來了!”馬德望聞言火速從榻上彈起,他對兒子的離家出走從未有過如此的擔心與害怕。

且不說此次離家出走沒有帶上親信馬統,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萬兩銀票,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這怎不叫馬德望廢寢忘食、坐立不安!馬德望害怕兒子從今以后跟他一刀兩斷,再也不理他這個害其母親懸梁自盡的父親了。現在想想,還有些后怕。如果兒子有什么三長兩短,從此馬家就要斷子絕孫了,到時候自己就無臉面見馬家的列祖列宗了。

馬德望如此想著,便不知不覺地來到大堂。馬德望剛坐下不久,但見兒子也隨之而至。馬文才走到父親跟前“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馬德望見狀喝退眾人,慌忙問道:“文才,你這是干什么?快點起來,有話好好說,只要你好好地活著,無論什么事情爹都會答應你的?!?

馬文才說道:“那好,我問你,你對十三年前白給事一案,使我娘懸梁自盡有后悔過嗎?”馬德望見問便道:“有!總之一句話,腸子都悔青了!”馬文才道:“是嗎?依我看,你是沒把雪兒這塊嫩肉吃進嘴里而后悔吧!”馬德望聽之怒道:“放肆!你怎么能這樣跟父親說話?!?

待怒氣消了一些后,馬德望才問道:“文才,你是否在哪里聽到什么流言蜚語?”馬文才應道:“這是雪兒親口跟我說的,難道也是流言蜚語嗎?”

馬德望聽后急得直跺腳,然后道:“那一定是雪兒誤解了。沒錯,雪兒她娘飲鴆自盡那天,我對雪兒有過擁抱,并親了她的臉額,可那只是父愛般的憐惜?。∥腋﹥核镩g接生活了十三年之久,我早將雪兒視為己出,并跟她娘約定,待雪兒長大后許配給你??赡銓ψS⑴_如此癡心著迷,雪兒她娘認為沒有希望了,就將雪兒托付給我,做了我的義女,沒想到白雪她娘安排好這一切便匆匆地走了?!闭f到此,馬德望便唉聲嘆氣起來。

過了片刻,馬德望又道:“我真的意想不到,這十三年猶如夫妻般的生活竟然沒能給她希望。我曾經向她求過婚,但她始終不肯……”

馬德望說到此被馬文才嗆了一句:“她當然不肯了,強扭的瓜哪會甜,在她的心里你是她的殺夫仇人!”馬德望聽之無言以對,只好沉默地低下頭額。

馬文才見狀道:“爹,如果您是真心悔過,就給白大人夫妻做場法事,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少許的安慰,同時也減輕你的負罪感,好嗎?”

馬德望聽畢微微地點點頭,然后有氣無力地說道:“文才,你就看著辦吧!只要你好好活著,爹什么都答應你。”說畢,馬德望回寢室休息去了。

且說到了做法事那天,眾人陸續地抵達白府,馬德望父子姍姍來遲。待眾人入座之后,主持人宣布法事開始。

只見謝玄打扮成道士的模樣,右手握法劍、左手搖鈴鐺,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只見他符咒驅邪、口噴火龍,忽然間青煙滾滾。就在此時,但見一個白色幽靈飄飄然然、忽上忽下地出沒著,但始終無法看清那幽靈的真面目。馬德望見之便心生疑惑,心想:“難道此幽靈是白子明的陰魂不成?”如此一想,馬德望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非??只拧?

身穿孝服的白雪見幽靈出沒,立刻疾步向前,但還未靠近便被大內高手凌峰所阻止。白雪見之急切道:“爹!真的是您嗎?”那白色幽靈道:“雪兒!爹冤……冤……冤枉啊!還……還……還我命來……”說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此時,又出現了驚奇的一幕。還未等青煙散盡,但見空中降下一張狀告,不偏不倚地落在馬德望手中。馬德望閱之驚慌失措,因訴狀句句如實。看畢,馬德望在腦海里“嗡”的一聲作響之后,便身不由主地離開了首席,來到壇前跪了下來。

只見馬德望叩首道:“白大人!我知道你有冤,千錯萬錯都錯在本官當時鬼迷心竅、見色欲淫,經不起馬泰的唆使,才導致失手誤傷了你的性命。現在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只要你能放過我的兒子馬文才!”說畢,叩了三首。在場之人聽了驚訝無比,頓時亂哄哄地議論著。

待青煙散盡,瞬間便不見了道士的蹤影,而站在神壇上的卻是一個溫文儒雅、彬彬有禮的后生。馬德望父子自覺此人好生面熟,過了一會兒他們方才想起:“這不就是謝玄嗎?”

于是,馬文才上前說道:“謝將軍!怎么是您?”話音剛落,只聽大內高手凌峰喝道:“圣旨到!”眾人聽之唬得慌忙下跪。

接著,凌峰宣讀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命謝玄為欽差大臣,前往杭州府調查白給事命案,若證據確鑿,對案犯嚴懲不貸,以正朝綱。欽此!’”

馬德望聽畢像泄了氣的皮球,渾身軟了下來。謝玄當場宣布:“十三年前白給事命案是馬德望所為,證據確鑿,現將馬德望發配天涯海角?!毙叄R德望在狀紙上畫了押,此案終于成功告破。

此消息很快傳遍杭城內外,大江南北,眾人議論紛紛。有的說:“歷來審案皆是在公堂之上,而小諸葛則斷案在神壇之中,真是聞所未聞,讓人大開眼界!”有的道:“小諸葛能超度亡魂、呼風喚雨,真是孔明再世!”

且說謝玄不負皇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告破了陳年雙命案,心中大悅,便命凌鋒等幾名大內高手自行玩耍數日。自己伙同白雪、劉堅和龍彪等人回到蝴蝶谷,向谷主蝴夢仙陳述案情。

謝玄他們剛步入蝴蝶谷大堂,白雪便立刻投到祝英臺的懷里,她們像久別的親人相互擁抱著。白雪說道:“英臺姐!我照您說的話做了,如今雪兒終于為父母報仇雪恨了!”

祝英臺聞言說道:“雪兒真勇敢,姐姐就知道雪兒一定能行的。不過我們還要感謝謝大人,如果沒有他的聰明才智,也不會這么快就將此案告破,你說是嗎?”

白雪聽后使勁地點點頭,便拜謝了謝玄。謝畢,白雪突然問謝玄道:“謝大人,您在做法事的時候,那個白衣幽靈真的是我父親嗎?”

謝玄聽畢,撫摸著白雪的頭額笑道:“雪兒,那幽靈是龍彪哥哥所扮,人死不能復生,幽靈現身之說,只不過是玩弄那些做賊心虛之人的把戲。此把戲也要審時度勢,這樣才能發揮其妙不可言的作用!雪兒你要記住,凡人是無法超度靈魂的,能超度靈魂的唯有夢神!”白雪聽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眾人聽聞無不佩服謝玄的睿智。

過了片刻,謝玄道:“姑父,杭州太守空缺,您看如何安排?”蝴夢仙被問一時也答不上來,略思了片刻后道:“我看此事還是由皇上自己定奪吧!”

話音一了,祝英臺忽然說道:“義父,我有一人選,不知是否可行?”蝴夢仙道:“英臺,你且說來聽聽?!弊S⑴_道:“此人就是我和山伯的恩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綽號叫五柳先生的大學士陶淵明先生?!?

蝴夢仙聞言道:“此人我略有所聞,他才高八斗、剛正不阿,早已看透官場黑暗,淡泊名利,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他若肯任杭州太守,那真乃社稷之幸也!”

謝玄聽了道:“那好!我就跟皇上推薦此人,但不知其意下如何?”祝英臺聽后興奮道:“義父、謝大人,此事就讓我與山伯去做說客,你們看如何?”謝玄道:“你們有幾成把握?!弊S⑴_道:“至少有八、九成把握?!?

蝴夢仙聽之欣然道:“那好,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依我看,你們最好是喬裝打扮,扮成老夫老妻的模樣,叫劉堅、龍彪二人護送你們,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祝英臺聽了臉上掛滿笑容,看到祝英臺歡天喜地的樣子,蝶戀花反而有所顧慮。蝶戀花問道:“英臺,讓陶淵明知道你們還活著,他會不會酒后失言而走漏風聲?”

祝英臺應道:“義母!不會的,陶先生雖然嗜酒如命,但他心里明白得很,他是看透了世道,借酒消愁罷了?!钡麘倩犎绱苏f方才放心。于是,祝英臺數人經過喬裝打扮之后,便向陶淵明居所桃花源進發。

話分兩頭,且說梁祝數人向桃花源進發期間,謝玄將案件經過以及杭州太守任命人選、杭州尚書曹郎之職任命人選上書皇上司馬曜。司馬曜閱之亦龍顏大悅,便對謝安道:“謝愛卿,謝家真是人才輩出,謝玄一鳴驚人,此乃社稷之福也!”

隨后,司馬曜又道:“朕同意謝玄所奏,任命陶淵明為杭州太守、大內高手凌鋒頂替馬文才杭州尚書曹郎之職。此次馬文才勸父改邪歸正有功,將其調往徽州任太守,此策巧妙得很?!闭f畢,司馬曜便寫好圣旨。謝安明白皇上之用意,命侍衛快馬加鞭,傳皇上圣旨,不在話下。

話說向桃花源進發的梁祝等人,由劉堅掌舵下的小舟,像汪洋中的飛魚,乘風破浪、暢通無阻。在順流而下的飛渡中,他們順利到達了陶淵明的住處桃花源。在清靜的桃花源里,陶淵明正專心地培植著桃花。當他看到幾位老態龍鐘之人和一位小哥時,便停下手中的活計和藹地問道:“請問幾位老人家,你們因何事到此,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你們盡管道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那老婦見問回道:“我們確實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找您幫忙,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陶淵明聽之微微一震,心想:“此人聲音有些耳熟,有點像英臺的聲音?!钡D而一想:“這不可能,英臺已故數年了,哪有死而復生之理!這些人不知有何來歷,找我做甚?不訪試探一下。”

如此一想,陶淵明便道:“請問你們是來找誰的?”那老婦說道:“我們要找的是才高八斗、剛正不阿的東晉大學士陶淵明先生!”陶淵明正色道:“老人家,這里沒有陶淵明此人,我看你們是找錯地方了,請回吧!”

這時,那小哥道:“爺爺,我口渴了?!碧諟Y明聽之只好引那小哥到客廳里飲茶。待飲完茶之后,在陶淵明轉身的瞬間,只見他所熟悉且日夜思念的兩副面孔呈現眼前,他們便是梁山伯與祝英臺。

陶淵明見之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雙手揉了揉雙眼。當他確定眼前之人真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時,嘴唇在微微地顫抖著,似乎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待情緒稍微穩定,陶淵明才沙啞地問道:“英臺,真的是你們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祝英臺應道:“恩師!您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我們,我們還活著,而且成婚了!”

陶淵明聞言喜笑顏開,拉著梁山伯夫婦的手就往屋里走。陶淵明邊走邊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先喝口茶,再慢慢道來?!?

于是,梁山伯夫婦將前因后果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陶淵明聽畢驚訝道:“你們真是生前驚天地,‘死后’亦傳奇?。∵@是老天爺開眼了,也是你們命不該絕呀!好人總是有好報的,為師真的為你們感到高興??!今天咱們要喝個痛快,一醉方休!”話音剛落,梁山伯夫婦異口同聲地應道:“好!一醉方休!”說完,他們會心地笑了。

且說梁祝等人在桃花源逗留了數日,期間他們無所不談,從孔孟之道到孫子兵法,還有為人處世。起初,劉堅和龍彪倆人聽得津津有味,但到后來,自覺眼困無神。

此時,龍彪提議道:“堅哥,咱們去江上撒網,嘗嘗此江里的魚跟咱們蝴蝶谷里的魚其味道有何不同,如何?”劉堅聽后表示贊同,于是他們去江上打魚去了。

話說祝英臺將話題轉到近期杭州雙命案告破,馬德望就要被放逐天涯海角。陶淵明聽了突然大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遁環,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些事總是應驗了這句讖語。馬文才那小子在尼山書院如此橫行霸道,老是欺負你們,原來是有這樣的老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梁山伯聞言道:“不過我聽說馬文才這次表現還不錯,給他立了勸父改邪歸正之功。謝大人已上奏朝廷,推薦馬文才任徽州太守?!?

陶淵明聽了急切道:“什么?叫馬文才任徽州太守!這真是失策呀!依我看,他若能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了!”

頓了頓,陶淵明又道:“這是哪個謝大人推薦的?”祝英臺應道:“這是綽號叫‘小諸葛’的謝玄推薦的。”陶淵明道:“如果是謝玄的主意,那一定是拿馬文才來麻痹敵人。如此說來,謝玄定有妙招!”說到此,陶淵明放心地呷了一口酒。

過了片刻,陶淵明突然問道:“那杭州太守之職誰人任之?”被如此一問,梁山伯夫婦相覷而笑。陶淵明見狀有些莫名其妙,便說道:“你們不說也罷,反正官場之事與老夫無關,難得耳根清靜,還是不問為妙!”

祝英臺聽之反問道:“恩師!依您看這杭州太守之職誰人任之為妥?”陶淵明見問,想了一會兒應道:“只可惜謝道韞是女流,不然讓她做杭州太守當之無愧?。 ?

祝英臺見時機已到,便故作神秘地說道:“依學生之見,有一人選再適合不過了!”陶淵明問道:“是誰?”祝英臺笑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陶淵明驚訝道:“什么?是山伯!不妥、不妥,英臺呀!你們這可要想清楚了,這世間之人都以為你們仙逝了,連皇上也給你們立下豐碑。如果讓世人知道你們還活著,那可是欺君之罪?。〈俗镆赀B九族的,懂嗎?”祝英臺笑道:“恩師!您搞錯了,學生所說的人選不是山伯,而是您呀!”

陶淵明聽聞笑道:“英臺,老夫知道你這丫頭喜歡開玩笑。你們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逍遙自在慣了,也都這把年紀了,還當什么太守。老夫只想在此桃花源安度晚年,別無他求了。”

祝英臺問道:“恩師!如果有一處比這里還要美麗許多的環境,您想去定居嗎?”陶淵明應道:“比桃花源還要美麗許多,你說的是仙境嗎?你勿想釣老夫的口味了。”祝英臺說道:“學生怎敢騙恩師呢!那是真的,它的名字叫‘蝴蝶谷’,那里美麗極了,我們現在就住在那里?!?

陶淵明一聽說“蝴蝶谷”,眼睛立刻明亮了起來。沉思了片刻之后陶淵明說道:“我早聽說過‘蝴蝶谷’仙境勝瑤臺,如果有機會,為師還真想去游玩一番?!?

祝英臺道:“難道恩師只想去游玩一下,而不是定居嗎?”陶淵明道:“無緣無故怎能定居?!弊S⑴_道:“只要恩師答應學生一個條件,學生保證您能在那里定居。”陶淵明問道:“什么條件?”祝英臺道:“就是為杭州子民謀福祉、做太守!”

陶淵明笑道:“你這瘋丫頭,把自己說成皇后似的,等你真的當上皇后再說吧!好了,我們且說別的話題吧!”

話音剛落,忽見從空中降下兩人,唬得陶淵明差點將嘴里的酒噴了出來。祝英臺見是龍虎與凌峰倆人,驚訝道:“龍虎叔叔,你們怎么也來到桃花源了呢?”龍虎答道:“俺們是來宣讀圣旨的,請陶淵明先生接旨!”

陶淵明等人聽了便下跪接旨。只聽凌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現任命陶淵明任杭州太守一職,望陶淵明莫負皇恩,勵精圖治、報效朝廷,即日上任,欽旨!’”

陶淵明聽畢,瞬間像木雕似的呆著,竟忘了謝主隆恩!不知事后如何?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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