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天瀾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快到午夜，身上終于有了一些力氣，他站起來，就著月光，他能看到水面上漂浮著的魚的尸體。

然后，他又看到之前那個靈魂在蓮花與蓮葉中游蕩，是不是湊上前，似乎想要吃，可惜它沒有實體，吃不到東西，這樣的現狀讓它很是暴躁。

所以，這就是那個神秘能量的產物？

經歷過大風浪的顧天瀾忍不住糾結，接下來該怎么辦？

想了想，他決定什么都不做，回到最邊緣的房間，卻不想，那個靈魂也跟過來了。

顧天瀾頓了頓，看它一眼，決定隨它去。

南沅沅一整個下午陷入沉睡，睡得很香甜，外面的動靜沒法吵醒她，等到第二天一早出來，看到僵直的死魚浮在水面，有些驚訝。

難道是李嬸沒回來，幾天沒換水，所以死了？

按照溪客魚那些龜毛的講究，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有些遺憾，她還是把魚撈出來，在外面挖個坑埋掉，剛回來，就看到顧天瀾站在大缸邊上。

“魚死了，看來以后還是光種蓮花好了。”南沅沅以為他在找那條溪客魚，畢竟它很罕見不怕他。

不過，魚這種生物太麻煩，只是幾天不管就尸體橫呈。

如果魚有代表，一定會跟她說，它們中也有很多很好養，不要因為一個個體推翻整個族群，這是不科學的邏輯。

“哼……”顧天瀾的鼻子里呼出模糊的氣音，他能說這條魚還沒真正意義上消亡嗎？它的靈魂正在蓮葉上打滾，因為吃不到想吃的東西。

忽然，南沅沅說道，“你……是不是修煉出岔子了？氣息弱了很多。”

“沒有。”顧天瀾回答，根本不是修煉的問題。

她也只問了一句，畢竟事關對方的功法，不方便多說。

季萬華和徐洲師徒終于回來了，就算忙了一天一夜，對于修士來說只是小意思，所以兩人還是精神奕奕，他們倒是發現，距離上次見面沒多久，南沅沅和顧天瀾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

徐洲不明所以，季萬華看出一些端倪，“你們的修為不穩，去做什么了？”

徐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趕緊快步走到南沅沅身邊，細問最近發生了什么事，如果修煉出了岔子，一定不能隱瞞。

“師兄，真的沒什么，已經解決了。”南沅沅沒細說，具體的情況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跟別人說啊。

見她臉色還行，徐洲便放過她，“算了算了，你自己注意就好，我和師父回來拿點東西，待會就要走了，你們呢？”

“可可來短信說，她已經在擂臺那邊了，我正要過去。”剛說完，南沅沅的肚子就發出嘰咕的聲音。

“先填飽肚子吧。”徐洲打趣道。

“嘿嘿。”南沅沅尷尬笑了笑。

見師兄妹聊得開心，季萬華自己回到房間，過了一會又出來了，徐洲看到他手里多出來的玉牌，說道，“果然放在這里了。”

南沅沅問，“那是什么？”

“是學生們報名的資料，之前落在這里。師父負責維持秩序，為了避免再出現漏網之魚，可少不了這東西，特別是這個時候，學院里多了很多陌生人。”徐洲為她解釋道。

“還有人冒充？”南沅沅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當然，昨天師父就抓到一個小妖怪，身上妖氣沖天，還大大咧咧從師父面前走過去，真以為變了一張臉就認不出他來了，師父一眼就發現端倪。”徐洲舉了個親眼見到的例子。

“師父這么厲害，他也真敢。”南沅沅無意捧著任何人，她只是據實說出感受，卻成功讓季萬華紅了耳朵。

“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忙。”季萬華走出院子，示意徐洲跟上。

徐洲輕咳一聲，囑咐南沅沅要吃早飯，別餓著，然后就快步跟上去。

確定自己沒看錯，南沅沅偷笑，師父還是這么容易害羞。

他們離開了，南沅沅轉身看向一直沒存在感的家伙，“你還說沒事，師父都說你的境界不穩。”她一副你竟然說謊的樣子盯著他。

“不是修煉的問題。”顧天瀾說道。

額……

她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話，他那樣回話好像也沒多大問題。

“你昨天干嘛去了？那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南沅沅語氣不大好，她還記得上次分開的時候，他對她的壓迫感。

“……沒事。”一會后，顧天瀾說道。

“不說就算。”一陣風吹來，發梢凌亂地在空中廢物，南沅沅用手順了順，這才想到今天還沒扎頭發，以往為了方便都是扎得高高的，現在么，有些心煩，隨意捋到一邊，對顧天瀾說道，“你今天要跟去嗎？”

他看了一眼已經鬧騰到水里的靈魂，鉆進鉆出的，一直不得停歇，他想，這個實驗品要好好保存，別半路消失了，于是說道，“不去。”

“好，你好好修養一下吧。”

顧天瀾：不，不是修養，是給它準備糧食。

等到南沅沅來到可可和千春流身邊時，比試已經過了三場。

可可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現在你的臉色就好多了，果然是缺少休息，別太拼了，你應該學我，有張有弛，保持心情歡暢，多笑笑。”

說著，給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南沅沅被她逗笑了，說道，“就你有理。”

“顧天瀾怎么沒來？”千春流往她身后一看，沒看到人，便問道。

“他有事不過來。”這是，南沅沅看到了他們身邊的熟人，“潘明，好巧。”

潘明原本都打算悄悄離開，不過，聽到那個高手沒來的時候，終于松了口氣，坐在原地沒動，表情也變得靈活起來。

“我過來湊熱鬧，正好碰到，剛才還奇怪你們這三人組怎么分開了。”

“你剛才說的不止這些，還慶幸沒碰到他們。”可可毫不猶豫拆臺。

“不是他們，是那個人！”潘明捂著臉，當面被拆穿，好沒臉，還要解釋圓過去，“不過，他倆最近一直在一塊，所以沅沅是順帶的。”

南沅沅不解道，“不就是被打趴下了嗎？我經常被他打趴下。”

“不，我沒你結實。”潘明摸了摸腰側，夸張地捂著心臟，“短短幾秒時間，我的天空就此蒙上陰影，你不懂，那種痛。”

“的確，作為人類來說，顧天瀾真的強得出奇。”不理會身旁的表演，千春流客觀評價道，特別是考慮到那個人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