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宮外時陳白酥就看見了西南宮內的一抹紅，那紅中帶著黑，很是不祥，她要去哪里。

皇宮很大，一條路與一條路交叉，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宮墻紅艷，走一段路陳白酥便停一下，走到一處廢墟，她開始在原地打轉。

“明明就是這個地方啊。”

她站在巨大的圓中，圓的外面全是瓦礫和枯斷的樹枝，東圓碰了那樹枝，瞬間，那樹枝就化為粉末落到了地上。

青石圍成的圓很是堅硬，太陽很大照在上面有綠色的光發散出來。

“大姐，到底是不是這個地方啊。”東圓在陰處捂著鼻子。

“不是的話，我們就換個地方吧。”這地方的鐵銹味，好重，簡直快熏死他了。

“我說了，要叫娘。”

“嘔嘔嘔。”風一吹，味道更大，東圓干嘔起來。

“不孝子，叫聲娘有那么讓人惡心嗎。”

“不是。”東圓擺手。

“我單純的只是因為這地方味道有大，嘔了。”他道。

“什么味道。”陳白酥吸了兩口氣，并沒有什么味道。

“有一股鐵銹的味道，你沒聞到嗎？”難道只有他一人聞到嗎？

“空氣挺新鮮的。”

西南哪個地方會有讓東圓聞到做嘔的鐵銹味，這地方味道最大最濃的只有血腥味，血的味道一但放久了就會和銹鐵發出相似的味道。

“東圓，你聞一下這個地方，廢墟中那個方向鐵銹味最濃。”

獸的嗅覺往往比人類要好的多。

“我聞不出來，這里的味道濃度那邊都一個樣，沒有味道最大最濃的地方。”東圓放開手，左左右右都嗅了一邊，臉上凈是嫌棄。

“理論上來說，風的流動會使氣體消散，不該會有這麼大的味道。”

“可是這里就算是有風來了，也吹不散這股味道。”

“就好像是刻意的保持。”東圓道。

手指曲起陳白酥敲了敲青石，是實心的回響。

“親娘，我要外加一件事給你，我的野獸自覺告訴我。”

“有……唔。”

“噓。”陳白酥點上東圓的小嘴，阻止了他的下句話。

“止聲，我察覺到了。”

有人在看著我們。

“西境每年都有人在祭陣，這千八百年來堆積的尸體應該少不了，堆起來的應該抵得上百座城。”

“用血穩固的陣法都會有四星八角，十二個方位用來散怨。”

“自古皇宮又是真龍所住之地，是做八角中一角的絕佳位置。”

“東圓啊，這地方血味又重。”

說著手腕翻轉，陳白酥拉開長袖，并指往腕上一劃。

血珠從脈搏中流出來，一滴二滴，后似水開閘娟娟流下。

“怕是要祭個人才找得到地方。”

“啪嗒。”紅色流了一地。

青色的石磚，從滴血的位置滿滿變紅，擴大，蔓延了整個圓壇。

青石所做的圓壇中央開始透明，就像正反面的鏡子，陳白酥站在巨大的鏡子上看清了她腳下的景象，白骨累累。

鏡子下的人也看清了上方的人，那人伸手往上空一抓。

“我等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