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湉點點頭,施薏又說道:“那也算因禍得福啦?”
“但..是我連累你了。”
施薏雙手一攤道:“都過去了,我們都沒事了?”
施薏不想讓丁漠湉產生心理負擔,但似乎效果不佳,在丁漠湉心里,仍然不能原諒他自己,這些天以來,他冷靜的想了很多,有些話,他必須當面跟施薏說,“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同意跟你離婚,你就不會遭遇到這些危險。”
施薏好像聽出點丁漠湉話里意思,但她還是說道:“范瓶培是沖著你來的!避無可避!這跟你沒關系。”
“不..不..是我讓你有了這么可怕的經歷。”
丁漠湉深陷自責之中,怕是在短時間內都揮之不去了,甚至這種愧疚感,讓他產生莫名焦慮,好像剛從一個坑里爬出來?立馬就跳進另一個坑中,這種周而復始的循環,讓施薏感到窒息!
施薏不想面對,又不得不面對,她故作鎮定的問,“..你同意離婚了?”
“是的。”
再簡單不過的回答了,卻讓施薏的眼中失去了光彩,仿佛給了她當頭一棒,就好像結婚是為了離婚一樣?她應該以什么樣的表情來應對呢?太諷刺了!她只感到自己的思緒都亂了?
原本施薏以為,兩人經歷了生死之后,有些執著可以拋開,有些執念可以不要,但她似乎又忘記了某些重要東西?丁漠湉也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改變。
然后的然后,施薏便不記得兩人還聊了些什么?她沒注意聽,反正也不想聽,她只記得自己在極力保持微笑,那種笑,一定特別的假。
施魏東陪著周月娥一起逛菜場,施薏已經出院一個月了,今天周月娥打算煮個鴿子湯,給施薏補補身體。
一清早的菜市場總是那么的熙熙攘攘,施魏東突然問道:“你覺得施薏有點奇怪嗎?”
周月娥嘆了口氣說,“不是奇怪,是不開心!”
“對對對,她還在我們面前裝沒事,這樣反而讓我很擔心。”
周月娥點點頭說,“所以施薏出院那天,我才問她要不要去看看丁漠湉?”
“結果她沒去。”
周月娥點過頭后,又樂觀的表示,“不過我看兩人還在電話聯系,應該沒啥大問題?”
“你希望他們兩個離婚嗎?”
“我不知道。”
施魏東嘆了口氣,周月娥反問道:“你希望女兒離婚嗎?”
“..我?我不知道。”
周月娥又說道:“其實漠湉對施薏還是蠻好的,這..這.這次發生的事,也只能算個意外?”
“我現在啥都不在乎,只希望施薏能過得開心快樂。”
周月娥也說道:“是啊!施薏也長大了,她婚姻問題,就讓她自己去決定吧?”
“嗯,我們最近也別提租房子搬家的事了,看情況緩一緩再說吧!”
“對對對,先別提了,等過段時間再說?”
自從施薏出院以后,好像就沒再去探望過丁漠湉,即使他們開口問施薏,施薏也總以沒事來回答,這不免還是讓人產生莫名擔心。
曹緒和顧夏韞兩人從丁漠湉家中出來,曹緒剛把車開出車庫,顧夏韞轉頭就問道:“Kevin,你不太想送我吧?”
“沒有啊!”
顧夏韞笑了下說,“因為David讓你送我?你不好意思拒絕吧?”
“啊?在你心里,我們兩個關系有這么差嗎?”
顧夏韞有點針鋒相對道:“你跟施薏是...朋友,所以我們兩個關系不會太好?”
顧夏韞故意在說出朋友關系前,來了個停頓,然而曹緒卻一笑而過道:“你車子沒壞吧?你其實是想讓David送你吧?”
顧夏韞被曹緒點穿,不由臭起臉來,曹緒繼續揭穿道:“結果沒想到Alexis說David還要多休息,讓你希望落空了?”
顧夏韞哼了一聲說,“施薏都不來看望David?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你心里應該高興才對吧?”
“才沒有呢?”
曹緒笑而不語,因為大家都知道丁漠湉和施薏要離婚了,顧夏韞轉臉卻黯然神傷道:“其實..David他一點都不開心,他在我們大家面前強顏歡笑。”
曹緒嗯了聲說,“我跟你雖然不熟,但是一眼就看出,你的溫柔順從是裝的吧?”
顧夏韞看向車窗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曹緒又問道:“為什么要裝呢?”
“因為我想讓David喜歡我。”
曹緒問,“你這樣累嗎?”
“要你管?”
曹緒笑了笑說,“不過David總夸你善解人意,你聽了很開心吧?”
“才沒有呢?我.我其實最討厭David這樣夸我了。”
這次曹緒沒有追問緣由,這反而讓顧夏韞感到好奇,“你怎么不問我原因呢?”
“你想說嗎?”
顧夏韞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以曹緒的經驗來說,他早就心知肚明了,誰知顧夏韞坦然一笑說,“你跟David真的不一樣。”
“人跟人本來就不同好嗎?”
顧夏韞卻像打開了話匣子,“我在David眼中的優點?都是我裝出來的,什么很溫柔啊?什么落落大方啊!什么善解人意啊?統統跟我沒關系!”
曹緒寬慰道:“那也太妄自菲薄了,其實那些優點,你身上都有。”
顧夏韞看向曹緒說,“是嗎?我有嗎?”
“當然有啊!你只是太壓抑自己的真實感受,有意去放大了那些所謂的偽裝。”顧夏韞自討沒趣的問,“那跟施薏比呢?”
曹緒舉了個例子說,“我喜歡穿黑色衣服,你偏要問我干嘛不穿白色的?”
顧夏韞低下頭,不自覺的笑了笑說,“謝謝你,你一定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比David強一點。”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又聊到了秦瀾,“David說你打算跟Alexis一起去澳洲?”
“是啊!Alexis說好久沒回澳洲了,我碰巧澳洲有個生意要談,所以就順道一起了。”
顧夏韞問,“David不去嗎?”
“他本來想去的,還說想在澳洲住一段日子,但是Alexis說我們兩個都不在的話,怕丁主席忙不過來。”
顧夏韞歪著頭說,“是嗎?我總覺得Alexis在找借口?”
“你也有這個感覺啊?”
“是吧!是吧!故意找理由讓David留下,好刻意哦!”顧夏韞隨即又問道:“你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啊!”曹緒回答的很快,大概秦瀾是想讓丁漠湉處理好婚姻問題,雖然這個舉動不太符合秦瀾的性格脾氣,但曹緒面對顧夏韞,也不方便坦誠相告。
顧夏韞也不笨,反問道:“David是真的不知道,你就不一定了?”
“為什么?”
“油嘴滑舌的人。”
曹緒說,“我是個風趣幽默的人好嗎?”
顧夏韞假笑一下后,便沒有搭嘴回答,曹緒隨口問道:“最近都是你陪David去做物理治療的?”
“...嗯。”
這次輪到曹緒沉默不語了,顧夏韞張嘴問道:“你說我還有希望嗎?”
“顧大小姐,關于你的這個問題,你好像問錯人了?”
顧夏韞一撇嘴說,“我就是討厭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曹緒說,“David同意離婚了。”雖然這已經是個人盡皆知的消息了。
“我知道啊!”
曹緒故意說道:“我以為你要開香檳慶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