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終將上岸陽光萬里鮮花盛開
- 晚風還新時光卻匆匆老去
- 安如夢
- 3237字
- 2021-06-19 00:19:00
低谷期的挫折覺得自己的世界晦暗極了,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好起來了,最后還是幸運地熬了過來。有時候我們很脆弱一句話便淚流滿面,有時候我們又很堅強回頭看已經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
很多事情是因為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所以自己咬咬牙就撐了過去。低谷期遭受挫敗的時候,覺得自己沒法熬過了,最后還是堅持了下來,其實我們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堅強。
我是那種慢半拍任何事情都是后知后覺的,不知不覺地從憧憬高中生活而每天數(shù)數(shù)還有多少天初中畢業(yè)開始,我就像是困在籠中的小鳥,每天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終于一天得到解放開始了暑假。
那個夏天只覺得蟬聲有些聒噪,還好有冰鎮(zhèn)西瓜和涼爽的風扇,后來才意識到,以后相處三年的同學再見到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后來明白的時候,開始傷感離別懷念過往,往往是別人都在享受畢業(yè)的快樂時,我一個人坐在角落拉著以前的同桌,回憶以前在一起打鬧的場景,說著以后“別忘我”的話語。當然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聯(lián)系的也就一個兩個,我也是過了好久才明白回不去的日子都有它的道理。
初中的成績并不好,三年都是坐在最后一排垃圾桶旁邊,戴著學渣的帽子老師最不喜歡的學生熬了過來。
我的初中時光是在家鄉(xiāng)的小鎮(zhèn)度過的,我是班級后二十名的差學生。現(xiàn)在回想起來腦子里就只有夏季,熾熱耀眼的陽光,昏昏欲睡的午后課堂,老師一直寫不停的粉筆字,前桌戴眼鏡的男生認真聽課的模樣,窗外柳樹的枝丫在風中輕輕搖曳。而我轉著手中的筆一會兒望望那個睡覺流口水的小胖,一會兒看看數(shù)學老師在講些什么,總是算不出數(shù)學題的我,覺得時間過得好慢還有十分鐘才會下課,想著為什么還沒到下課時間。
上課老是發(fā)呆的我被老師提問,湊巧同桌也不會這道題,于是我們面面相覷尷尬的看一眼彼此,我站在座位上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就是老師無視了我,我被罰站。
盡管那時年少但自尊心是最強的,它可以冠冕堂皇地作為青春期學生做任何事的理由。當時罰站的時候,想起前幾天最讓老師頭疼的男生,也就是在教室坐在我旁邊正在睡覺的小亮,他被罰站時,自尊就命令他摔門而出。
在所有同學奮筆疾書寫題目的“刷刷”聲、老師時而大時而小的講題目聲的走廊中,那一聲“啪”,顯得格外突兀,門還在輕輕晃動,王亮喘著粗氣,面露怒氣,哦不對,自以為是怒氣但其實是滿目稚氣地看著講臺上的班主任。
那場無聲的戰(zhàn)爭看得我們全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而那個時候我還和平常一樣慢了半拍,因為不知道發(fā)生什么而看著他走出了教室。我是不敢的,只能站在座位上,低頭和看著課本,聽到前面有人在捂著嘴巴笑。有自尊心嗎?是有的,覺得丟臉,恨不得自己變得小點兒找個地縫鉆進去,這樣別人就看不到我的窘迫樣了。下課鈴響時,我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在炎熱的夏季,辦公室是學生最想去的地方,因為有空調,而我卻以這種不體面的方式,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老師依舊無視我,讓我站在他的辦公桌旁,那個時候我瞬間想哭。你看一個人性子軟,就連他的自尊心都變得軟起來。
“你為什么每次上我的課,都要走神啊?”數(shù)學老師喝了口水,整理作業(yè)本的時候,好像才發(fā)現(xiàn)站在一邊的我,才慢條斯理地問。
“聽不懂……”我小聲地支支吾吾著,辦公室的空調就在我的后面,冷風吹得我冒冷汗,手心里卻是濕濕的。
“現(xiàn)在都聽不懂,初三就沒法學了。你想想如果中考就數(shù)學沒考好,拖了分數(shù),然后考不上高中怎么辦?去餐廳刷盤子嗎?現(xiàn)在好多餐廳都在招像你這樣的學生。我聽到這不知道該帶著怎樣的表情回答老師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老師一直死死地盯著我。“反正以后數(shù)學課,你不許給我走神,別的課怎樣我不管,我的數(shù)學課就不行。”我還沒有回答時,坐在數(shù)學老師對面的語文老師笑了。
哎你這話說的,她語文好著呢,上我的課都可以集中注意。”說完又看著我笑著說,“她的數(shù)學課不準你走神,我的語文課可也不行啊。”我扯著嘴角笑了笑。
“你回去吧。”數(shù)學老師擺擺手,示意讓我離開。出了辦公室的門,相反的并沒有覺得外面多熱,而是又慢半拍地想著辦公室再涼快我也不想再去了。
中考很幸運發(fā)揮挺好,考了初中三年最好的一次成績,被不錯的高中錄取了。回想起來也還是在那漫長的夏季,和初中有所不同的是,好像自己自信了很多。過去的種種和成績不好戴著的學渣帽,如今也已經被我在心里悄悄地收了起來,是存在著的,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再也不想那時候一樣。
那年我高一,剪了一個像男孩一樣的發(fā)型,以及還有青春期時肥胖臃腫的身體,穿著校服,只覺得完全沒有空蕩蕩的地方,時刻感受到校服緊緊地靠著皮膚的那種壓迫感。
高中的時候女生愛美,我也不例外,只是表現(xiàn)得不那么明顯罷了。班級里的女生有的帶著眼線筆口紅來學校,下課了圍在一起照鏡子,討論著誰的美瞳顏色好看,誰的眼線畫得好不暈染,而我只是坐在座位上,做著課后作業(yè)。當時我還是語文課代表,可以想象一下,從初中倒數(shù)后二十名徘徊,老師基本無視的那種學生到了高中竟然也當上了課代表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好足以讓我睡覺笑醒在床上了。
而也正是那個時候,我遇上了初戀。他個子不高,我原本以為是因為高一年紀小,還沒有怎么長身體的緣故,其實到現(xiàn)在,他也還是沒怎么長高,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就叫吧小華吧,他是水瓶座,說來也巧,我們在校園總是能遇到,那天是他的語文作業(yè)沒有寫好,寫的特別潦草的練字帖被我退了回去要求重新寫。
因為語文老師看到寫得不好的,一生氣就會把他叫去辦公室,而我又因為初中那次記憶太深,不過其實他去不去也不關我的事,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不想讓他有同樣的經歷。
“課代表,我寫完了。”小華坐在我前桌斜方,回頭把作業(yè)遞給了我。
“好,你放那里吧。”我頭也沒抬,可是他卻抬頭看了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之后我抬頭和他對視。
“還有事兒嗎?”
“我第一次沒好好寫作業(yè)就被你抓到了。”他笑得很爽朗。
“可能……你倒霉吧哈哈……”
他是在一次班級元旦晚會跟我告白的,那個時候我在和朋友玩游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我們可以試著交往一段時間嗎?我看到的時候大腦空白,平常都是慢半拍的我,這次卻很快地回復說“好啊”。“好啊。”你看,就真的莫名其妙地開始了。
小華他是個很溫柔的男孩,也許就是水瓶的特點吧,喜歡照顧人。那段在一起的時間,他每天都會在包里給我?guī)矚g的零食,我舍不得吃攢在那里,之后偶爾打開盒子看著它們一個個排得整整齊齊,覺得自己在那個青澀的年紀遇到他特幸運。直到我們分開,我把想起那些薯條,一個一個扔進嘴里,慢慢消失的不僅是香味,也還有那懵懵懂懂不知不覺消失的年少時光。
其實和他兩個月之后就分手了,原因不太記得了,大概是自己心里過不去那道坎,害怕很多東西,害怕變化,害怕時間,害怕孤單,害怕變動,膽小的我們任何風吹草動都很害怕。
那段時間我的生活糟糕透頂,雖說用這個成語顯得不太恰當,但那個時候我甚至還和最好的朋友大吵一架。班級人不多,關系也不咸不淡,好的只有一兩個,最后就變成自己一個人。課間一個人趴在座位上發(fā)呆,課間操操之后一個人回教室,什么都是一個人。
開始覺得上學好累,不愿意去學校讓媽媽來接我回家,每天早上起床就要煩惱好一會兒,那段日子是我人生第一次最嚴重的低谷期。至于怎么熬過來的,或許被冷暴力太久之后,倒也無所謂了,不在乎一些人的看法,和別的人再好好認識交了新的朋友,還是熬過了那段黑暗的時光。
成長的煩惱無非就是這些,但常常也會把它上升到一個熬不過去的嚴重地步。但其實呀,回頭想一想,那時候也是幼稚得可愛。想起莫泊桑說的那句話:有時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fā)現(xiàn)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
我遇到的困難大多是自己青春期心里那只小獸在作祟,世界很大鎖住我們的卻是心,它堅硬不可催地豎立在那里,不要嘗試著去打敗它毀滅它,因為不可能,它如你一般,是個活物,知道你所有內心的苦悶,所有的不開心和負面情緒,以這個為養(yǎng)料,一天又一天地它會變得柔軟溫順,你只能尋求方法去馴服它、去感化它,有時候蹲下來抱抱它,既然我們打不敗它,為什么不嘗試著擁抱它撫摸它?任何事都會有過去的時候,而我心里那只小獸也會變得可可愛愛眼里亮晶晶的閃爍著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