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賬本還是在路上看到的景象都不是最根本的，燕蓁蓁想要的是丟去一切的偽裝和刻意掩飾，真正的情況。

“唉…漂亮姐姐問這個做什么？”

“難道你想一直過這種日子嗎，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一直擔心自己的性命隨時被別人拿走。把事情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你。”

燕蓁蓁自認不是神，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普度眾人從來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孫霖的父親孫庭均身為戶部尚書，國家的財政是他的管轄范圍，這下出了事情，他逃脫不了關系，幫小石子只是順勢帶來的好處罷了。

“不用了，漂亮姐姐，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也習慣這種自由自的生活了。雖然不像你吃穿不愁，但至少不會像你一樣總是愁眉不展啊。”

原來連小石子都看出來了嗎，都說孩子的心最清澈，是她太過機關算盡嗎。“我只是少數，你有了好的生活，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

“我可以告訴漂亮姐姐，就當你上次幫了我的謝禮了。不過，就算我告訴你，你也做不了什么。”

“為什么？”難道其中還有什么苦衷。

“在言大哥和漂亮姐姐之前也有人來過破廟，說要幫我們走出困境，還教我們一些養活自己的傍身之計，可是根本就沒用，漂亮姐姐也看到了，大伙都覺得，銀子還不如乞討來得快。”

“那破廟里的人都乞討久了，骨子里都有著那么些惰性，怎么肯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呢。”

勞動所得不如乞討所得。燕蓁蓁曾在書中讀過，歷代帝王為了支撐皇宮中的支出，每年要收許多的賦稅，這些年賦稅更重，且人人相同，這對富人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的銀子，對大多數人來說就是千斤壓頂了。

“如果我說我能呢？”

小石子不知道燕蓁蓁太師府嫡小姐的身份，自然是不信她的話的，只覺她是有點身份的官家小姐罷了，人微言輕。“我是支持漂亮姐姐的，姐姐說能就能吧。”

燕蓁蓁輕笑，“跟我說說吧。”

“嗯。”

小石子的腦袋左右晃了一下，站起來飛快地跑了出去，隨意在地上摘了什么后又跑了回來。

舉起手中剛剛采的東西給燕蓁蓁看，問到：“漂亮姐姐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這不是普通的野草嗎，方才你剛剛摘的啊。”

小石子搖了搖頭，“在漂亮姐姐眼里這是普通的野草，但在大多數吃不上飯的人眼里，這就是救命的吃食。”

“這個東西？”眼前這看起來布滿灰塵，細看好像還有蟲子在上面爬的東西，居然能做吃食。

“沒錯。”小石子扔掉手里的東西，“空桑國如今雖然乞丐增多，但畢竟都是能見得了光的。”

“什么叫能見得了光，還有見不得光的？這如何區分。”

“看起來還有人樣的就是見得了光的。其它…自然就是見不得光的。”

小石子看著燕蓁蓁震驚的眼神，眼中一派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