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平日也太寵她了，沒大沒小的。”

“采苓幾乎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跟我親如姐妹，你不是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怪罪她出言不遜嗎。”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像在家中閑聊一般。

破廟里面的場景比燕蓁蓁想的還要復雜，地上臟得幾乎沒有落腳之地，濃濃的惡臭味即使是在這樣的大冷天也十分明顯，沖擊著她的鼻子。房梁上因為積雪融化的水從屋頂上滲透下來而長了一層厚厚的霉。

這里怎么看都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一個環境極差的破廟，幾乎每一個能躺的地方都坐滿了人，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都是統一的黑色。即使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也依舊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一團，似乎還有蒼蠅在上面飛。

燕蓁蓁和燕正言一走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只是那視線中大多都不懷好意。

有貪婪，有空洞，有嫉妒，有憤恨，有瘋狂…若是普通的女子，早就被這樣的場面嚇得腳軟逃走了，而燕蓁蓁依舊平靜優雅地站在那。

所幸她身邊的燕正言一直站在她不遠處護著她，否則恐怕早就有人要沖上來了。

他們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你們誰是小石子。”燕蓁蓁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她已經從燕正言的口中了解到，這個小石子因為吃霸王餐差點被掌柜手下的伙計打死，是燕正言救了他。經過一番了解，燕正言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并決定幫助他們。

“你們找小石子有什么事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燕蓁蓁尋著聲音望去，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出聲的人。年紀看起來在七十左右，斷了一條腿，所以行動不便。他的那雙眼睛吸引了燕蓁蓁的視線，那是怕屬于自己的地盤被侵略的害怕和緊張。

“老爺爺你不用擔心，我們是他的朋友，今天只是來看看他的。”

“花爺爺，你不認識我了嗎？”

燕正言示意燕蓁蓁跟上他，二人走了過去，好讓花爺爺能看清。

“原來是小言啊，唉，我年紀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了，剛剛竟然沒認出你來。那這位是…”

“我是他的姐姐。”

花爺爺原本警惕的眼神這才收了回去，面部也放松了許多，周圍的人見二人是有熟人在此的，也慢慢收回了目光。看來她這個弟弟跟他們相處得還挺好的。

“哦哦哦，原來是小言的姐姐啊，那…要怎么稱呼呢？”

“花爺爺叫他一聲小言，那叫我小蓁就好了。”

“好好好。你們剛剛說要找小石子，小石子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燕蓁蓁與燕正言對視一眼，“那我們就在這等一會兒他吧，也不著急。”說罷，燕蓁蓁徑直坐在了地上，順手也把燕正言拉了下來。

“哎呀，地上臟，你別坐地上啊，等會要弄臟你的衣服了。”

“不礙事的，我想跟花爺爺聊會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