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看到的這些，都是一些陳年的賬本。”

“這次落梅宴，既不考諸位的詩詞歌賦，也不考大家舞技歌藝，這要考一考的，就是你們的記憶力，借助的，就是這些賬本。”

這考法真是新鮮了，怪不得宴會開始前沒有傳出一點風聲，只知道皇后娘娘準備了些不同的東西，原來如此。

“皇后娘娘這主意好，這主意妙啊。若是記憶力好，看書必然是過目不忘，文墨底子自然好，高啊。”

“這地上放著的賬本正是你們要記的東西。一共一百本，一炷香的時間全部記住，即算成功，有哪位想第一個試上一試嗎。”

大殿以皇座和大門為中軸線劃分兩邊，男女分開而坐，大家小姐顧著矜持，沒有大聲討論出來。不過有的人看著自己的茶杯喝茶，有的人手指轉著自己的手帕，有的人正襟危坐，就是沒有人敢直視皇后的掃過來的眼神。

上官娜瞧了瞧周圍，壓低了聲音對燕蓁蓁說道，“這不對啊，蓁蓁。”

把一塊柑橘送入了口中，燕蓁蓁笑言，“怎么不對了？”

“雖說一炷香一百本實在勉強了些，但只要能記住一半已經很厲害了。每一年為了才女的稱號，她們背后付出了多么可怕的努力并非常人能想象，為了奪得稱號，無論如何都會賭上一賭。如今她們個個怎么說也算富有詩書，這會兒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也是皇后娘娘高明的地方啊。”

“我當然知道皇后娘娘高明了，方才那人不是阿諛奉承了好一會兒嘛。”

說得一套一套的，真的不累嗎。

“不止這樣。娜兒可曾想過，為什么皇后娘娘要用這賬本，而不拿一些名人傳記，詩詞歌賦來給我們背誦記熟。”

“難道不是隨意拿來的嗎？”

這還有什么講究嗎，上官娜發現自己跟燕蓁蓁呆在一起，總有總智商不在的感覺。

“若真是隨意拿來，那四書五經，佛經等不是更多，拿得更快嗎。娜兒可曾看過賬本。”

“賬本多是商人看的，士農工商，商是下品，要不就是管理財政的大臣看，我不曾看過。你是想說那些小姐顧著身份，不愿去看賬本？可是就算有這么一人兩人這么想，也不會是全部啊。”

燕蓁蓁搖了搖頭，“這是皇上娘娘拿來的賬本，即是落梅宴比試要用，自然跟那商人看得賬本是不同的。”

“那...”

“賬本中的賬目是流水賬，里邊不僅記錄了每一天的收入和支出，也記錄了這其中經過了誰的手，那筆銀子去了何處，做了什么，只是這一筆賬就有著許多的信息，何況是一整本的賬本，一百本的賬本。里邊內容的龐大和相似，若非深諳其道經驗豐富的商人，或者是天賦異稟的奇人，要想在一炷香內記住那些賬本的十分之一根本不可能。”

說白了，普通人上去除了大放異彩，就只有丟盡臉面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