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連繡是她的陪嫁丫鬟，連她都是燕蓁蓁的人，自己還有何勝算。

仿佛是氣急攻心，孫婷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十分精彩。

“你什么時候開始幫著她背叛我的！”

連繡怕極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燕蓁蓁像是覺得孫婷氣得還不夠，好心提醒她，“前幾日聽說姨娘身體不適，偏要父親去看才能好。可我覺得，父親怎么比得上大夫呢，便讓父親去陪母親了，父親該說要一直陪著母親呢。”

孫婷睜大了眼睛，豁出去般朝燕蓁蓁撲過去，她可沒忘記，那日她正是讓連繡去請的燕執。可她全身上下都是傷，連燕蓁蓁的衣角都沒碰到，卻因為動作太大，牽動傷口而痛得面部猙獰。

“父親不愿見你，你便使盡了手段貼上去，這舉動…就像…”

“大小姐，就像那青樓里招客的姑娘呢。”采苓替燕蓁蓁把話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不過畢竟是衛國公府的二小姐。”

“哼，那又怎么樣，當初還不是自愿降低身份嫁進太師府，二小姐的那點臉面早就丟完了吧。”采苓得到燕蓁蓁的授意，更是半點不怕孫婷，反倒說得更起勁。

被一個普通的婢女這么辱罵，孫婷終于受不了，像回光返照般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陰沉地看著燕蓁蓁，“呵，你以為把我打成這樣你就贏了嗎，你母親就贏了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過得好！”

孫婷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被采苓攔在了燕蓁蓁的面前。

“滾！”

剛剛趁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她竟然偷偷藏了一把沙土在手中，猛地向采苓的臉上砸去。

燕蓁蓁嚇了一跳，拉著采苓就往后，看著已經被控制住的瘋了似的孫婷，“拖回她自己的院子，別整死了，還有用。”

“燕蓁蓁，你斗不過我的，你母親也斗不過我，你和她一樣，永遠只能孤獨終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繡，知道該怎么做吧。給我把她照顧好了。”

連繡的身體一抖，自然知道燕蓁蓁口中的照顧好是什么意思。既不能讓孫姨娘死了，又不能讓她好過，無非就是吊著一口氣，這樣的方法多得是。

采苓睜著紅紅的眼睛，待人都走完了，才惴惴不安地問到：“大小姐…我們動靜鬧這么大，將軍和太師，還有老夫人那邊該怎么辦？”

孫婷全身是傷地被拖出她的院子，斷然不是質疑太師府大小姐這點借口可以搪塞得過去的。

不過她也不怕有人找上門，不如說，她正期待著有人找上門呢。

“采苓，你出去府外，把燕蘭華被人輕薄的消息放出去，要五花八門的，千奇百怪才好。”

“是。”

“嘖嘖嘖，燕大小姐這招狠啊，跟主子有一拼，日后跟了主子，所向披靡啊。”

燕蓁蓁瞥她一眼，只當她隨口胡說，“在你主子面前，你也敢這樣胡言亂語嗎。”

“我可沒有胡言亂語啊。你若不是未來要當我主子的人，主子為什么要派我來保護燕大小姐呢。我一身本事，不是能隨便浪費閑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