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說到這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江晴的父親走了過來,把茶水放到我的面前,又來到江晴的身邊,拍了拍江晴的后背,轉(zhuǎn)身對我說:“對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開始我是很憤怒的,因為自己的女兒快要死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不過后來想起那因我而被害的何芳一家,我心里還是充滿了愧疚的。在我被救后回到了京都,等我調(diào)理好身體,帶著錢和禮物想去報恩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家早就不知去向了。我也不知道何芳的母親因為我而受到了這么嚴重的傷害,要不我就是死也不能讓她代我受過。”我看著父女倆真摯的感情流露,勸他們說:“現(xiàn)在事情都這個樣子了,還是看開點吧,畢竟何芳還有她父親還活著。”江晴的父親拉著江晴的手,對我說:“徐大夫,我們想去看看何芳!”
告別了江晴一家,我回到了醫(yī)院,在她家的時候,我答應過兩天跟他們一起去看望何芳。晚上的時候,院長帶著幾個主任給我辦了接風宴,我喝多了,也許只有酒精的麻醉能讓我忘卻這悲慘的事。
我又做夢了,夢到自己再次來到了那個廢棄的廟宇那里,斷壁殘垣,原本漆黑的屋門斑駁破碎。我推開了那扇門,里面空無一人,黑暗把整個房間籠罩,模糊間,我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何芳一家在這里生火、做飯,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我嘆了口氣,慢慢的回轉(zhuǎn)身體,把門輕輕的關上,向著外面的世界走去。可我并沒有看到,就在我關上門的時候,一道敏捷的身影,從房屋邊的破洞中鉆進了屋內(nèi),她弓著身子,身上是用破布和樹葉做成的衣服,長發(fā)把臉完全遮蓋,靜靜的呆在那里,從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悲慘、無助……
幾天后,我跟江晴及他父親一起踏上了看望何芳的火車,等到了精神病醫(yī)院,何芳的父親也在那里,兩位老人走到一邊,輕聲的談論起往事。江晴跟我站在了何芳的病房前,可以看到何芳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她正在接受醫(yī)院大夫的檢查治療。過了一會,大夫出來了,我忙詢問:“現(xiàn)在何芳的病情怎么樣了?我們能見見她嗎?”大夫回答說:“現(xiàn)在病人的情況基本穩(wěn)定了,你們只能一個人進去看她,切記不能說刺激的話語。”我看了看江晴,說:“你進去吧。”江晴推門走了進去,我在門口看著里面。
何芳一見到江晴,臉上首先露出驚詫的表情,后來又變成激動的樣子,她從床上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猛地一把把江晴抱住了。我在門外嚇了一跳,以為何芳是受到了刺激,剛準備推門進去。何芳突然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停了下來,看來何芳的病情應該好了。兩個人抱了一會,拉著手坐到了床邊,開始說起話來,看她們的表情,應該是和好如初了,彼此之間畢竟是親密的摯友,只是因為何芳的病情而出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病已經(jīng)治療好了,倆人的感情變得更加堅實。
陽光透過窗戶映射在兩位活潑的年輕人臉龐,發(fā)出燦爛的光;映射在兩位父親的身上,地面的身影偉岸而又巨大;也映射到我的心里,微笑,自內(nèi)而外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