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著一把刀,慢慢地靠近,女孩驚恐的臉龐。他將手指放在嘴邊說:“噓,不要怕,我會將你切成,我最完美的作品。”
——引
周日,陽光暖暖地鋪在NY市,友邦路477號有一家咖啡店叫彼岸咖啡店,依然沒有什么客人。
庭院里的銀杏樹上只有零星幾片葉子,充滿藝術感的樹枝戳著藍天,庭院里,扎著馬尾辮系著咖啡色圍裙的少女在撿著雨后發爛的落葉。
順著破敗的爬山虎往上看去,二樓的小陽臺上,鋪著羊毛毯子的椅子上坐了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少年,少年一頭亞麻色頭發,眸中帶著幾縷似有似無的綠色。
他正一本正經地拿著一張報紙,邊上茶幾上還有一疊厚厚的報紙,再邊上,一杯濃香的卡布奇諾偶爾飄出幾縷溫暖的熱氣。
“…….近日,位于道路建設項目范圍內的三百年古樹被移植栽種在市文化公園,解決道路施工問題的同時,美化城市環境,提升市民生活品質……”
“……一向以好男人形象示人的著名影星麥慶被爆料出軌,小三為雜志嫩模Kari,目前,#麥慶出軌#話題位列熱搜第一,#小三Kari#位列熱搜第二……”
“……西門公司將展出最新民族服裝展覽會,本期展覽主題為‘三生三世’,展覽內容為婚紗,包括一件宋朝嫁衣,展覽時間……”
“……昨日上午,NY市水原區內溝河打擾出裝滿碎肉的尼龍袋。警方確認其是碎尸,尸體被切成如三文魚片一般的極細肉片。這是本市發現的第三具同類型碎尸……”
收拾爛葉的少女一臉苦悶地哀求道:“拜托了,酉陽,你看報紙能不能不要這樣一句一句念出來啊。特別是碎尸什么的……”
看報紙的酉陽抬了抬金絲眼鏡,露出一個完美的月牙笑:“杉杉不覺得這樣可以長知識么?話說,我剛剛嘗試的不同的播報風格,你最喜歡哪一種?”
穆杉看著酉陽那沒有鏡片的眼鏡,沒好氣道:“話說,你戴個沒有鏡片的金絲眼鏡看報紙,又是要鬧哪樣……”
酉陽想也不想,瞇眼笑道:“那么杉杉你為什么要圍著圍裙撿葉子呢?”
“圍著圍裙干活,這不是很正常么?”
“是啊,戴著眼鏡看報紙也很正常啊,何況我戴著這么帥。”
“……我都想念柳了。”
自從柳得到了那位美女的夢,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從樓上下來了,房間晚上也不開燈,如果不是里面偶爾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穆杉都要懷疑柳根本不在里面了。
雖然酉陽說柳不會餓死,但是穆杉還是好心地每天把一日三餐擺在柳的房間門口,過一段時間,柳會把空的碗筷重新擺在門口。
介于以上種種,柳平時看的報紙送到店里就一張一張堆千層餅一樣,慢慢堆了起來。
為此,店主酉陽本著充分利用和不浪費一分錢的原則,決定花一個周末,好好地將報紙看完。
這些報紙從時事政治到明星八卦,無所不有。
郁悶的是習慣了看電視的酉陽,看起報紙來還非得一句一句念出來,從昨天上午開始就這樣,毫不知累……
酉陽回頭看了看靜悄悄的柳的房間,笑道:“說不定這個家伙聽到這句話會開心哦。竟然,會被人想念。”
穆杉不知為何臉上有點紅,想念……那個極度危險的柳么?
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張不茍言笑的冰塊臉,兩道劍眉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感情,雙唇緊抿,冰塊臉偶爾還不屑地蹦出一句:“哼,愚蠢!”……怎么可能?只不過是被酉陽讀報紙給郁悶到了而已。
“如果還有明天,會等你到這一天,讓我們完成未完成的心愿……”手機鈴聲猛然響起,將穆杉嚇了一大跳。
她拿出充話費送的4G手機,來電顯示是“林姍”。
林姍,穆杉的高中同學,一個標準的漂亮女孩。
因為兩人的名字念起來都是“SHAN”,那個時候又都常常遲到罰站,經常被同學放在一起稱為“杉姍來遲”,也因為經常一起罰站,兩人的關系變得很不錯,成為了好朋友。
高中時代,那是一個幾乎所有人都單純有著同一個夢想的時代,所有人都為了考大學而生活,每個人都單純地交心,沒心沒肺地大笑,那是重新見面,就會回到青春的朋友。
上大學后,兩人不在一個城市,林姍畢業后去國外讀一年的研究生,想起來,現在應該已經畢業了。
“喂?阿姍?”穆杉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溫柔好聽的聲音:“杉杉么?我聽說你現在也在NY市?”
“嗯,是的啊,阿姍你也來南陽了嗎?”
“是啊是啊,你在哪個區啊?”
“我在上城區啊,你呢?”
“我在水原區,超近哎!好久沒見你啦,我知道你在南陽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晚上有空一起吃飯不?文化中心附近新開了一家叫BBQ炸雞店,聽說很不錯,我請客哦~”
“嗯,好啊!我知道那家在哪兒,KFC對面那家對吧?”
“對的,對的!”
“那晚上6點那里見!”
“嗯~好噠好噠,不見不散哈。”
穆杉面帶微笑地掛掉電話,抬頭看到酉陽一臉惆悵地趴在欄桿上:“杉杉,帶我一起去吧……免費的全雞宴啊……香噴噴的雞翅膀,黃澄澄的小雞腿……”
“這是屬于女孩子的時間,您就準了我的假,我可以給你帶外賣啊!”
“真的?”酉陽留著口水咧嘴笑道,“那杉杉早點回來哦,看在你這么懂事的份上,本老板就不扣你工資了。”
“……本來你打算扣多少?”
“250怎么樣?”
“我馬上給你帶外賣!”
這時,彼岸咖啡店迎來了當天的第一位客人,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皮衣的男人。
“歡迎光臨!”穆杉滿臉笑意地鞠躬。
男人看了穆杉一眼,沒有應話,推開門走進了店里。
整個下午就這一個客人,在店里坐了一個小時。
其實,穆杉覺得咖啡店的錢太好掙了,一個月3000,包吃住還沒客人,當然,如果老板不那么愛使喚她做家務的話,就完美了。
云朵追逐著太陽,天空變換著色彩,很快,NY市就迎來了周日晚上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