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梁司言的新娘,著實是位平凡的女子,小家碧玉,卻清麗可人。圓圓的眼睛,小巧的口鼻,說起話來問聲細語,到和梁司言的溫潤氣質配得很。
梁山上足有二百來人,聚在一起吃酒宴,熱鬧非凡。酒過三巡,眾人都開始東倒西歪。黎筱潼也小酌了兩杯,面色緋紅。
新郎端著酒杯來敬酒,走到黎筱潼面前,目光輕掠過她的臉,笑道:“確是如此。這便不怪了。”
黎筱潼搖著手里的酒杯,問道,“什么怪不怪?”
“無事。多謝你來吃我的喜酒。”
“喜酒,我自然是喜歡吃的~”
二人碰了杯,喝了個底朝天。
梁司言稍稍打量了眼前這位粉面玉琢的黎大小姐,再看看一直陪在她左右的絕代公子,二人的傾世風華,流珠傳神,溫笑耳語,皆是羨煞旁人的畫面。
江嵐兮的畫藝更是沒得說,一副拜堂圖畫的栩栩如生,那新郎眼里的幸福之光都要溢出畫外了。
“江公子果真是高人,竟能畫的如此傳神逼真,讓司言敬佩不已。這當是我要珍藏一生的寶貝。”
“大公子過譽了。拙劣之技,粗鄙之勢,承蒙公子不棄。”
某女甚是得意,“我就說嵐兮畫的好吧~無人可比。”
“確是如此。江公子才貌過人,與大小姐不虧是一雙良人。”
黎筱潼笑了,“江良人,改明兒也要給我畫一幅哦~”
眾人正笑得歡,忽聞有人大叫著闖了進來。
“不好……不好了……首領……”
缺齒橫眉豎眼地瞪著一個氣喘吁吁地男人,大喝道:“何事不好了,這大喜的日子,你在此瞎叫個甚?”
“張……張家……不好……”
“才嫁了女兒,張家如何不好?”
張家正是梁司言媳婦的娘家。
“張家,被滅門了!”
“啊?!”眾人皆是一驚。
“你!你說清楚!!!”梁有人也驚異不已。
“是。有伙人沖進了張家,他們殘暴異常,不問青紅皂白將一家……全部都……”
梁有人沒有聽完,進屋拿起了自己的大刀,快步去牽了匹馬,一揮馬鞭,奔騰而去。
江嵐兮一轉身,就見黎筱潼也跟著跑去牽起了一匹馬。
“筱潼!”
黎筱潼跟隨梁有人一路狂奔到村子里,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那門口的紅綢還高掛著,大紅燈籠也明晃晃的,一切并沒有什么異常,然而敞開的大門,像是一只巨獸的血盆大口,充滿了血腥的潮濕味兒。卻不知是怎樣的恩怨,才會下此狠手。
梁師傅寒肅的老臉上是沉靜的理智,而梁司言此時已然不知理智為何物了。抽出手中的長劍,轉身狂奔出門。
黎筱潼上前攔住,“你這是去哪里?”
“我去殺了他們!”
“殺了誰?”
“胡正寶!”
“你怎知道此事是他所為?”
“那惡霸惦記小旭已久,之前強搶了過去,是我將小旭救回。此番迎娶小旭,那胡正寶就是趁機報復!我定要他血債血償!”
怒不可遏的梁司言一改平日的溫儒形象,手上的青筋暴出,周身籠罩著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