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石公子,高公子,斗出這次對聯題目,奴家已經在紅袖閣中備好酒菜,姑娘們也都在包廂內,可都盼著各位的雄姿。”
這個時候,大廳之中,走出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女人三十好幾,一張臉上涂滿了胭脂,看起來有點丑。
尤其是嘴唇上紅色唇彩,讓人第一感覺就像是個大嘴,事實上,這女人就是一個香腸大嘴,嘴一咧,就像臉裂開一樣。
而且下巴上還有一顆黑色的痣,配上那副妝容,看起來有夠惡心。
人長的不咋樣,但眼力見還有說話水平高。
在短短幾分鐘,就拉近了和石優然幾人的關系。
高峰答出了對聯,就把剛才自己還貶低的女人,給摟在了懷里,使勁輕薄,而那女子,也是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絲毫沒有剛才被侮辱的不快。
“花老鴇,石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你準備的女人質量如何?”高峰在上方質疑道。
“哎呀,都是上好的品質,保證讓石少欲仙欲死,不過若是石少想要花仙子那樣的,那奴家我只有無能為力。”花老鴇咯咯笑道。
長安圈子里,誰都知道,他石優然想把花仙子得到手,還準備過一場盛大的告白,但是可惜,人家花仙子連人都未出現過,就拒絕了石優然,還被打臉。
花老鴇這顯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再配上花老鴇的輕笑聲,雖沒貶低之意,但在石優然的耳朵里,就有點刺耳。
表白那天,花仙子派人送來一把純銀長箭,與朽木做成的長弓。
當時石優然準備的告白,可是“萬里空巷”,利用自己家里的勢力,把羅街都給霸占了,上萬支心形蠟燭放在羅街,看戲的人,那一晚起碼好幾千人,卻連人家面也沒見到。
銀箭配朽弓,顯然就是在告訴石優然,他們并不合適。
當年曹操初見小喬,驚為天人,顧開始追求對方,那時候,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小喬那時候已和周瑜婚配,所以為了斷掉曹操的騷擾,也為了周瑜名聲著想,小喬私下送了一把完好的長箭,和一把斷裂的長弓,寓意他們根本不適合。
不過之后,曹操命人把斷弓給修復后回寄給了小喬,但是小喬并沒有再回話。
石優然也知道這個典故,所以也明白花仙子的拒絕之意,他很惱怒,想他的身份,為一個青樓女子,準備如此大的陣仗,對方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但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在人前沒有表現出什么異狀,當時還吟詩一首,表現出自己的大度。
妝如清清苓落草,
戈如戚戚棗生旎。
僻中花仙,清冷如間,令吾爾等心掛安。
婀娜多纖,才藝非般,此情不待定長天。
詩詞稱贊著花仙子的與眾不同,同時還表明自己不會放棄,當時眾多人還贊嘆石優然的衷情。
但之后沒多久,花仙子就贈送一副手寫的袞字給送上門。
眾人皆不知其意。
直到某個才子,發表了一篇聲明,眾人看了之后,才是恍然大悟。
石優然吟詩所言,開頭四字連起來,就是裝個屁額!
而花仙子知其意,回字之意,就直接撕破了與石優然的關系。
你還差點,滾!
袞字多三點,就是滾字。
石優然身為長安四大才子,身處官宦之家,就因為這事,造成了他嚴重的污點。
在他們的圈子內,基本人人都知道他石優然丟的臉。
索性之后花仙子離奇失蹤,這件事才慢慢淡下來。
但這事,一直讓石優然抬不起頭。
見石優然面色微微有點難看,花老鴇并不驚慌,反而還來到他身邊:“不過那花仙子真是不知好歹,連石少這么有魅力的人,都還假裝清高,但我家的如煙和似水,可在房里等候石少多時了。”
一句話,就把剛才突然的微妙氣氛給沖的干干凈凈。
相反還把自己和石優然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如煙似水,取名于兩大頭牌,如煙和似水,這兩人雖不如花仙子,在長安城,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
每晚想包兩人的達官貴人不知其數,但兩人每晚只接待一個客人。
兩人都在等著石優然,花老鴇給的面子可謂不小。
要知道,兩人一晚,就能為整個青樓帶來幾百兩的收入。
錢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面子。
其余人也是驚嘆的看著花老鴇,一些原本還想今晚爭奪一下如煙似水的有錢人,不得不放棄。
在文人眼里,石優然是一個才子,但在其余人眼里,石優然身份顯貴。
因為他的爹,乃是翰林院學士!官位不低。
石優然陰柔的眼里一笑,捋了捋臉上的鬢發:“花姐誠心邀請,那石某可不得不答應。”
石優然剛想走,大門外又走進一批氣勢洶洶的年輕人。
不過他們身上的裝飾,都稍微顯得樸素,比起來如煙似水人的裝飾,他們真是普通不能再普通。
我繞有趣味的看著事態繼續發展,因為來的那群人中間,剛才的李自省在里面。
我真后悔沒買點零食進來,這樣也好做個吃瓜群眾。
“李自省,怎么著,不服氣啊?派你們白鷺學院的人過來想斗文?”
高峰松開手里的女人,目空一切的看著對方。
“哼!”李自省不回話,只是哼了一聲,他和高峰的身份差不多,不過后者搶到了入三宮學院的機會,他并不需要理睬。
高峰只不過是一個攀上枝頭的狗罷了。
“怎么?李自省,你還想找我們石少斗文?就你那水平,還是省省吧,你配嗎?”被李自省無視,見對方看向石優然,高峰臉色有點不好看。
自從進入三宮學院,他周邊的人開始巴結他了,這讓高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虛榮。
被巴結的多,他也有點飄飄然,也覺得自己是有身份之人。
高峰還想數落兩句,但見石優然向自己擺了擺手,隨即閉嘴。
“白嗣空來了吧?他人在哪?”石優然微微笑道,看向李自省。
對于他來說,白嗣空和李自省都是小人物,不過白嗣空,在中舉的分數上比他高,所以石優然才想著在文采上擊破這種小人物的信心。
“石兄,正巧今日有緣相聚,那我們不如比試一番如何?”
門口,一個面冠俊俏的小生,一步步從門口走進來,一身白色粗布長衫,面色溫潤,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臉上卻有點病態般的蒼白。
一股文弱的書生氣從來人身上傳出,好像隨時都能被擊倒,但是對方走起路來,卻是不卑不亢,腰桿挺直。
“白嗣空,我只怕不是有緣,而是有人特意趕過來的。”石優然淡淡說道。
白嗣空淡然搖頭:“有緣否,趕來否,但你我終見,結局都一樣,何苦追尋過程?”
石優然贊同道:“話不錯,可是書呆子,我為什么要和你比試一番。”
“如果你勝,我愿意退出這次舉人考試。”白嗣空語論驚人。
一開始沖進來的李自省等人,也很驚愕,更別說其他人。
舉人,那可是可成官,飛黃騰達的機會,想不到白嗣空竟然說可以放棄,只是為了一場比試。
所有人只覺得白嗣空瘋了。
“哦?”石優然眼睛一瞇,有些意外:“這第三次舉人考試,可是你飛黃騰達的機會,要知道,你的分數迄今為止可是最高的。”
白嗣空表情一直很淡然,一笑置之:“那你可敢否?”
石優然搖頭:“我可不敢用我的前途和你對賭。”
“不,你若輸了,告訴我花仙子的下落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