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詳談之后,拉進了我們三人之間的距離,發生的那點小插曲誰也沒有再提起,就當是平淡地過去了,也了解了一些他的來歷。
他叫李唐,祖上都是干這個的,一脈相承,傳到他這一代已經好幾百年了,但是時代不同,雖然他學了這門吃飯的手藝,也無處施展,這次也是偷摸出來的,因緣際會遇見了我們。
趙海博一聽他也是偷偷跑出來的,頓時就來了精神,找到了知己,時不時就找他談心,腹誹著自己的長輩。
兩人在這種同仇敵愾的情況下,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形影不離,給兇險的地下迷宮帶來了一絲人氣。
在后來的路上,再也沒有遇到過之前那座棺材般的墓室,一路上也算得上平安,我們的好運氣沒有維持多久,就遇到了新的問題。
半個多小時后,我們順著青磚古道進入了一個天然洞穴,頂上的石壁排列著巨大的鐘乳石,石壁透著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匯聚成了一個小譚。
“哇,有水了,我去接一點。”趙海博看見有水如打了雞血一般,想過去用瓶子接一些回來。
“別去!”我和李唐異口同聲道,說完互相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為什么?”
“咳咳,如果你想肚子穿孔就去吧,我可不攔你。”我在一旁戲謔得說道。
“墓室里的水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千萬不要喝,哪怕是喝也要煮沸了,殺死里面的東西,但有些東西并不是水開了就能殺死的。所以你記住了,除了墓室,即便在野外也不要喝生水。”李唐在一旁補充。
“這么可怕,那還是算了!”趙海博明顯被嚇了一跳,眼睛從小譚挪開。
“諾,給你!”李唐不虧是被他引為知己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從背包翻出一瓶水扔了過去。
趙海博接住了水,眼巴巴問道:“好吃的有嗎?”
“滾滾滾,在這鬼地方還不知道要呆多久呢,我也沒有多的了。”李唐無比嫌棄,但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多少存糧,最多也就能支持兩三天,還是一個人的分量。
我們二人的食物儲備也確實不多了,這段時間消耗了不少,在這地下又轉了快一天,加上飯量都比較大,特別我蘇醒這段日子,更是消耗不少,也就能夠我們再支持兩天的了。
在這地下還不知道要呆多久,時間一長,就會彈盡糧絕。
雖然只能支持兩三天,但還不是當下要緊的,那是兩天之后才應該心急的,我們又把目光轉向了這個洞穴。
巖洞的另一邊竟然直接被打通了,修建出來了兩扇石門,把我們封在了這里,看其完好的程度,還從來沒有來過,看來馬老大三人跟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岔開了。
整個地下錯綜復雜,很容易就能迷路,短時間撞在一起的概率比較小。
兩扇石門應該是就地取材,從這洞穴中鑿出來的,然后再以能工巧匠打造,我試著推了一下,十分厚重,我用了七八分力,竟然還是紋絲未動。
這時我的手碰到了紋路,整個石門被我的衣服擦干凈了一部分,露出了真容。
“有東西……”
李唐二人一見,連忙上來,把被塵埃掩蓋的紋路清掃了出來,墓的歷史少說也有成百上千年,即便曾經被人發現,一段時間過后,又落滿了灰塵,很容易被忽略。
洞穴里雖然有些濕潤,這邊卻很干燥,大自然就是如此巧奪天工,處處巧合。
我退步看著石門上的紋路,本以為要么是文字,要么是符篆,沒想到是一幅畫,只不過是殘缺的,最核心的一部分被抹除了,不知道是墓主人還是其他人干的。
畫上一群人抬頭望天,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神色目瞪口呆,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天空除了象征著白云的花紋,其余都被毀了,被硬生生刮下一層。
這是墓主人干的嗎?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為何會被刻意抹除。
我正想回頭問問他們二人,發現他們也陷入了沉思,皺著眉頭在思考,我喊了好幾聲才把他們喚醒過來。
“李唐,你見過類似的壁畫嗎?”我把目光轉向他,想聽聽他的想法。
“在一些古老的書籍見過,在西周有祭天,也有祭鬼神,或則是天子出巡也有類似的?但是感覺不是特別相同,無法下結論。”李唐思索一番后搖頭,眼睛露出神異的色彩。
接著掏出了一本筆記本,拿著筆開始畫了起來。
“我爺爺也有一個筆記本,記錄著他出道所經歷的那些事,我也要把這個記下來。”他笑著解釋道。
“不會是鬼神活了吧!他們想跪又不敢跪。”趙海博打趣道。
“也不是沒可能,雖然有些荒誕,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如果墓里面有文字就能明白,發生了什么,才能有根據推測描述。”李唐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認真考慮這種可能性,然后在筆記本寫下了他的想法。
“喂喂喂,我說著玩的,你們不會當真吧!”趙海博見我們二人都在考慮這種說法的合理性,忍不住打岔。
“先不討論這個了,說不定里面有文字,我們就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先想辦法把門打開,打不開就只能改道了。”我拿起手電筒開始研究起構造來。
光從門隙中照過去,一片黑暗,只有一條小小細縫沒有閉合,我突然發現我的手電筒透過縫隙照射過去的光線出現了一段黑影,就想被身體遮住了一半,我再次看去,又恢復了正常。
緊接著我又把耳朵附在上面,沒有任何異常,寂靜無聲,一切都在正常不過。
難道是我看錯了?還是我的幻覺,我沒有選擇告訴他們,把這個疑惑埋進心里。
這時候就體現出來裝備的重要性了,李唐從背包里掏出了四十多厘米的一根撬棍,材料是特制的,一頭尖,一頭扁,可以應對不同的情況。
“我們現在怎么做?把它撬開?”趙海博搓著手掌,躍躍欲試。
“對,上下都被堵死了,只能左右兩個方向用力,我們用這個把它撬開。”李唐點頭。
撬棍扁平的一面放入了門縫之中,嘗試著把它撬開。
“一……二……三!”
“一……二……三!”
每次剛打開一點,有了一點希望,卻又遇到阻力,無法再繼續,能打開的區域只有半個手掌寬,完全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