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氣直沖天靈蓋,我寒毛倒豎,每次一出現詭異的聲音,就沒什么好事會發生。
這個聲音仿佛在顫抖,硬生生從喉嚨深處擠出。
這個通道不知道有多遠,由于獨特的構造,使我們聽到聲音仿佛就如同在我們的背后響起。
“這是徐大哥的聲音嗎?”我倒吸一口涼氣,與他接觸不多,陳謝與他自然極為熟悉,只有他才清楚。
陳謝臉色難看,警惕心一點也沒放松,反而握著刀的手更緊了。
“這不是他的聲音。”
我聽了之后,心中最后的僥幸也沒了,難道前面還有活人在?
我們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整個墓穴在此刻顯得極為安靜,那斷斷續續卻又跨越一切只有心底的聲音無法掩蓋,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此刻多么希望呼救的人就是徐小六。
我們安靜之后,整個聲音就越發的顯得清晰,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其他的都聽不清,只能夠聽出那幾個字來。
“前面還有活著的人?”陳謝壯著膽子向前面大喊:“有人嗎,有活著的人嗎?”
但是前面毫無回應,火把上的火也仿佛被風吹了一下,隨著聲音的不斷發出,一直在搖曳,更讓我們心里沒底。
突然聲音轉變,變成了一陣壓抑著聲音的竊笑,在這個狹窄的通道里不斷發出回聲,就像有個人不斷在笑,幾次重疊在一起,產生了一種混亂。
“嘿嘿嘿……”
“怎么辦,還往前面走嗎,總有種隱隱的感覺,前面不是人。”陳謝額頭流出冷汗,忐忑地問我,心中隱隱有些不甘,出生入死一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事,更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走。”我還是沒有放棄,只說了一個字,便慢慢的向前走去。
陳謝大笑了一聲,把我給嚇了一跳,他連忙向我投來歉意的眼神。
“前面的小鬼聽著,你爺爺我陳謝刀下亡魂不計其數,什么牛鬼蛇神、邪魔歪道沒見過,你有本事來,我讓你永不超生,連投胎都不得。”
他像被激起了血氣,一聲大笑之后,開始對面對罵。
“想當年,村頭的陳二調戲女人,被老子差點捏碎了尿泡,讓他下輩子當不得男人,小心老子也讓你當不了男人?”
“你他媽的有本事過來,老子要拿根筷子從你喉嚨里捅進去,鼻子里捅出來,吃一碗清溜溜的面條,讓你舒服舒服。”
“你爺爺我這輩子,我呸,誰是你爺爺。”
“今天你的克星來了,老子一刀就把你劈成兩半,拿去喂狗。”
陳謝越罵越來勁,心中頓生一股豪氣,與那笑聲對罵,盡是些不堪入目的詞。
但是效果卻非常好,隨著他的罵聲,對面的怪笑漸漸小了下來,最終又恢復了寂靜。
“我操,他奶奶的。”陳謝等笑聲完全消失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剛才他心里也沒有底,只是憑著一腔熱血罵出了那些話,心中也恐懼異常。
隨著我們不斷向前走,碰見了一個三岔路口。
“往哪走?”
這兩個入口似乎一模一樣,分辨不出來,我們也不知道徐小六走的是哪邊?
“遇到所有的路口,我們全部向中走,一旦發生了危險,我們也可以根據原來的路,回到原來的地方。”我站在每個通道路口,望著里面漆黑不見底,給出了一個最保守的辦法。
“好!”陳謝也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
分辨不清未來的路如何,那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一旦發生什么意外,可以確保這條路回到原來的地方。
隨著我們的路途越來越遙遠,三岔路口也越來越多,仿佛無窮無盡,我們一直都遵循這個規律,只選擇中間的那條路。
“楊公子,等一下,我有些內急。”陳謝一臉難色,人有三急,不急不行。
“陳大哥,你去后面,我在前面等你。”我接過火把,指著后面,那里有一片開闊地,也不會覺得尷尬。
“我去去就回。”陳謝剛才那一番破口大罵,自然也不會恐懼于這里的冷清和異常,脫掉褲子就開始暢快淋漓起來。
我聞著臭味,背過身去,不去看他出恭的樣子。
順便打量著這幾道通道,想象著這里面埋葬著什么人,冥冥之中有種吸引我的感覺,那恐怖的聲音,是何人發出?
甚至于還多想了一會兒,如果后來的人踩到一泡屎,會是什么想法。
“我草……”
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那是陳謝的聲音,隱隱還有些發顫,很快就聽到了刀斬在地面上的金石交錯之聲。
這一切都在一瞬間,我立馬反應過來,火把照亮前方,刀緊握在手上,恍惚之間看到一個陰影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甚至自己都感覺這是不是錯覺。
陳謝一手半提著褲子,一手緊握著刀,神情緊張,地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刀痕。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我連忙跑到他的旁邊問道,見他沒有什么大礙,也松了一口氣。
“等我一下,我穿一下褲子。”陳謝沒有急著回答,尷尬地看了地下一眼。
我才發現他的鞋子踩在了一團不明就里的黃色物體之上,趕緊轉過身去。
片刻之后,陳謝很不開心的走過來,臉上掛著憤怒。
為了避免他尷尬,我沒有去問剛才踩到了什么東西,若是問道剛才所發生的情況。
陳謝心有余悸的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剛才我脫了褲子,拉得正爽,就發現有個什么東西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心想,不對勁呀,這地只有我們兩人,背后那還有人?”
我神情一緊,問道:“你看見了什么東西?”
他瞇著眼睛,緩緩說道:“那是一只手,有點像人,又有點不像,但是爪子很利,我發現之后,一刀過去,它就消失不見了。”
“一只爪子,消失不見了。”我突然想起我們在入口的石門中遇到的那具尸體上的肋骨上的爪痕,還有剛才一閃而逝的黑影。
把這兩者全部聯系起來,所得出的結論很是令人不安。
“我覺得,這里還有著一只像人一樣的野獸,能夠爬在墻壁上行走的東西。”我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不會是另外一具尸體,只有活生生的東西,才會具有這種來去自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