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躲過了一個閑適的周末,便回了學校。
白翎和尹落歌仍是不清不白的廝混在校園每一個角落里。
我早已麻木。
暑假將至,我們和韓憶沈茗惠約好,去了上海。
本想著給曲星星柳千隱阮諾她們三個一個大驚喜。
“喂,阮諾。”我笑盈盈的撥通阮諾的電話,忽略掉前幾次阮諾掛斷我電話的事情。
“喂,解千愁你什么情況?!我在拍戲!”阮諾低聲吼了我一句。
我微微沙啞了嗓子,韓憶沈茗惠在旁邊蹙眉看我。
阮諾……第一次吼我。
“怎么了?”沈茗惠湊過耳朵要來聽電話。
我急忙拿開電話,訕訕笑著,“沒什么。她在拍戲。”
韓憶眉間促動,“在哪拍戲?不在上海?”她比以往還要沉穩,這一路都沒和我瘋鬧。
我心頭微微跳了跳,顫著嗓音道:“我沒問。”
沈茗惠焦急掃我一眼,略帶埋怨,“那你倒是問呀!”
我有些無措與慌張,失落的點了點頭,對阮諾道:“你們在哪拍戲啊?”我聽見自己語氣的卑躬屈膝。
“橫店啊!”她不耐煩喊了一句。
我抿了抿蒼白的唇,“在浙江?”
我微微瞥向沈茗惠和韓憶的臉,韓憶只是冷漠中帶著絲絲不屑的笑了聲,沈茗惠則是滿臉不解與埋怨。
我……為什么又感到無措?我在她們面前……從來沒有無措過啊……
“你還有事沒?沒事我拍戲。”她極為不滿道,我似乎聽見她是牙縫中溢出的話。
我干笑了兩聲,“那你忙吧。祝你……”我的話還未完待續,可惜阮諾已掛掉電話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沈茗惠,她白了我一眼,我又看了看韓憶,她也是白了我一眼。
她們的那一眼中,似乎在質問:解千愁你怎么變的無用?
我抿了抿唇,垂眸后又小心翼翼道:“那我們去找柳千隱和曲星星吧!”
“我來之前給曲星星打了電話,她說她回家了。”沈茗惠冷哼一聲,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絲厭惡。
我蹙眉,剛想言語什么,韓憶又道:“柳千隱和阮諾在一個劇組。”
我似乎……太過于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她們的變化。
我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我們在這玩一天再回去吧?”像是哀求,可我把它當成是朋友間的邀約。
韓憶立馬擺擺手,“我還有事,這就走。”說罷,她果真轉身走掉了。
我愣在原地想叫她回來,卻不知如何喚她,她的背影逐漸陌生,她不是韓憶……我一遍遍告訴自己,她不是我認識的韓憶。
韓憶會嫌棄我,但那也只是調侃,她一直很護我。
她不會真的嫌棄我!
沈茗惠緊了緊嗓子,無措的雙眸閃躲我的目光,“那什么……我也先走了。”
我的腳跟似乎有點站不穩,定了又定,卻依然在風中搖擺。
二人都走了。
以前我以為自己的世界是一個人,但是她們的出現告訴我世界里還可以有很多的事物和人。
現在我可能真是一個人了,這種感覺不是夢寐以求的嗎?
我闔眸搖了搖頭,不……這不是解千愁要的。
回來,都回來。
……
我被叫回了A市,受江卻邀約而一起共進午餐。
午餐如同嚼蠟,顧清纖一直明面上對我多好多好,給我夾菜又倒果汁。但她偶爾投來的惡毒目光仍是被敏感的我捕捉到了。
我不喜歡熱鬧,我也忘了是什么原因……只記得高中畢業以后便不喜歡親戚間的熱鬧。
好在江卻家只邀了我和顧清纖的兩個妹妹,顧清妖和顧清顏。
顧清妖一直跟我小心翼翼的打招呼,生怕她姐知道我們關系這么好。
顧清顏年齡還小著,似乎是上初二的年紀。
“千愁多吃些,聽說你愛吃青椒,喏……青椒都給你!”顧清纖一臉人畜無害,嘴上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在胡說八道。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吃青椒了?我喜歡吃青椒炒肉里面的肉!
眼看著堆了一碗的青椒,不禁犯惡心。我不僅不喜歡吃青椒,而且還很反感青椒。
這是我媽一直嫌棄我的毛病,說我愛吃辣還不愛吃青椒很奇怪。
我正思忖著向誰求助,江卻竟發話了:“她不喜歡吃青椒,你記錯了,我喜歡吃。”幾句話下來,江卻仍是面不改色。
他喜歡吃青椒?他對青椒過敏啊!
我吞了吞口水,摒了呼吸。
顧清纖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我不禁咬唇擔憂。
“可能是我記錯了……我也挺喜歡吃,若是千愁不吃……我吃。”顧清纖幾乎是含淚道出這些話。
她拿起筷子夾起我碗里的青椒,一口咬掉。
我不禁嚇出雙下巴。
那些青椒吃完之后,顧清纖跑去了洗手間,一股腦的全吐出來了。
顧清妖都忍不住給我豎起大拇指。
我愣了幾秒,看了眼江卻,那貨若無其事的繼續吃。
按道理……他們聯姻是江卻高攀顧家,可這怎么像顧清纖攀著江卻?
我似乎懂了些什么,“江卻,你跟我出來一下。”我像是長輩般命令著江卻,他處變不驚地和我走出別墅。
“你有事?”他挑眉看了我一眼,語氣冷漠疏離。
這很正常,我巴不得他這樣。
我深吸一口氣緩了緩道:“你這么打顧清纖的臉?怎么說人家也是顧家大小姐,對她好點。”我苦口婆心講了講。
“你憑什么命令我?”江卻冷哼一聲。
我愣了愣,半晌回道:“什么?”
江卻輕蔑笑了一聲:“你又以什么身份來命令我?”
我怔在原地,這種尷尬的場景可能我見慣了不正確的處理方式,于是我急忙道:“抱歉,多管閑事了。”
不進一步,是最好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