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房間,拿出充電器插上手機充電口。
他們……是來給我過生日的嗎?他們……還沒有和好?
如果這些事情和我沒關(guān)系就好了,不會危害到我就好了。
這個想法真自私。
我這樣想著,江卻闖進了房間,他愣愣地看著我。
我蹙眉,“誰讓你進來的?!”江卻是腦子有病嗎?我說了我要洗個澡,他是多么迫不及待啊?
江卻沉了腳步,向我走來,眼神含著銳利之氣,“千愁,你最好不要在你爸媽面前提你想回家的事情。”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你沒關(guān)系。”
我從衣柜里拿出換洗衣物,江卻一把扣住我的手,“你今天回來這么晚,是不是去見白翎?”他眼神越發(fā)狠戾,看得我心頭一顫。
“和你沒關(guān)系!”我甩開他,江卻狠狠扣著。
“解千愁,我們遲早要訂婚的。”江卻咬牙切齒,臉色沉的和現(xiàn)在的天氣一樣。
我蹙眉,狠狠甩開他,“江卻你少得意了!我不會和你訂婚!我爸媽給我安排的一切,我都不會接受!”我走進浴室,反鎖了門。
沉了口氣,“真折磨人。”
——
我洗了個澡,沉著步調(diào)下樓梯。
爸爸坐在餐椅上,沉思寫滿一臉。
媽媽坐的位置離爸爸遠遠的。
不是我不懂浪漫,也不是我喜歡毀氣氛。
“如果你們不想誠心實意的給我過生日,那就走吧。”我生平第一次,用那種語氣和他們交談。
爸爸詫異了,“千愁……”我擺了擺手,“夠了。”我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是真心的,不要也罷。”
我轉(zhuǎn)身跑到屋外。
江卻和爸媽扯著嗓子喊我。
我不管不顧的沖出去,白色帆布鞋上,滿是污漬。
真臟啊……
我邊跑邊大笑,路邊人看我像看瘋子般。
直到累的喘不上氣,我才放緩了腳步。
或許……他們離婚是對的啊,我不喜歡任何人假惺惺的對我,在我面前跟個戲精一樣。
這樣子,我反而自在。
放手吧,別為了我。
我若安好,那還得了。
我嗤笑著,吧唧了嘴巴,雨水不臟,細細品出甜味。
我甩了甩濕漉漉的鞋子,頓時甩出一些積水。
“嘖嘖……不得了啊。這鞋子真神奇。”我自顧自咂舌。
望天,烏云萬里。
看地,積水成淵。
路人紛紛攘攘,打著傘快步走著,頂著某物在頭頂大步跑著。
誰都不肯欣賞這場大雨。
解千愁,生日快樂。
我坐在公車站點的長椅上,看著公車來了一趟又一趟,公車司機沒有詢問我要不要上車,仿佛……看不到我一般。
這是我一直期盼的一種超能力:在我發(fā)瘋的時候,任何人都看不到我。
我伸了個懶腰,“爽!”
我的生日,再不開心,也要讓自己開心。
我漾著微笑,心情舒爽。
突然肩膀被拍了兩下,我抬眸望去。
是白翎……又是白翎。
我朝他笑了笑,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坐在我身側(cè),“解千愁,聽說今天……你生日?”
我瞇著眼笑了兩聲,“對啊。”
白翎抿著唇,似是掩飾喜悅。
“生日快樂。”
我擺了擺手,“白教練不打算請我吃點什么?”
白翎微愣,“想吃什么?”我意外看到他滿眼的寵溺。
我笑著看了看天上還在下落雨滴,指著對面一家超市,“本小姐想吃辣條。不知白教練意下如何?”
白翎蹙眉,哄著我道:“辣條吃不飽。”
我白了他一眼,“有點情調(diào)好不好?誰說吃東西一定要吃飽?吃東西,從來都是為了一個字——‘爽’。”
白翎搖搖頭,似是不大理解,“你啊……總有一堆歪理。”他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我咂舌,“那你這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我歪頭看他。
白翎撓了撓后腦勺,沉了口氣,起身:“那我的解大小姐能不能乖乖等著啊?”他調(diào)笑著我。
我挑眉,“看你速度。”
我從來不敢質(zhì)疑白大教練的速度,要知道……他可是武術(shù)教練。
白翎原地做了幾個熱身動作,一溜煙橫穿馬路,我挑釁的吹了聲口哨。
白翎未回頭看我,不出三分鐘,辣條回來了。
我撕開一包,把包裝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細細嘗了一口,隨后蹙眉:“白教練,你這辣條也沒有多辣。”
白翎蹙眉,“不可能,這是我吃過最辣的辣條。”他握住我拿著辣條的手,往他嘴邊送去:“我嘗嘗。”
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吃剩的半根辣條,就進了他的嘴。
“喂,要吃自己買。”語畢我便后悔了,這包辣條可是白翎出錢給我買的……
我吧唧了嘴巴,“那一袋……你吃。”我掃了一眼長椅上另一袋辣條。
白翎笑了笑,“怎么?這么小氣?吃了你的半根辣條就那樣子?”他瞇眼瞧我,我不禁一抖。
他立刻擦了擦手,脫下他的白色外套,不由分說的披在我身上。
我伸著舌頭吐熱氣,“干嘛給我?你不冷啊?”
白翎背過身,“不冷。”
我翻了個白眼,“我現(xiàn)在吃著辣條,弄臟你的白外套怎么辦?”我吃東西吃到很爽的時候,很少注意衣服是否干凈。
白翎擺了擺手,未轉(zhuǎn)身。
我以為他是冷的,不好意思讓我看到。
我起身擺過他的身子,卻驀然看到他的臉紅了。
“噗……”我忍不住笑出。
白翎抿著唇,“笑什么?”一臉冷靜。
我輕咳,“你……你臉紅了。”我慌亂垂下眸子,嘴角笑意不減半分。
白翎臉色近乎紅透了。
“……閉嘴。”他冷聲命令我。
我做了個鬼臉,“你自己臉紅還不準(zhǔn)別人提。”我擦著手,得意洋洋。
白翎一把按住我肩上的白外套,“好好穿著……剛剛……差點掉下去。”他聲音很沉,很好聽。
我愣了神,半晌應(yīng)著,“好。”我將胳膊伸進袖子里。
衣服有些大,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是剛剛雨水的味道。
白翎嘆了口氣,幫我把拉鏈拉上。
我瞇著眼睛向白翎笑了笑,“這算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
白翎抱臂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辣條尸體。
“嗯……兩包辣條而已。”
我笑了笑,“我說的是你這件白外套,要送給我?”我睜著眼睛直視他。
白翎倒也不畏懼的對上我的眸子,“嗯……你穿著,很可愛。”
我怔了怔,我只是開了個玩笑,他還真的送我?
“那……謝謝白教練?”我猶豫半晌。
白翎摸了摸我的頭,“不謝啊。”他抬頭看了看似乎快停下的雨。
“我送你回家。”
我點點頭。
他搓了搓裸露的胳膊,哈了口氣。
“白翎,你不冷?還穿短袖。”我蹙眉歪頭問他。
白翎打了個冷顫,“咳,不冷。”
我嗤笑,自在的走著。
“解千愁。”
白翎喚了我名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