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懸在半空？程仙師，你剛剛說尊師遨游天際，難道他是飛過來的？”佟暫驚異道。

“是！”

“會飛？是因為集光翼嗎？”佟暫瞠目結舌，說著話不由得上下打量眼前的程仙師，心道莫非你也會飛？

程仙師看出佟暫心中的疑惑，忙道：“我不行，我不行，我的修為還不夠。”

佟暫笑笑，“書中不是說太上尊師最初在石坑中懸空的時候，不是赤身裸體的么，這集光翼從哪里來的？”

程仙師微微呆住，好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半天一手拍著額頭叨咕道：“對啊，始祖降落的時候并沒有穿戴？”轉而又道，“可是，歷代尊師身披集光翼可御風而行，沒錯的……這是怎么回事？”

“歷代尊師都可以飛行嗎？”佟暫奇道。

“沒錯，尊師是這樣說的。”

“那就簡單了，你一定見過當代尊師在天上飛了？”

程仙師面露窘色，支吾道：“只是……只是……在世界大戰的時候，集光翼丟失了，才，才……”

“丟了？”佟暫心道，這么巧么。

“是的，確實丟了，連同那一對金鐢也一同丟失了！”程仙師說著不住地惋惜搖頭。

佟暫心中忽覺十分好笑，虧得自己還用心打聽半天，故事的結尾就像所有傳說一樣——無法查證，那些丟失的東西也許根本沒有存在過。心中不免悵然。

佟暫合上古書，打算結束談話，忽然心頭電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與他在藏易合上那本畫冊的時候何其相似，畫冊中的物品可都是不惜重金購得之物，記得那里面似乎有一樣東西，不就是“招魂鐢”嗎？難道，那就是素衣教所丟失的？那是真的？

“仙師，你知道是如何丟失的么？”

“只有一些傳言，具體如何已經不得而知，不過我們沒有放棄一直在尋找。”

“我曾經見過……”佟暫想到藏易那本畫冊，心中尋思是否應該說出。

“仙客，別再取笑了，你知道我們現在所談的是真正的金鐢，不是仿制品。”

“我所說的見過就是指的正品！”

“怎么可能，別開玩笑了，教內幾十年來數百人從沒停止過尋找，都沒有下落。”

“沒有開玩笑，我在一個拍賣所的畫冊上見過，據說成交價格上億元。”佟暫正色道，“不過只有一只。”

程仙師神色凝重，盯著佟暫的眼睛，像是想穿透這扇窗戶看透心靈，半晌鄭重道：“是哪一只？”

“我記不清，因為最早我所見的仿品是招魂鐢，并不知道它還有個兄弟，所以并未留意過細節。”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

“你，你等著，等著啊，我，我馬上回來……”程仙師忽然變得語無倫次，雙手把佟暫按坐在椅子上，轉身匆忙跑出門外。

僅僅幾分鐘，佟暫便聽到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頃刻，幾個人急匆匆奔進大殿。

“仙客……仙客……”為首一人邊走邊喊，看到佟暫，匆匆深深一禮，然后快步跨到佟暫面前，急切問道：“真的嗎，仙客，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仙客，這是醒天掌座仙師瞿弭笙。”程仙師在旁介紹道，“掌座法事還未做完，聽聞仙客知曉金鐢的下落，便立即趕了過來。”

瞿弭笙見到佟暫才心中稍安，想到自己剛才心急不免失態，遂重又行禮，他穩穩心神說道，“適才太過唐突了，仙客莫怪，金鐢對本教意義非同小可，如果仙客真的知道，還請不吝賜教。”

佟暫慌忙還禮，說道:“掌座言重。確實有這么回事，但是那金鐢是不是如其所說是正品，我就不確定了。”佟暫就把在藏易見到金鐢圖片的情形講述了一遍，只是略過了與金鐢不相關的人間秋水以及發生打斗等細節。

掌座、程仙師等人在佟暫講述過程中一言不發，屏息靜氣仔細傾聽，待得佟暫講述完畢，個個情緒激動，七嘴八舌爭著發問。

佟暫知無不言，只是所知也很有限。末了，掌座確信對于佟暫所掌握信息再無遺漏，便囑咐程仙師和另外兩名仙師用心接待，對于佟暫的疑問和需要一律給予解答和滿足。交代完畢，他向佟暫幾番表達歉意并表示去去就回，之后便匆匆離開向當代尊師請示，并召集教眾商議對策。

恭送掌座離開之后，程仙師向佟暫介紹留下來的兩位仙師，便是佟暫之前要找的方天師邢宇和陸瑋清。

有掌座交代，兩位方天師都十分恭敬。幾個人一一見禮，邢宇率先問道:“仙客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兩位仙師，我有事要請教二位。”佟暫道。

“仙客請講。”

“數天之前，邢仙師曾經為一戶鄰居死亡的人家做法事，還記得嗎？”

“是有這么回事？電視、網絡對出事的那戶人家也都做了報道。怎么了，仙客，這次法事有什么不妥么？”

“沒有不妥，別誤會。我只是想了解一些這次法事的細節。”

“仙客請問，我定當如實奉告。”

“這戶人家為什么要請你們？我是說，鄰居家死人的事很常見，這家人卻請仙師做法，他們要化解什么呢？”

“這戶人家姓唐，當初唐仙客自稱是慕名找到我們，這也不奇怪，很多仙客都是口碑相傳，慕名來的人很多。不過，也有特別之處。絕大多數仙客找到我們都是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一般需要我們去上門看過之后，才知道下一步具體要做什么。但是唐仙客來時目的很明確，直接要求我們幫其化解‘游魂’。”

“什么是游魂？”佟暫問道。

“有一種傳說，人死之后魂魄會有幾種去處，或者轉世投胎，或者在地獄受厄，總之會離開活人生存的這個世界。可是有時候，會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些魂魄依然與人間共存，一種形式是魂魄被封固于其死亡的地方，活動范圍十分有限。還有一種形式就是成為游魂，魂魄會四處游蕩，這些游魂如果是善良之輩，所到之處與人類相安無事，但若是兇惡之徒，那么所到之處就會雞犬不寧，甚至會傷人害命。唐仙客所遭遇的就是最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