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垃圾？”佟暫奇道。

“對，一袋干癟馬上就要發霉的水果。”

“哦，哦！”一聽說是水果，佟暫瞬間便明白了何瀟的用意。這個自然不方便告訴趙建章，為了岔開話題，佟暫問道:“你們怎么知道何瀟去過那里？”

“我們的干警依然在那里附近調查取證，當然，何瀟不傻，他選擇了恰當的時間避開了所有的警察。”說著，趙建章神秘一笑，“但他絕想不到，萬巖松他們在房間里裝有攝像頭，而且一直在工作。”

“這么說，何瀟一進去，你們就知道了？”

“沒錯，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中。”

“所以等他一離開你們就抓住他了，對吧？”

“不不，我們想知道他還會去哪里，去找誰，去做什么？”

“有什么發現嗎？”

趙建章皺皺眉，“也真是奇怪，離開那里他竟然哪都沒去，什么都沒做，開著車一溜煙直奔自己家。”

趙建章一臉古怪懵懂的表情，佟暫心中好笑，心道:他要的東西已經到手，當然是迫不及待趕回家啦！

“難道你們沒有問問他為什么要拎走一袋垃圾嗎？”佟暫強掩笑意說道。

趙建章顯然也注意到佟暫的表情變化，嘆了口氣，“不怕你笑話，警察的工作不好做，很多時候也都是做無用功，有時候為了一點小進展都會欣喜若狂。”

“不，你別誤會，我絕沒有輕視的意思。”佟暫連忙解釋。

趙建章擺擺手，“不是怪你啦，面對何瀟的解釋，我們明知荒誕卻也束手無策。他告訴我們，他拿那些水果是為了用秋賀和萬巖松自己的東西去祭奠他們。我們自然不信，卻也無可奈何，因為從視頻中確實找不到他與這件案子相關的證據。”

“噢，對了……”佟暫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他們出事那天，攝像頭也開著嗎？”

趙建章點了點頭，“開著。”

“那就應該知道發生了什么啊？”佟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情緒激動幾乎喊了起來。

趙建章看著佟暫按耐不住激動焦急的等著自己的答案，他則異常平靜，等著佟暫情緒慢慢平復，然后才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佟暫急道。

“他們自殺之前什么都沒發生，和他們之前每天都一樣，他們吃了早餐，還討論了一份協議，然后很平常的各自進到自己的房間。一切與之前每一天所錄的內容都一樣，平平常常，可是幾分鐘之后，畫風驟變，突然就看到了萬巖松滿臉血污東倒西歪的從自己的臥室里沖出來。”

明知結果出人意料，佟暫還是難免瞠目結舌。“就是說毫無征兆？”

“毫無征兆！”

“也沒有外人來過？”

“沒有外人來過！直到半小時之后曹萱出現。”

秋賀和萬巖松突然自殺身亡一案，從官方到民間都感到疑點重重，但是又沒有頭緒進一步查本溯源，沸沸揚揚了好一段時間。

何瀟的工作室里，佟暫、洪紫輕、洛淺淺圍坐在桌子周圍，他們面前堆著一堆水果。洛淺淺十分好奇，而洪紫輕則面帶恐懼。

“何醫生，你已經吃了這些水果了嗎？”洪紫輕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何瀟肯定道。

“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怎么控制？”洪紫輕繼續問道。

“沒有，根本沒有產生那種能力。”何瀟說道。

“你是什么時候吃的？”佟暫問道。

“在山谷中就吃了，回來之后又吃了一些。沒用！”說著，何瀟取出一張地圖，指著地圖說道，“紫輕，你確定你們去的是這個山谷嗎？”

洪紫輕沒有去看地圖，只是如釋重負一般吐了口氣。

佟暫盯著何瀟手指的地方，仔細看了半天，肯定道:“沒錯，這里就是捉星谷！”

“何醫生，你怎么知道沒有效果的？會不會時間還不夠？”洛淺淺問道。

“確實沒有效果，否則我也不會冒險再去秋賀和萬巖松的家里。”何瀟沒有直接回答洛淺淺的問題，檢驗那些水果是否已經發生效力，他的方法就是悄悄接近洪紫輕。其實何瀟最初的時候是打算悄悄接近秋賀和萬巖松的，但他從山谷回來不久就得知這二人已經自殺身亡。洪紫輕成了唯一人選，但他卻不能說，他理解洪紫輕的內心感受，懂得她害怕什么，也沒有太期望洪紫輕接受和配合他的這個實驗。實際上，自何瀟從山谷回來，已經幾次在洪紫輕吃飯和上下班的路上尾隨過她，他發現和洪紫輕之間沒有產生任何感應。

他分析了各種原因，其中之一就是懷疑自己所采集的野果不對，于是他把目光盯向了秋賀和萬巖松，他估計在他們的住所應該還會有所保存。

“那些不是又被警察收走了嗎？”佟暫問道。

“我當然想到那些水果不可能能帶回來，”何瀟笑道，“在他們的房間里我已經偷偷吃了幾顆。”

“他們房間有監控的！”佟暫道。

“我知道，上次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說著何瀟詭秘一笑道，“我是躲在衛生間吃的！當然呃……味道很特別！”說完何瀟呵呵大笑。

幾個人也都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佟暫不免想起了趙建章。趙建章當初提到何瀟不知房間里有攝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殊不知，何瀟早已知曉。

那么，眼下何瀟也是如此，會不會何瀟也和趙建章一樣只是自作聰明？在事件的背后會不會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操控呢？

“何瀟，你覺得他們為什么會自殺？”佟暫忽然又想到秋賀和萬巖松死得蹊蹺不免問道。

“他們不是自殺！”何瀟果斷答道。

“為什么？”聞言，包括思緒一直游離的洪紫輕在內，幾個人都齊刷刷的把目光盯向何瀟。

“找不到自殺的理由！”何瀟說道。

佟暫、洛淺淺、洪紫輕互視一眼，何瀟所說與他們之前所困惑的一樣。“那又怎么樣？除了懷疑，沒有一點線索！”佟暫說道。

“有！”何瀟沉聲道。

何瀟語出驚人，大家心頭一震，不約而同目不轉睛地看向何瀟。